第十一章 醫(yī)院探望

　　白莫聲捧著一束水蘭花到了醫(yī)院的前臺，看見兩名正打著哈欠穿著白色護士服的女孩子，問道：“你好，請問布朗夫人在哪個病房？”

　　“您是？”其中一個小姑娘拿起筆準備登記。

　　“這不是白執(zhí)事么？您來看布朗夫人了么？”這時，一名青年女子穿著白大褂走了過來。

　　“好巧啊，莎莉醫(yī)生。是的，我來看望下布朗夫人?！卑啄曅χc了點頭。

　　莎莉醫(yī)生是消防局長托比的獨生女，長得有幾分標致，不過對于白莫聲來說，還是不夠養(yǎng)眼。

　　“我?guī)^去。”說著，莎莉就在前面領(lǐng)路。

　　“好的，謝謝?！卑啄暩松先ァ?p>　　準備登記的小護士看兩人走遠，才吃驚地跟同伴說道：“原來他就是白執(zhí)事啊！聽別人說他是近幾年日冕市最有前景的新貴，居然這么年輕？”

　　“是啊，我還以為這個‘新貴’要和‘多德’裁縫鋪的老板一樣，四五十歲才終于發(fā)家了呢！”另一個小護士道。

　　“說起來，他談吐舉止溫文爾雅，一點都不比日冕城的紳士們差，若是能嫁給他，應(yīng)該能過得不錯?！?p>　　另一個小護士用手戳了戳她的腦袋：“你想什么吶！不要說那些出身高貴的紳士，我看就連湯姆斯子爵，都比不上他的氣度呢！聽說他剛剛二十三歲，馬上就要到談婚論嫁的年齡了，恐怕要給他說婚的媒人會絡(luò)繹不絕的，哪還能輪得到你！”

　　“?。克哦龤q？我還以為是三十歲了，只不過保養(yǎng)得好而已，沒想到真的這么年輕，居然比我還小……”

　　“所以，別做夢了。我看，莎莉醫(yī)生倒是有幾分可能。”

　　看著兩人的背影，小護士撅起了嘴，有些郁悶。

　　白莫聲跟著莎莉穿過了一條長廊，兩側(cè)都是病房，他也不時看兩眼。

　　直到盡頭，看到了幾間明顯條件更好的病房，里面住的人他雖然不相識，但也有過幾個照面，便點頭致意，病房里的人也微笑還禮。

　　這里住的病人明顯在日冕市都有些地位，想來布朗夫人應(yīng)該也是在這種高級病房了。

　　“到了，里面只有布朗先生一家人，我就不進去打擾了。”莎莉指著一間病房道。

　　“謝謝！”白莫聲摘下帽子行了個紳士禮。

　　“哎，你這么紳士的樣子，我還真有點不習(xí)慣?！鄙蛐χf道。

　　“怎么？我應(yīng)該是什么樣子？”白莫聲問道。

　　莎莉想了想，說：“從容，率真，外表冷漠，但是內(nèi)心溫柔。反正和紳士這種喜歡裝腔作勢的人不太一樣?！?p>　　白莫聲嘴角一揚：“莎莉醫(yī)生說的可一點不像我。我外表不夠冷漠，內(nèi)心也不夠溫柔?！?p>　　“得了吧！”莎莉拍了白莫聲肩膀一下，“誰不知道你的工人都叫你白扒皮，還不冷漠呢？行了，你進去吧，我先走了。”

　　“好的，感謝！”白莫聲道。

　　“對了，”莎莉又忽然轉(zhuǎn)過身來，“周日晚在日冕酒店舉辦我的生日宴，你來么？”

　　“生日宴？莎莉小姐這就滿十八歲了？”白莫聲認真地問道。

　　“嘿，沒想到你還會開玩笑。是我二十四歲的生日啦?！鄙蛐Φ馈?p>　　白莫聲故作吃驚，上下打量了一番，道：“真沒看出來?！?p>　　“行了，別油嘴滑舌了，來不來？”

　　“好的，我一定去。如果我臨時有事去不了——”

　　“不存在臨時有事，白執(zhí)事一定會來的，就這么定了！”說完，莎莉又是得意地一笑，轉(zhuǎn)身離開了。

　　白莫聲對莎莉有些印象，因為在酒宴上見過幾面，她也總會來和自己聊兩句，莎莉的好意他是看在眼里的。不過，這次的生日邀請，他倒是沒有想到。

　　“二十四歲了么……在這個世界，好像是談婚論嫁的年齡了。不過，我是不可能和凡人在一起的?！?p>　　想到這里，白莫聲走到病房前，推開了門。

　　“白，你怎么來了？”

　　彼得聽見開門聲，看到白莫聲后，有些喜悅地問道。

　　白莫聲看到珍妮絲面色蒼白地躺在病床上，并沒有醒來。

　　彼得的雙眼都是血絲，黑皮帽下的頭發(fā)也有些紛亂，看起來一夜未眠。

　　艾米麗和勞拉則一齊躺在另一側(cè)的病床上，睡得正香。

　　“噓。來看看布朗夫人，她還好么？”

　　白莫聲見除了彼得，其他人都在休息，就悄悄走到彼得身旁，將水蘭花放在了床頭，小聲問道。

　　彼得眼神中閃過一絲失落：“哎，醫(yī)生說，并不樂觀，只能聽天由命了。對了，你不用總是叫布朗夫人，布朗夫人的，聽起來太見外了。咱們是朋友，你叫我彼得，就叫她珍妮絲就好。

　　昨天晚上我聽兩個孩子說了，他們都從人群中走散了，是你廢了好大勁才把她倆找到的。若是沒有你，她倆說不定就被人販子拐跑了，你卻提都沒有提，只是勸我趕緊來醫(yī)院。

　　很高興能認識你，白，真的，以后我們就是一輩子的朋友?！?p>　　“嗯，好?！?p>　　白莫聲心頭有一點意動，但是他不認為這是交到朋友的表現(xiàn)，只是化凡過程中的內(nèi)心變化而已。

　　“有什么辦法醫(yī)治么？”白莫聲小聲關(guān)切地問道。

　　彼得搖了搖頭，道：“恐怕只有傳說中的序列者，可以幫忙了?！?p>　　“序列者？你認識么？”白莫聲問道。

　　彼得自嘲地一笑：“都說我是全日冕市最有財力和權(quán)勢的人，可是我知道，自己就是一條肥一點的狗而已。序列者哪會瞧上我這種人?！?p>　　白莫聲聽后，只得口頭安慰，但是心中卻想：“不僅有序列者會瞧上你，甚至還想殺了你呢。連帶著我也遭了罪?！?p>　　“那你怎么打算？”白莫聲轉(zhuǎn)而問道。

　　彼得想了想，道：“去求雅克比吧。如果他能找到序列者，保住我夫人的命，我就給他生產(chǎn)武器?！?p>　　聽到這里，白莫聲心弦立刻繃緊了：絕對不可以！雅克比能夠命令湯姆斯，八成自己就是序列者，肯定能治好珍妮絲的病。如果讓鑄鐵廠生產(chǎn)武器，他的化凡之路就又要換地方了。

　　說實話，現(xiàn)在這個地方，他已經(jīng)比較適應(yīng)了。當(dāng)然，他是不承認自己對這里有了感情，只是認為這個地方比較安逸，適合化凡。

　　“彼得，不可以這么做，如果你答應(yīng)了雅克比的要求，就是把自己全家的腦袋都搭上了，別做這種飲鴆止渴的事。”

　　“喝下毒酒止渴……可是，白，我還能怎么辦呢？”彼得有些無助。

　　“布朗……珍妮絲，還能撐多久？”

　　“魯夫醫(yī)生說，大概還有半個月?！北说么诡^喪氣。

　　魯夫醫(yī)生，已經(jīng)是日冕市最有名的外傷醫(yī)生了，他說的話基本就是顛撲不破的真理。

　　白莫聲想了會，道：“給我點時間，我想我可以幫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