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們最后一題都做完了嗎？最后一題要是做完了就穩(wěn)了。

　　“你們最后一題都做完了嗎？最后一題要是做完了就穩(wěn)了。我們?nèi)ツ昕嫉臅r候最后一題沒時間做，只做了一點，沒及格。后來還是我跟協(xié)會的老師求情求來的及格。我說我們這天天都要上班，公司出錢讓我們過來培訓(xùn)的，補考要是在不過，老板要罵人了。協(xié)會的老師還挺好的，就給我們過了。”周姐很有經(jīng)驗地說。

　　付工附和地說：“就是嘛。過不了我還可以跟老師說說情。這一發(fā)群里就沒有后路了?！?p>　　金琳琳看著手機，高興地說：“群里發(fā)成績單了，我們都過了。多少分看不到，都合格了。”

　　付工一下子就自信了，興高采烈地說：“我就說我前面的小題都找得差不多，后面的大題也做了一半，應(yīng)該不至于不及格的。”他仿佛忘了剛才自己的手足無措。

　　周姐淡淡一笑，說：“過了就好了。程梓你們也要加油了。過幾月就到你和陳路了?！?p>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是呀。過幾個月就到我了?！笨墒俏也⒉幌肴ァ０?，沒辦法。

　　“那你們要加油了。好好學(xué)，不難的?！备豆げ宦堵暽仂乓?。

　　我微微點頭，說：“嗯，好的?！?p>　　十二月份內(nèi)業(yè)不忙，周姐都沒有什么事情做。但是付工給金琳琳安排了一個活——學(xué)習使用房產(chǎn)測繪的軟件。他們這次去培訓(xùn)，有一天是講房產(chǎn)測繪軟件的。付工跟開發(fā)軟件的公司聯(lián)系，獲得了三個月的軟件使用權(quán)。

　　金琳琳學(xué)習怎么使用這個軟件，我坐在她身旁，看著她操作，從開始的軟件安裝，到后面實例的操作。軟件安裝基本上是在賣軟件的人指導(dǎo)下完成的，遇到問題時，對方遠程操控的。

　　周末的時候，周姐和金琳琳跟著外業(yè)的牛工一起學(xué)習開車。她們兩個都有駕駛證，但是都是拿證后就沒怎么開過車了。公司裁掉一個在外面跑腿的，以后跑腿的事情都要自己去。唐工一直催著她們兩個練車。我偶爾想跟著過去觀摩，可是又對她們的車技沒信心，所以老老實實地待著宿舍碼字。

　　她們很勤奮，一個月左右就學(xué)地差不多了，就是倒車入庫和側(cè)方停車還有點困難。唐工讓她們在公司附近的小區(qū)停車位練習。

　　沒有駕照的我落得清閑。然而世事難料，我的清閑并沒有持續(xù)多久。

　　有一天，我7點半到公司，悠哉地吃著自己的早飯。唐工突然走過來跟我說：“程梓，現(xiàn)在也不忙，周末都是雙休，你也去考個駕照吧。這附近就有駕校，幾年前，小牛就是在這兒學(xué)的。他沒用多久就拿到駕照了。以后內(nèi)業(yè)有事情要出去，你就可以自己開車去了。你還年輕，學(xué)個駕照以后早晚能用的到。”唐工列舉了多種好處，鼓勵我去考駕照。

　　我擔憂地問：“在這兒報駕校要多少錢？”來這兒快六個月了，我才掙了一萬八千多。算上買電腦、手機、配眼鏡、房租，在加上平時的吃吃喝喝，我還沒有買衣服呢，就已經(jīng)快入不敷出了。報駕校我是不排斥的，可是我如果真的現(xiàn)在報駕校了，我估計我大學(xué)存的那點小錢就被我霍霍完了。

　　唐工緊張地說：“這報駕校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要是想學(xué)就學(xué)。多學(xué)點技能對你也沒壞處。你要是不想學(xué)就算了。報駕校的錢公司不報銷呀。這是你個人行為。”

　　我尷尬地臉上的肌肉僵硬，微笑的表情凝滯，心里暗自問自己，我剛才話沒有讓公司報銷的意思吧？

　　“嗯……我知道。我就是想問一下價格，對比一下，找一個便宜點的?！蔽医忉屩瑸榱瞬蛔屘乒びX得我有報銷的想法。

　　“以前聽小牛說4000左右，他是幾年錢學(xué)的?，F(xiàn)在我不知道情況。這附近有好幾家駕校，周末你可以過去問問情況。盡量找一個訓(xùn)練場地近的，考試方便的。”譚工顯然輕松了不少。

　　金琳琳拿著早餐從外面走過來。唐工見金琳琳過來，自己想說的也說完了，就走了。

　　“唐工找你什么事？”我在外面就聽到他的聲音了。

　　“讓我去報駕校學(xué)車。”我無奈地回答道。

　　金琳琳驚訝地說：“現(xiàn)在學(xué)車？時間有點不太充裕呀。我當時在大學(xué)報駕校，學(xué)了一年才拿到駕照。”

　　我震驚地看著金琳琳，說：“要這么久嗎？”那我不是未來一年都沒有周末了。

　　“也不一定，我是寒暑假不去，學(xué)的人很多，每次去就只能連兩三圈，就排不到我了。不過你不用擔心，說不定你天賦異稟，很快就學(xué)會了呢?！苯鹆樟战忉尩?。

　　“我應(yīng)該當時在大學(xué)就把駕照考到。那時候駕校學(xué)費還才三千多點，還能優(yōu)惠一下給個學(xué)生價，最后也就兩千多。在這邊報駕校要4000多?！蔽野没诘卣f。

　　金琳琳驚訝地看著我說：“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p>　　“因為大四的時候，畢瑞瑞報了駕校。她和我說的。我當時感覺自己以后應(yīng)該不會開車，就沒有學(xué)。”我后悔地說。

　　“你怎么這么確定自己以后不會開車?！苯鹆樟詹唤獾貑?。

　　“路上那么多車，多危險吶！”我恐懼地說。

　　金琳琳豎起大拇指，佩服地說：“這個理由滿分。是我見識淺短了?！?p>　　唐工說我自己想學(xué)就學(xué)，我目前也沒有資金去學(xué)。我就沒有去查駕校的信息，就這么托著。

　　閑暇的時候，依舊寫著我的小說。以前的幾篇小說反響平平，但是有時間我還是會寫新的小說，為了我的自由職業(yè)者的夢想，我一直努力著?！犊嗍亍芬苍谖业呐ο?，進度已經(jīng)有一半了。這本小說我打算寫三十萬字，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十五萬字了。

　　元旦那天公司開年會，下午陳總在酒店的會議廳里開了年會，幾位領(lǐng)導(dǎo)輪流上陣，講了這一年的情況。最后陳總長篇累牘地講了很多。我們在后面聽的不知所云。我看周姐無聊地拿著果盤里的橙子啃，也拿了幾塊啃。

　　對面一排外業(yè)聽地直走神。

　　最后是表彰的部分，唐強、金偉偉、趙波三個人獲得優(yōu)秀團體獎，獎金2000。然后我們就散會去吃飯了。吃飯的時候張姐和周姐起哄讓兩個大老板發(fā)紅包。

　　周姐帶著她家的大女兒過來了，張姐也帶著她的女兒過來了。兩個小朋友坐在一起。張姐的女兒隨張姐的身高，才三歲多就已經(jīng)一米多了，比周姐五歲的大女兒還要高一頭。

　　張姐家女兒活潑機靈，周姐家女兒有點靦腆內(nèi)向。張姐家女兒看周姐女兒沒有自己高，就對周姐家女兒說：“我比你大，我是姐姐，你是妹妹?！?p>　　周姐女兒信以為真，禮貌地喊：“姐姐……”

　　我們聽到都忍不住笑了。

　　周姐糾正女兒說道：“不是姐姐，是妹妹。張阿姨家的妹妹比你小兩歲，才剛上幼兒園?！?p>　　張姐也教育女兒：“別瞎說了。你才是妹妹。怎么總是喜歡充老大。”

　　兩個小朋友都被說的一愣。

　　他們吃吃喝喝地吹牛，我和金琳琳專心地吃飯搶紅包。吃飯的時候順便抽了獎，一等獎是一個價值4000多的手機。二等獎是價值2000多兩臺破壁機。三等獎是價值300多的小按摩儀，四等獎應(yīng)該是兜底的參與獎，一個保溫杯。運氣不怎么好的我竟然奢望能夠抽到破壁機。結(jié)果自然是讓我很失望。等到二等獎宣布之后，我就開始心無旁騖地搶紅包了。

　　吃完飯后，我竟然搶的紅包竟然有一千多。當然還是比金琳琳差了幾百，金琳琳好幾次都是運氣王。不過我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

　　我拿著保溫杯，和金琳琳準備回去。他們又提議去KTV。周姐和張姐帶著孩子回去了。陳路喝不省人事，被金偉偉和唐工架著回去的。陳路抽中了頭獎，被灌了幾大杯白酒，再加上他自己不勝酒力。我和金琳琳已經(jīng)走了一百多米了，還是被他們拉去KTV了。

　　一行人就這樣浩浩蕩蕩地去了KTV。走在前面的李習，碰到一個步履蹣跚的小孩，他像是醉了一般，蹲下來逗那小孩子。

　　我經(jīng)過，開玩笑說：“李習你要拐人家小孩呀？”我挽著金琳琳的手臂，越過李習，迎面看到孩子的媽媽。

　　孩子的媽媽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很通情達理地沒有說什么。

　　我扭頭看向李習，心里疑惑地想著：這家伙喜歡小孩子？

　　小孩子只有在小時候可愛，長大了之后可就一點都不可愛了。相差九歲的妹妹讓我知道這個道理?，F(xiàn)在我經(jīng)常會因為她的事情頭疼。

　　他們走得快，超過我和金琳琳。當然我和金琳琳也不想去，慢悠悠地走著，想等他們都走遠就溜走。

　　沒想到一直外派在蘇州，只見過兩次面的張征很熱情地陪著我們慢慢走，給我們帶路。

　　“他們都走遠了，這要往哪走呀？要不我們回去吧。”我自己給自己找臺階下。外業(yè)的那些人一會就沒影了。

　　“別呀。一年到頭都忙，現(xiàn)在好不容易放松一下，一起去吧。我知道路?！睆堈鲃裾f道。

　　金琳琳懷疑地看著他說：“你不是在蘇州嗎？”

　　張征得意地說：“我以前在這兒待過兩年，后來才調(diào)去蘇州的?！?p>　　“好吧。”金琳琳無奈地說。

　　在張征的帶領(lǐng)下，我們到了附近一個商場的KTV里。外業(yè)的人在吧臺選房間。我看到李習坐在吧臺前的椅子上姿勢老練地抽著煙。

　　我淡淡一笑，眼里帶著嘲笑。李習原來也抽煙呀。浪費了我之前對他的良好形象。

　　房間定好了，服務(wù)員帶我們過去。KTV的服務(wù)員都是清一色的男青年，穿著正裝，衣冠楚楚，看上去賞心悅目。

　　進了包間，他們叫了兩箱啤酒，兩個果盤，兩排娃哈哈牛奶，一堆小零食。我和金琳琳去了趟廁所。廁所里的裝修風格是亂七八糟的涂鴉，讓我感覺臟兮兮的。

　　回到包間，他們已經(jīng)開唱了。唐強和胡老板蹦蹦噠噠地站在包間中間歡呼雀躍。他們歌唱地不怎么滴，但是嗓子是真好。

　　我和金琳琳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張征把果盤放到我們面前說：“吃水果?！?p>　　金琳琳那了一塊西瓜吃，我客氣地點點頭，沒有吃。剛才在酒店吃地太飽了，現(xiàn)在啥也不想吃，還有就是我感覺這兒臟兮兮的，不敢吃。

　　外業(yè)大部分都不會唱歌，只有唐強和胡老板唱著年代久遠的老歌。其他人都抱著啤酒瓶喝酒。李習邀請金琳琳玩色子。

　　我坐在老實地坐在沙發(fā)上，與周圍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本來還抱著學(xué)習的態(tài)度想著能提高社交能力，以后寫小說也能熟練點。事實證明我真的不適合社交，這樣的氛圍讓我厭煩。

　　小牛湊過來開玩笑地說：“你們李習和金琳琳還挺般配的。”

　　我看向不遠處像小孩子一般玩的不亦樂乎的金琳琳和李習，恍然間也有這種錯覺。

　　張征趕緊澄清，說道：“別瞎說，李習有女朋友?！?p>　　唐強看我們都不去玩，走過來把話筒遞給我，說：“唱歌嗎？”

　　我揮動著雙手，拒絕道：“不了。你們唱的歌太老了，我不會唱?！边@本就是一個借口，我其實也五音不全。

　　胡老板聽到我說的話，說：“那你來唱歌不老的歌，我給你切歌?！?p>　　“還是算了，我不會唱歌。你們唱吧。”我不得不說明真是原因。

　　唐強一口氣喝掉半瓶啤酒。他放下酒瓶說：“我們也不會唱，都是干吼。出來玩嘛，自己高興就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