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頂不住了,就歇會。荊軻,麗姬,你二人保護(hù)他們。”魏無忌揮一揮袖,獨自一人用輕功跳落地面。
驚鯢二話不說就跟了下去,他們二人之間無需言語。
他讓她明白了何為愛,他讓她懂得了何為家。
她便對他至死不渝。
就像她當(dāng)初所說。
我愿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
不管刀山還是火海,不管是與天斗還是與人爭,她都愿意用一輩子陪著他。
魏無忌剛落地便看到緊跟自己而來的驚鯢,抬眉看著她,只看到她眼中的堅毅。
二人對視了良久。
“讓我跟你一次吧?!斌@鯢說道,聲音輕柔卻不失剛毅,手負(fù)驚鯢劍有股女子劍仙之資。
魏無忌伸手摸摸她的臉,輕輕一笑,“好?!?p> 驚鯢溫婉一笑,上前與魏無忌肩并肩。
只見眼前一黑。
她已入他懷中。
魏無忌輕輕抱著她,看著她沾滿塵埃的俏臉,“夫人,你為我做的夠多了。這趟渾水,就不讓你去了。麗姬!”
“到!”
麗姬背著麟兒跳了下來。
“保護(hù)好他們,拜托了。”魏無忌將驚鯢放入麗姬懷中,麗姬看著他。
魏無忌已經(jīng)背過身去,看著眾魏武卒,“我們的機會只有這一次。若錯過了,我們也就不復(fù)存在了。你們懂嗎?”
“懂!!”
魏武卒齊聲喊。
氣勢磅礴如海嘯,一眾魏武卒軍姿齊整,氣勢昂揚,他們的首領(lǐng)乃是魏國信陵君!
信陵君帶領(lǐng)著他們打過無數(shù)戰(zhàn)爭,若非魏安厘王中了秦王離間計,魏國如今何至于此。
如今,信陵君決定再度重返魏國,魏武卒仿佛再次看到了魏國鼎力中原的場景。
“這一戰(zhàn),我們只許勝,不許??!”魏無忌說完喚來了魏武卒的幾個將領(lǐng)包括剛剛的黎梓源。
幾個人商量了一下戰(zhàn)術(shù)就馬不停蹄的分頭趕往韓國王宮以及夜幕。
“就是這里?!?p> 單手持鯊齒劍的衛(wèi)莊眼神冰寒刺骨的望著前方的將軍府,雖已夜深人靜,但這里安靜的太不同尋常了。
將軍府后邊似乎還傳來一陣烏鴉的叫聲,烏鴉可不是象征著吉祥,而是象征著……死亡。
“把這府邸給我抄了!”魏無忌一聲令下,魏武卒沖鋒陷陣。
但是整個將軍府抄了個底朝天依舊沒有找到一個夜幕還有將軍府本身的人。
“逃了?”驚鯢不解。
“不可能,這不像是姬無夜會做出的事,他若逃,便相當(dāng)于失去了一切?!蔽簾o忌搖頭。
“還有一種可能?!毙l(wèi)莊走到魏無忌旁邊,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明白了這種可能是什么。
“姬無夜的爪牙不僅僅是這一都城。”魏無忌吸了一口氣,望向天邊。
還來得及嗎?
沒多久,一只信鴿飛來,魏無忌取下信來閱之,隨即大笑了起來。
“好,很好。韓國王宮已經(jīng)被我們控制住了。那么一切計劃就從韓國王宮開始吧。”
魏無忌活動了一下筋骨,他的目標(biāo)已然轉(zhuǎn)變。
從一開始的聯(lián)合六國變成了……橫掃六國!
聯(lián)合六國所需要的時間太長太長了,如今的魏國耗不起了。
魏安厘王一死,魏國必將政權(quán)之爭,當(dāng)今魏王完全掌兵政需要的時間太長了。
魏王召魏無忌回府莫過于想要利用他的名聲來召集舊部,魏無忌想過稱王登基。
但是……太耗時間,太傷資源了。
今夜,他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魏國是自家人,他何不直接控制韓國,韓國雖弱,卻也是七雄之一。
抗秦?不,他要滅秦!秦國一滅,等他掌控秦國資源,中原可定!
“我們?nèi)ネ鯇m?!蔽簾o忌揮袖離去,驚鯢一眾人緊隨其后,一伙人氣勢洶洶,倒有幾分未來干架人的姿態(tài)。
“你真的決定了?”衛(wèi)莊上前攔住了魏無忌的去路,幾乎是一瞬間,魏武卒的目光全部聚集在了衛(wèi)莊身上。
如狼般的眼睛,縱使是衛(wèi)莊也是不由皺了皺眉,這種感覺讓他很不爽。
就像是被獵人盯上的獵物一般。
“這是唯一的出路了,如若直接回魏,我那個小侄子可不一定會心甘情愿的?!蔽簾o忌負(fù)手而立,全身都散發(fā)著語無倫次的自信。
沒錯,現(xiàn)在的他看到了出路,他有信心完成自己的宏愿!
縱使前路荊棘,他也已無回頭的選擇,這是他必須要走下去的路。
他有想過隱居深林,可現(xiàn)實是……沒有人會讓他隱居山林。
不管是大秦的羅網(wǎng)還是韓國的夜幕亦是魏國的魏武卒……沒有人愿意他如此輕易的離開棋盤。
既然如此,便放手一搏吧。
浩浩蕩蕩行走在大路上,都城百姓早早的就躲在了家中,因為先前,魏無忌已經(jīng)傳話給張良今晚有所行動。
張良便帶著人挨家挨戶的傳話才行。
就算百姓中有奸細(xì),那也無妨,這本就是光明正大的一場謀劃。
既然走不出棋盤,那就當(dāng)那下棋之人吧。
嬴政尚未登機,他還有機會,就算嬴政已經(jīng)登機成王,他也無所畏懼。
這一世,他要活出自己的風(fēng)采。
前世平平無奇,今世他要大放風(fēng)采!他要做那千古一帝!
他感覺到一只柔軟的纖纖玉手捉住了他的手掌,他回頭對上了驚鯢略帶擔(dān)憂的眼神。
“怎么了?”魏無忌有些不解,但腳步依舊沒有放慢。
“夫君今天的眼神變了?!斌@鯢說道。
“怎么個變法?”魏無忌不解。
“以前的你就像個人畜無害的書生,現(xiàn)在的你……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你今天的眼神我只在一人身上見過?!?p> “誰?”
“羅網(wǎng)首領(lǐng),呂不韋?!?p> 魏無忌一怔,詫異的看了一眼自家夫人,隨即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膛。
若有所思。
這是抱負(fù)可施展前的表現(xiàn)還是欲望的象征?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但是……不重要了。
走到了這一步,那便只能一條獨木橋走到黑了!
“師傅!”
張子房遠(yuǎn)遠(yuǎn)的就站在了不遠(yuǎn)處,他低著頭讓人看不出他此時的表情。
但相隔甚遠(yuǎn)的魏無忌依舊感覺到他的不安和猶豫。
魏無忌走過他身旁,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只有如此,韓國方有一絲幸存的可能,你懂嗎?”魏無忌將張良的腦袋抬了起來,讓他對上自己的雙眼。
但張良明顯不敢看他,眼神亂瞄。
魏無忌皺眉。
張良突然定住了眼神,緊緊的對上了魏無忌的雙眼。
“師傅,徒兒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