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武癡的第一站

　　武癡來到第二道關(guān)卡。黑幕已離開大地，與清風(fēng)帶走了雨水。只留下遍地狼藉的大地，無言地舔砥著被鞭撻的傷口。

　　第二關(guān)是一塊平臺。完完全全由一塊巨大的巖石鍛成。平臺的中央，奇跡般的長著一棵挺拔的松樹。稀疏卻不是失生機(jī)的松針扎在枝頭。不時飄落。落在樹下的一張石凳。

　　武癡拍了拍石凳上的針葉，緩緩坐下。僅僅只是看著他蒼老的面容與花白的頭發(fā)，便能讓人生出一種感慨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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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武癡步入俗世的第一站，也是第一戰(zhàn)。在那戰(zhàn)火紛飛的地方。容不下一絲安寧。到處都充滿著狼煙烽火，妻離子散。數(shù)不清從何時起的起義。也數(shù)不清多少自立為王。只是在這戰(zhàn)火紛飛的時代。變的充滿著白骨，以及血沫。蒼茫的大地染遍了紅，是那足以抵擋大雨沖刷幾天幾夜的紅。軍隊(duì)收復(fù)失地，卻進(jìn)城擄掠。叛軍為了生存起義，卻不知多少自立為王。劍客行俠仗義，卻從不問緣由，單單眼見為實(shí)。高僧可以為死人超度，讓趕赴亡者國度的游魂，得到片刻的安寧?？稍俣嗟慕?jīng)文，也難以喚醒，這個時代的良知。

　　那是走出山林的武癡，第一眼便認(rèn)識到了這個世界上的邪惡。那是兩方的人馬混戰(zhàn)。戰(zhàn)馬的嘶吼，士兵的喊殺，刀刃刺破盔甲的聲音……殘肢鮮血飛濺。一具又一具令人作嘔的尸體躺在大地上，試圖侵染著這片純潔的大地。他們成功了。

　　事實(shí)證明。在戰(zhàn)爭中，只要。遇到不是穿著自己一方的戰(zhàn)服。所有士兵所能做的就是把那該死的刀刃插進(jìn)那起伏的胸膛之中。然后，在拔出刀刃的同時，滾燙的鮮血，猶如柴薪一般，點(diǎn)燃赤紅的雙眼。這是武癡的親身經(jīng)歷，他，被拉入了戰(zhàn)斗。又或者是混亂的人馬走進(jìn)了一個，不可能再踏出的殺場。

　　沒有任何例外，通曉無數(shù)武技的武癡站在了遍布尸骸的土地上。武者從一開始就是為了殺人而誕生的，武者引以為傲的武技，也便是最好的，令他人一命歸西的殺人術(shù)。

　　武癡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因?yàn)檫@對于他來說太費(fèi)腦子了，師傅說過，想殺他的人殺了，想揍他的人揍了，那念頭就通達(dá)了，沒事不要去想亂七八糟的事情，武癡認(rèn)為師傅說的對。

　　甩甩手，武癡牽了一匹馬，朝著山林的對面走去，沒有目的地，他只知道到有人的地方去就對了，有人才有俗世不是嗎。武癡認(rèn)為自己很睿智，師傅說的對，他很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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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癡抬起頭，不知在想什么，松針在黑夜之中難以辨識，可他也未必在看松針。

　　“是棵好樹?！蔽浒V評價著扎根在巖石上的老樹，武癡認(rèn)為這樣的樹才配出現(xiàn)在這塊平臺。這是武者論道的地方，一般的樹不配。它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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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癡牽著的馬成功的活到了有炊煙的地方。是的，這馬僅僅是武癡拉來的口糧，他不會騎馬，也不認(rèn)為馬跑得過他，師傅講了，百米內(nèi)他天下第一，武癡跑過了師傅，他覺得自己應(yīng)該成了第一。

　　不過最近想師傅想的少了，武癡在計(jì)劃要怎么才能從這個村子搞到吃的，他很餓了，但武癡卻不怎么想吃掉小馬，嗯嗯，看看自己，在看看小馬，確實(shí)是小。

　　“老爺子，我?guī)湍愀苫?，你搞口吃的給我?！蔽浒V有些拘謹(jǐn)，畢竟這是他第一次和除師傅以外的人說話。

　　忙完一天的老李頭躺在村口的木椅上假寐，他挺累的，但那也比以前強(qiáng)多了，至少充實(shí)。老李頭正想著要不要待會回去整兩口之前帶出來的酒，就覺著暖暖的陽光被遮住了。

　　“仙人板板，哪個……”老李頭望著身前一米九高有多的漢子，喉頭滾動了一下。

　　“老爺子，我?guī)湍愀苫?，你搞口吃的給我?！?p>　　老李頭看著扭扭捏捏的武癡，陷入了沉思。良久，老李頭才挑了個眉，“娃娃，哪個地方來的撒？”

　　武癡撓撓頭，往后指了指，就又眼巴巴的看著老李頭。

　　也許是被盯煩了，也許是想添口人氣，反正老李頭算是曉得人，嘮嘮開了句玩笑話，“把額抬起來，放到村那頭的最后一間屋子，額就養(yǎng)你?！?p>　　武癡眼神一亮，抄起木椅的木緣，巧勁一抖，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嘏e過頭頂，朝老李頭指的方向跑去。

　　夕陽西下，小馬小跑跟在一個舉著一把木椅的漢子身后，木椅上有個老頭死死抓住靠背，大喊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