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雨了,他們又沒帶傘,走了一半路,又急匆匆地趕回去了。各自回到各自的宿舍內(nèi)。在回去的路上他們碰到了行色匆匆的文老師,盧健說:“老師好?!蔽睦蠋熃o他們擺了擺手后離開。
張庭回去時手機來了個電話,是同班一個女生打來的,她要張庭幫她一個忙,因為她有件衣服在外面晾著時被忽然刮來的大風給吹跑了,掛在一個電線上,張庭說:“外面準備下雨了,我現(xiàn)在也沒有長竹竿,等明天再弄好吧?!币驗槟莻€女生宿舍離張庭宿舍庭近,所以他才給張庭打電話,她叫吳小嫻,她聽完張庭的話后說:“那衣服離你宿舍樓估計有一尺來多,如果雨太大了那就等雨停了再說?!?p> “那是你的什么衣服?”
“不打緊,那是件橙色的連體小披肩?!?p> “什么?”
張庭知道這件衣服很貴重,一般都是絲織物,他就說:“不用等了,我現(xiàn)在冒雨也要給你拿下來?!?p> 張庭朝他宿舍看去,果真那衣服確實離宿舍樓近,只要撐一把傘跑到樓上去用一根棍子都可以挑下來。張庭想要是用王俊華的無人機的話分分鐘鐘搞定,可惜下雨天這東西也飛不起來。
取完了衣服,張庭撐起了傘給她送了過去,走到女生宿舍樓下,給吳小嫻打電話,不一會兒咚咚咚下樓聲響起,披頭散發(fā)的吳小嫻迎了過來,好像是剛洗過頭,纖纖走到張庭身邊,連聲向張庭道謝,張庭說:“沒關系的,這是件好衣裳,一定得保管好?!眳切箾]想到這個男生對她如此體貼,忙說:“不要緊的張庭,我喜歡?!?p> 張庭說:“沒事,我先走了哦?!?p> 吳小嫻臉上流著不舍,“嗯,你也早些回去吧?!?p> 回去后他看大家都在一起聊天,聊天內(nèi)容無非就是誰和誰戀愛了,誰誰又鬧不開心了這類話題,他們問張庭:“你剛才干嘛去了?”
“我出去有點事,辦完立刻回來了?!彼苤苯印?p> 他們問:“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剛才是不是去女生宿舍了?”
張庭臉一紅說:“哪有此事?”
“沒事嗎?那你剛才干什么去了?”
“我……我……我剛才去給同學送了個東西,有這么大驚小怪嗎?”
“好吧,我就暫且相信你,不過我們會慢慢知曉喲?!?p> 不知不覺間,張庭給自己在心里種了愛的種子。
吳小嫻對張庭的愛慕還要從一件小事情上說起,在三月份校慶晚會上,張庭上臺表演了一個節(jié)目,唱了一首姜育恒的《梅花三弄》,那種抑揚頓挫的聲調讓她著迷。當然對這首老歌,好多人并沒有感同身受,也無法理解“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的深層涵義,但張庭的聲音在她在內(nèi)心深處產(chǎn)生了共鳴,這種感覺也只有相愛的人才會擁有。因此她默默地注視他的一言一行,慢慢地從心里對他產(chǎn)生好感。
張庭當然也不是傻子,他也在每天的學習生活中發(fā)現(xiàn)她對自己有意思,她每次從他身旁走過時都會付之一笑,有時候還會把書借給他看。最后又要了他的電話號碼,可是就是不敢向他表白。
盧健和趙恒每次看到他有一副牽腸掛肚的感覺,趙恒問:“小弟,最近又有什么煩心事擾上你了?”
張庭定了定神說:“哦喝,沒有么,我能有啥心事?”
“那你低頭沉思什么?”盧健補充問道
張庭終于開門見山地說:“我喜歡上我們班一個女生,不知如何向她表白,正在發(fā)愁呢!”
“哎喲喲,沒看出來呀張庭,你有意中人了?!彼麄z幾乎同時說道。
趙恒把他衣服的袖子給抹上來,叉在腰上說:“這有何難,不敢直接說可以間接說呀!”盧健點頭也表示贊成。
“可是我怎么通過間接辦法做呀?”張庭不解地問。
“這個不難,你看我,我就是你的朋友,你相信我嗎?”趙恒拍了拍他的肩膀說。
“我相信你?!睆埻グ胄虐胍傻攸c頭說道。
“相信我就好,你給我說是誰,然后你把寫好的情書交給我,我去幫你送給她。”他其實是在試探張庭的膽量。
“我哪敢這樣呀,萬一她從此不和我來往了怎么辦?”張庭說。
趙恒作出一副失望的表情說:“哎呀,你讓我怎么幫你呀,按理來說,是你自己把寫好的情書送給她呀?!?p> “噓—小聲點,被別人聽到了。”盧健在一旁警醒道。
趙恒把他們帶到青年湖邊,在湖邊他們開始暢聊。趙恒屬于急性子,干什么都風風火火;張庭則不然,屬于踏實穩(wěn)重型的,而盧健這個性格在他倆之間。趙恒說:“男女相戀必須有這么個基礎,一是長相得五官端正,而你張庭儀表堂堂,五官更不用多說,那是相當?shù)夭徊钛?,二是你身上的某個東西不小心觸動了人家的心坎上,說吧,你哪一點觸動人家了?”說完嘿嘿地笑起來。
張庭說:“不好意思我還要上課呢,不跟你聊了?!闭f完準備走,被趙恒給攔住了,說:“不要拿這當借口,你肯定在哪里顯露了什么東西了,想一想?!睆埻プザ鷵先伎及胩?,然后用右手食指一點,說:“哦,我想起來了,我在三月份校慶晚會獻了一首《梅花三弄》,這個可能性最大?!?p> 趙恒和盧健也想起來了,說:“還真有這么回事,她喜歡你唱歌的聲音?!壁w恒一下子判斷出來了。
盧健說:“呀,時候不早了,我還要上課呢。”于是急匆匆地走了。
盧健今天心情特別地好,因為他的朋友張庭即將迎來他的春天。
他上課時發(fā)現(xiàn)今天老師穿了一件特別漂亮的衣服,上身穿件白色低胸線絨短袖襯衫,下半身穿的是黑色的短裙,腳踩的也是黑色的真皮高跟,大腿在絲襪的包裹下顯得是那么迷人。因為他今天上的是《計算機數(shù)據(jù)語言與分析》,老師穿得是那么漂亮,上課好多人把耳朵直接豎起來聽,有人在后面對韓青發(fā)說:“你剛才有沒有聽明白嵌入式計算都用什么運算法則?”韓青發(fā)擺開他的手說:“你仔細聽,別煩我?!庇腥藢ΡR健說:“你的筆掉了。”
盧健反應過來,是同班同學楊志才對他說的,并用手指了指,那支筆順著階梯不斷向前滾,一直滾到講臺邊。有幾個人注意了一下,但大多數(shù)人都在聽劉老師上課,根本沒在意那支筆。盧健想記東西,但是筆沒有了。他的座位剛好挨著那個過道,他不想打擾別人,看別人都在記筆記,但自己的筆已經(jīng)跑遠了,他伸手又夠不到,感到十分為難。這時候老師發(fā)現(xiàn)那支筆,但沒去撿,只是問了一句:“誰的筆掉到這了?”
盧健不好意思地舉起手說:“老師,是我的?!比嗤瑢W又把注意轉移到盧健身上,盧健尷尬地走過去,撿起自己的筆然后又灰溜溜地回到自己座位上。
全班同學又幾個女生輕聲笑了一下,老師沒注意,繼續(xù)講她的課。盧健內(nèi)心想開了一朵花似的,他不知是快樂還是興奮,亦或是遺憾。
這時候盧健注意到了文體委員齊欣,她轉過頭看了一下又瀟灑地把頭給轉了回去,那頭烏黑而順滑的長發(fā)也跟著飄了飄,如同仙女之舞一樣。這時盧健比較心儀的那位,長得并不是很漂亮但是談吐很自然,自上而下給人透露出一股大家閨秀的感覺。這讓他想起了他的中學同學秦雯,那也是個舉止優(yōu)雅的女性,可是由于他出身的緣故就像在他們面前天然地立了一個鴻溝,他只有遠觀,不可褻玩,那只眼睛,那孔深眼窩和窄窄的額頭又像一個稚氣未脫的孩子,又有天真爛漫的感覺。盧健知道他那時頂多算是情竇初開,現(xiàn)在不僅已經(jīng)開得艷了,而且也是精力非常旺盛的時候,如果不在大學里談幾場戀愛感覺如同白來一樣。
可是盧健卻不會知道,有另一個女生正蹲在一個角落里,不時地看看他,她戴了副眼睛,梳著很平常的頭發(fā),像一個傭人一樣沒有太大的欲望,尤其是對一個女生而言,她穿著也不入流,身上也沒有噴香水的味道,誰也注意不到她,可她卻一直注意著盧健,她叫趙小寧。一個踏踏實實認真學習的人。趙小寧來自一個普通的家庭里面,在眾兄妹中是大姐。她除了上課外還在外面做一些零工,這些零工雖然看起來不起眼,像度假酒店服務員,端盤倒水什么的,有時還會補貼家用,她總是給人一種默默無聞的感覺,這種女生心里其實和大多數(shù)女生所想的和所要求的一樣,都需要關懷,也難逃感情這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