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多想無益,你回去以后看看情況,有事明天再說?!焙Q把已經(jīng)吃光的飯盒合上,站了起來。
胡鳴看別的灰衣雜役開始收拾飯盒,拍了拍柳山,說道:“我先回去了,明天白天我再過來找你?!?p> 柳山欲言又止,看了看不遠處的向平,嘆了一聲,看著胡鳴離開,心里忖道:“本來應(yīng)該按計劃,借碧云派近年擴招弟子之機,先靠資質(zhì)拜入內(nèi)門,在派內(nèi)深耕數(shù)年……”
“依靠秘法封存的真氣,轉(zhuǎn)化成碧云派的真氣修為,再一步步靠近真?zhèn)髦弧?p> “最終成就真?zhèn)鳎桓Q武圣之秘……”
“以解我無極宗乃至魔道眾多宗派,從無人突破武圣之惑……”
“可是……這第一步就走岔了啊……”
“居然有蠢貨以為能帶著一身內(nèi)力混進門內(nèi)拜師!”
“一步錯步步錯,如今被分入外門,再要往上晉升,時間和難度都增加不少……”
“而且看這碧云山上,氛圍似乎有些不對勁……”
“不管如何,必須要把情況變化的消息傳出去,明天再跟胡鳴確定一下細節(jié),讓他找機會下山匯報吧……”
…
胡鳴和幾個同行灰衣雜役把飯盒收拾整齊,又一人一提往外走去。
入夜后山風更為凜冽,吹得火把根本點不起來,眾人只能就著暗淡的月光下山。朦朧不清的光線照在嶙峋的怪石上,顯得陰森詭異。
山上的樹木被大風刮的沙沙作響,胡鳴想起剛剛從傳功殿逃掉的人影,總感覺他就藏在某個月亮照不到的地方,正在伺機而噬。
再次經(jīng)過讓人心驚肉跳的幾段險峻山路,一路有驚無險地回到雜務(wù)處。
到廚房放下飯盒,胡鳴跟同行的灰衣們打了聲招呼,就回自己宿舍去了。
胡鳴躺在床上,想著剛剛傳功殿里的一幕,加上柳山未知的身份,還有他跟自己說的幾句話,仿佛在這碧云山上蒙上了一層層的迷霧。
那傳功殿的人影,是從什么時候潛入隊伍里的?柳山在此潛伏是為了什么?他們的目的會是一樣的嗎?
宋大彬提到的天降奇物的傳言,到底在江湖上有多大的影響?他們是為了奇物而來的嗎?
不對,傳功殿的人影不清楚,但柳山的潛伏初衷絕對不是為了奇物而來,時間對不上,天降奇物之前柳山就在隊伍里面了。
天降奇物應(yīng)該是指在我前面,落入此方世界的那道灰白光束,光幕上的描述是自然降生體,落入世界以后不知道會是什么東西……
可是那道光束里面的特殊能量,已經(jīng)被光幕分離出來,成了我的特殊天賦,那道灰白光束還有作用嗎……
數(shù)不清的疑問在胡鳴腦海中盤旋,揮之不去,最終化為胡鳴的一聲嘆息。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反正就一個月,在這山上能混多久算多久,包吃包住,還有秘籍提供,實在扛不住了就往山下跑。
胡鳴收拾心情,拿起放在一邊的《浮云訣》,接著昨天的地方繼續(xù)往后翻。
浮云訣結(jié)得真氣種子以后,就需要長年累月的積蓄真氣,直到真氣種子經(jīng)歷由虛化實,結(jié)成云朵狀,就算再進一層。
直到如云朵般的真氣積滿丹田的每一個角落,浮云訣才能算得上功行圓滿,可以轉(zhuǎn)修星輝訣。
胡鳴把浮云訣翻來覆去的又完整的看了兩遍,合上書頁放到一邊。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行功口訣,盤膝坐下,凝神靜氣,默默地開始搬運真氣。
胡鳴的經(jīng)脈寬闊有若江河,本該虛浮難測,聚散無形的浮云真氣被牽進經(jīng)脈后,瞬間變得如同被馴服的綿羊,乖乖的按照既定的路線落入丹田之內(nèi)。
運行數(shù)個周天以后,胡鳴收功而起,這種慢慢積累真氣的感覺,讓胡鳴感覺到一陣滿足。
歇息片刻,胡鳴從床上起來,擺出龍象勁的拳架,開始修煉龍象勁。
胡鳴根據(jù)龍象勁的拳架,一一揮動著拳腿,很快的就進入狀態(tài),沉浸在拳法之中。
每次修煉龍象勁,胡鳴都會有新的感悟留存于心,一招一式之間越發(fā)渾厚有力,堅毅不拔,仿佛一座巍峨聳立的人形山脈。
龍象勁套路練過幾遍以后,胡鳴收拳肅立,屏息靜氣,半響之后才散勁吐氣,放松身體。
昨天晚上練了一通宵的拳沒睡覺,今天白天也一直到處跑,雖然胡鳴身體和精神上,都沒有疲憊的感覺,但是心里卻還是感覺怪怪的。
今天早點休息吧!
胡鳴拿起木制面盆,汗巾和換洗衣服,打算到水井去打盆水洗洗,然后就回來睡覺。
練完浮云訣和龍象勁后,已經(jīng)是三更過半了,雜務(wù)處的灰衣雜役們早已進入夢鄉(xiāng)。
胡鳴就著微弱的月光摸黑前行,找了半天,總算摸到了水井旁邊。
趁著夜里沒人,胡鳴干脆在水井旁邊脫光衣服,暢快淋漓的沖了個的涼水澡。
涼沁心扉的井水沖刷著胡鳴打拳帶來的燥熱,讓胡鳴直呼過癮,三兩下功夫把身上沖了個遍后,擦干水分換上干凈衣服,就準備回房間去。
再次摸黑回到房間附近,胡鳴眼睛一瞥,發(fā)現(xiàn)亮著油燈的房里,赫然站著一道人影!
胡鳴不動聲色,避開燈光,悄然靠近。小心翼翼的摸到門前,胡鳴右手握著木盆,猛的一下把門打開,卻見房間里空蕩蕩的,哪里有什么人影在。
胡鳴走進房間,關(guān)上房門,暗淡的油燈微微晃動,在墻上照出胡鳴影影綽綽的影子,氣氛一下子就詭異了起來……
胡鳴環(huán)顧四周,放下手里的東西,吹滅油燈,再把房間門和敞開著的窗戶閂上,躺到床上若有所思。
這人半夜三更來我屋里想要找什么?
是雜務(wù)處的小偷嗎?雜役們來歷復(fù)雜,有小偷也不奇怪。
不過這種來去如風,悄無聲息的輕功……
難道是今天從傳功殿逃出來的那個人嗎?可是宮長老不是說他堅持不了多久的嗎?
不過就算真是傳功殿逃出來的人,應(yīng)該也沒剩幾層戰(zhàn)斗力了,不然不至于看到自己一個‘不諳武功’的普通人回屋,就連忙逃跑。
胡鳴在床上想了半天,起來把被褥一卷,鋪到地上,又在門窗后門布置了幾個瓷碗,這才安心的睡到地上鋪好的被褥上。
還是小心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