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小朋友,你的夢想是什么?”
和其他小朋友的夢想不同,白依的夢想是——
“我想當個哲學家?!?p> 當時,老師笑著問:“白依小朋友,你是為什么想當哲學家呢?”
白依眨了眨眼,脆生生地說:“不為什么?!?p> 之后,她便為了當哲學家這個目標而奮斗。
后來,有不少人問過她,為什么想當哲學家。
和以前的沒什么理由不同,她總會笑著回答:“因為哲學有趣啊。”
其實,原因不僅僅是這樣。
更重要的原因,是因為她堅信研究懂了哲學,便可以擺脫一切煩惱。
畢竟,她也有過叛逆期。
但她的叛逆期也和常人有些不同。
別人的叛逆期可以說是妄自尊大,目中無人,誰都敢懟。
而白依不同,她的叛逆期很奇怪。
就像是一只掉進開水里的魚,看似沸騰,實則令人窒息。
某天,白依的父母對白依說:“依依,如果我們不在了,一定要學會保護自己?!?p> 年幼的白依那時就已經(jīng)察覺出來了什么。
果不其然,她的父母在對她說完這句話后,不到三天的時間,便出車禍去世了。
白依的內心很平靜。
但她不明白一件事,為什么他們沒有避開那場車禍?
是不想避,還是避不掉?
……
親戚們把白依的父母葬了,并商議誰來收養(yǎng)白依。
但白依卻直言道:
“我一個人生活挺好的?!?p> 于是,誰也沒有成功收養(yǎng)她。
自從父母去世后,白依便愈加沉默寡言。
偶爾說的話多些,也是在教導別人的時候。
她幫助了很多人,但唯獨幫不了自己。
可能她從骨子里就已經(jīng)失去希望了吧。
唯一支撐她的,只有哲學了。
某天,她在翻閱某位哲學家的名著時,突然視線凝住了,她看到了一個詞——規(guī)律。
人無法創(chuàng)造規(guī)律,也無法改變規(guī)律。
或許,當年的父母就已經(jīng)知道這個道理了。
她放下書,看向窗外。
天依舊那么藍,云依舊那么白。
而她卻沒有以前年輕了。
很多事情,她都已經(jīng)力不從心了。
她打開電視,電視上是一個大企業(yè)家的演講。
她掃了一眼,剛想換臺時,卻聽見那大企業(yè)家說:“我此生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成為一個哲學家?!?p> 她停下了動作,瞇眼瞧了那人一陣。
她忽的笑了。
她記得他,把那個自以為是的家伙拉下神壇的人。
沒想到如今他已經(jīng)成為成功人士了。
白依笑著搖了搖頭。
她換了一個臺,是一個作家訪談節(jié)目,“何女士,請問是什么支撐你把這本書寫下來的呢?”
“是一個人,一本書,一張便簽?!?p> 白依愣了愣,隨后又換了一個臺,是國家畫展。
她曾經(jīng)最喜歡看的節(jié)目。
里面正在頒獎。
一位畫師站在頒獎臺上,并不好看的臉上綻放著燦爛的笑容。
“這就是我存在的意義?!?p> 白依瞇了瞇眼,又換了一個臺,這次是一個新聞主持人正在報道。
只見女主持人搖著頭,“拖延癥是真真要不得?!?p> 白依關了電視,瞥了一眼桌上放著的書,一個想法應運而生。
幾個月后——
白依坐在床頭,翻閱著出版社給她留的書。
不多時,她合上書。
她把書放在床頭的柜子上,躺在床上,滿足地閉上了雙眼。
柜子上的書上《大哲學家》四個燙金大字,仿佛在閃閃發(f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