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先生,你在長野工作幾年了?”警署署長伸手示意,讓一條薰坐下,自己則提起水壺往茶杯里倒了一杯水,遞給了一條薰。
一條薰趕忙站了起來,接過了那杯水:“有三年了吧?!?p> 署長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水,一時沒有說話,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再喝完一口水后才深吸一口氣:“原本我不想現(xiàn)在就說這件事的,最近未確認(rèn)生命體的事情搞得大家焦頭爛額,警署很缺人力。
但是京都那邊很看好你,想要調(diào)你過去,而且我也知道你的母親也一個人在那邊獨自生活。所以我原則上同意了他們對你的調(diào)度,和你說一聲,是想聽聽你自己的想法?!?p> 署長歉意地盯著一條薰,看著他抿嘴思考,剛要開口回答的時候,署長有些不忍:“先別說了,一條先生?!?p> “以你的人品,一定會說想要留下來。這三年,你的工作成果和態(tài)度,同事們都看在眼里。像今天,原本應(yīng)該休假回家陪母親的你,卻在那么晚的時候還留在警署,陪我這個廢物署長談心?!?p> “說句自私的話,我和同事們,都非常想要你留下來。但是這些都不應(yīng)該成為你的阻礙。一條桑,請你務(wù)必考慮自己的前程和家人吧?!?p> “署長,我會選擇去京都,但不會是現(xiàn)在,而是在結(jié)案之后!”一條薰看著激動的署長,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謝謝你,一條桑!”署長站了起來,和一條桑擁抱了一下:“好了,去看看幾位同事吧,這個案子他們受了很大打擊,需要你的幫助。”
一條薰真誠地點了點頭,忍住了沒有豎大拇指,走了出去。
……
“不要氣餒,武器研發(fā)部不是正在開發(fā)新的作戰(zhàn)工具嗎?等給我們配備上之后就好得多了……”一條薰還沒有說完,手機響了。
“摩西摩西……是士先生啊。什么?你們現(xiàn)在在哪里?”一條薰的話讓其他警察緊張地站了起來,雖然他們今天從早到晚還沒有休息過,但還是在夜間留在了警署。
“是未確認(rèn)生命體的案件,請幫忙聯(lián)系椿秀一先生,我和署長說明一下情況,然后一起去現(xiàn)場?!币粭l薰給幾位同事說完,點頭示意去找署長了。
……
嗚哇——嗚哇——
警笛聲從遠(yuǎn)及近,警車車燈的光快速閃過,這是一條筆直的馬路,沿著這條路看過去,遠(yuǎn)處是高聳的山峰黑影。
“士先生?!币粭l薰停好警車,快步走了過來,禮貌地問候了一聲。
門矢士此時正倚著一輛轎車的車門,車?yán)镒晃豢只诺呐嗄辍?p> “一條先生。”門矢士點點頭,和他聊上了自己目擊到的情況。
兩人邊走邊聊,來到了男尸旁邊,其他警察正在做現(xiàn)場隔離和勘察,等待椿秀一來取樣。
還有一個警察走到女青年的車旁邊,敲了敲車門,試圖和她了解一些情況,但她似乎還沒有從驚嚇中緩過神,什么也說不出來。
……
“謝謝你,士先生,也謝謝你,美惠子小姐?!币粭l薰微微鞠躬,和門矢士、美惠子告別。
美惠子正是門矢士救下的女青年。她和門矢士兩人在配合一條薰做了筆錄之后,就可以離開了。
美惠子禮貌地笑著點頭,打開自己的車門,扭頭看了一眼門矢士,他正掏出手機,打著誰的電話。
……
光家照相館,光榮次郎正拿著遙控器,觀看電視機里的節(jié)目。光夏??粗鴫ι系溺姳?,靜靜地發(fā)著呆。
叮鈴鈴……
此時,電話響了。
光夏海飛速拿起電話:“是士嗎?”
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光夏海松了口氣,撇著嘴說:“這都多晚了,士難道要在外面留宿嗎?”
“你旁邊是誰在說話?”
……
門矢士今天遇見的事情不比之前在光夏海的世界少,現(xiàn)在和光夏海的電話讓他有種放松的感覺,讓緊繃的神經(jīng)舒緩了。
這讓他在打電話之余,嘴角多了一些若有若無的笑意,沒注意到后面鼓足勇氣接近的美惠子。
“士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話,請讓我?guī)阋怀贪??”因為見門矢士也沒有什么交通工具,之前還救了暈過去的自己,美惠子覺得應(yīng)該做些回報。
但還沒等門矢士回頭給她答復(fù),她就聽見了門矢士手機那頭傳來的聲音。
“你旁邊是誰在說話?士,我開玩笑的,你不會當(dāng)真吧……”
“抱歉,士先生?!泵阑葑拥男θ輲е敢猓貌蝗菀坠钠鸬挠職庖幌伦有沽?,快步回到了車?yán)?,禮貌地點頭示意后,駕車離開了。
門矢士注視著美惠子的車慢慢開遠(yuǎn),朝著手機說了一句:“我馬上回來。”
接著他就走到了附近無人的小巷子里,很快他騎著自己的摩托車開了出來。
……
澤度玉三郎今天很高興,一直在忙工作的女兒終于回來了,還是和返鄉(xiāng)的小野寺雄介一起。
要說他和小野寺雄介的淵源,那可就長了。自小野寺雄介中學(xué)起,就經(jīng)常來他這里幫忙了。因為雄介是孤兒院的孩子,也只有一個異父異母的姐姐關(guān)系親近,所以多受玉三郎的照顧。
后來小野寺雄介也和澤度櫻熟悉起來,還考上了同一所大學(xué)。玉三郎一直以為雄介和自己女兒在畢業(yè)后很快就會結(jié)婚,沒想到后來出了一些意外,小野寺雄介出門遠(yuǎn)游去了,澤度櫻也一直沒有戀愛結(jié)婚的趨向。
更重要的是,玉三郎的餐廳里少了一個重要的幫手,連帶著他自己對工作也少了幾分熱情。
“我回來了?!?2
“歡迎回來,櫻,雄介?!庇袢砷_心地笑著,招呼他們洗手坐下,端出了自己剛做好的飯菜。
“阿諾,請問您這里打烊了嗎?”一個戴個眼鏡的白發(fā)老頭從外面探頭進(jìn)來,突兀地問。
來人正是光榮次郎,正要做晚飯的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忘了買菜,出門之后又發(fā)現(xiàn)自己不認(rèn)識路,碰巧附近就有一家餐廳燈還亮著,于是他就來碰碰運氣。
“士也不在家,夏海醬也不認(rèn)識路,老頭子我來碰碰運氣。”
玉三郎站起來迎接客人,澤度櫻和小野寺雄介也放下了筷子。
“啊,雖然我們已經(jīng)打烊了,但看客人這么著急,我們還是可以特意為您做的,雄介,老爹好久沒見你露兩手了,要不要試試?”玉三郎沒有介意,反而十分熱情。
小野寺雄介開心地點頭,露出大拇指,走進(jìn)廚房準(zhǔn)備食材去了。
“那客人是一個人吃,還是幾個人吃;在這兒吃還是打包帶走呢?”
“三個人,打包帶走。做些咖喱飯和味增湯就好了,夏海不吃香菜,士不吃海帶,老頭子我什么都可以。”光榮次郎被玉三郎扶著,坐了下來。
“好的,客人請稍等?!?p> ……
“我回來了?!遍T矢士打開門后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