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若曦眼眸黯淡,精致的面孔失去了應有的生機,像是個瓷娃娃一般點了點頭。
他說什么,就是什么。
她不配有反應,不配。
季舒云冷眸睨著,這一副毫無生機的慘淡模樣應該讓他感覺痛快才是。
怎么現(xiàn)在......有點心塞?
很快,他便想明白了。
這張臉,七成像藍琳。
他別過頭,冷冷道了一聲:“少做點不知所謂的事情,后果你承擔不起?!?p> 藍若曦低頭,在他面前卑如塵埃,可她又無可奈何。
季舒云臨走前,瞥了一眼地上的狼藉,一絲異樣的情緒在眼飛快閃過。
他走后,藍若曦整個人就像是泄了氣似的坐在地上。
她盯著地上的狼藉,眸中滿是嘲諷之意。
算了,就這樣吧。
這一次,季舒云走后有兩天沒有回來。
在顧宅,她做的最多的事情便是模仿藍琳活著的模樣。
直到季舒云出現(xiàn),那張早已練習到麻木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淺淡的笑意。
那唇角微揚的弧度,帶了了藍琳當初的模樣。
季舒云看著她,漆黑的瞳孔一陣恍惚,好像真的看見了藍琳,然而不知為何卻并沒有想象中的愉悅。
“阿舒......”
她學著藍琳的模樣,笨拙的稱呼著。
下一秒,男人忽然伸手將一份文件似的東西甩到了她的臉上。
“真當你自己是藍琳了?”
男人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嘲諷之意,像是想要趕走什么情緒。
大概是她東施效顰,還不夠像吧。
藍若曦沉默的低頭,雙手死死捏著那一份文件。
季舒云居高臨下睨著面前的女人。
“下午司機會送你去舞蹈班,那才是藍琳會做的事情?!?p> 丟下這話,男人便回了書房。
從頭至尾沒有聽藍若曦說半句話。
她,不配有任何意見。
藍若曦抓著文件,好半天才無力的松開。
次日。
她剛到舞蹈教室,不遠處一個男教師立馬迎了上來。
“你就是藍小姐吧,我是來教你的舞蹈老師,你可以喊我李老師?!?p> 男人上去就要握藍若曦的手,她下意識后退半步躲開。
“認生啊,沒關(guān)系,熟了就好了?!?p> 李老師瞇著一雙眼睛,視線上下掃著藍若曦。
裝清高!
長得好看,身材還這么好,不就是要被人玩的貨色嗎?
李老師赤裸裸的眼神讓藍若曦很不舒服,她微低垂著腦袋,身子往后躲了躲。
她這個動作一出來,李老師嘴角的笑容越發(fā)的燦爛。
還是個內(nèi)向的人。
被玩了也不敢說話的那種人啊。
“學習舞蹈這件事情必須要有一些肢體接觸,我希望我在教導的時候你不要誤會?!?p> 他的話像是預示什么。
藍若曦深呼吸,強壓下胸口的不適感,不自覺警覺起來。
“來,我教你?!?p> 隨著李老師聲音響起,他挎著步子貼在藍若曦的身后。
隨著音樂的響起,男人的動作越來越過分,從肩頭撫摸著手臂最后到腰部。
李老師貪婪的想要更多,粗糙的雙手不斷下移。
藍若曦眼中帶著怒氣,就在她停下動作,正打算推開李老師時。
幾乎在同一時間,舞蹈教室的大門忽然被推開。
砰!
一聲巨響。
透明的玻璃門,直接砸在墻壁上。
那一刻,舞蹈教室瞬間安靜,藍若曦也在此時松了一口氣。
“藍—若—曦!”
男人的俊臉一下就陰鶩了下來,被壓低的聲音主子從喉間蹦出,每說出口的字
眼都覆蓋著濃濃的薄霜!
愣在原地的不只是藍若曦,還有前一秒對她動手動腳的李老師。
季舒云走來,渾身上下帶著劇烈的怒意,那一雙漆黑的瞳孔透著濃重的殺意。
“我......她......”
隨著季舒云的靠近,他的身體抖成了篩子。
這男人和藍若曦是什么關(guān)系,他該不會踢到鐵板了吧?
就在他想要怎么解釋的時候,季舒云淬著冰冷的眼神錯過他,落在藍若曦的身上。
那眼神仿佛是要將她凍在原地。
“我讓你來學跳舞,你在干什么?”
男人伸出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驀然扼住她的下顎,迫使她的視線和自己對上。
他捏的很用力,白嫩的肌膚很快便泛起了紅。
疼——
藍若曦眼眶中氤氳著些許熱氣,眼中的淚水卻倔強的沒有落下。
她的聲音細如蚊蠅:“我有好好學,是他……”
“是在學習,還是借著機會勾引男人?藍若曦,你還是不一般的下賤!”
“是個男人你就上,還是說勾引男人是你的強項?”
季舒云的聲音低沉淡漠,但是那股壓抑著不悅的的情緒毫不掩飾。
包括那眉眼間但對她的輕視厭惡,刻薄的讓她無法直視。
“我沒有勾引過任何人,我沒有?!?p> 她心里委屈的直想掉眼淚,但她知道,不能哭。
“給我滾回去?!?p> 男人一甩手,將她推到了門邊上。
緊跟著視線冷冷瞥向一旁的舞蹈老師。
“是她勾引我的,跟我沒關(guān)系,我沒動她。”
李老師很是上道,連忙把所有的問題都甩給了藍若曦。
季舒云眸色幽深的凝視著一會,隨后抓著藍若曦回了顧宅。
剛到家,她就被甩進了的房間。
藍若曦張口想要解釋,但季舒云怎么可能會給她解釋的機會。
在他心里,藍若曦不就是那樣的人嘛。
“你就在里面反省吧,什么時候開門,看我心情?!?p> 男人鎖上了門,全然不顧房間內(nèi)女人幼獸哀鳴似的掙扎。
“不要!不要把我關(guān)起來!我聽話,我真的會聽話的!!”
在被他甩到房間里的瞬間起,她心里的那一根弦徹底的崩了。
她以為就這樣了,然而,晚上時,電源被人切斷了。
整片空間頓時烏黑一片,不見半點光亮。
恍惚之間,她仿佛深處地獄,下一刻就會有有惡鬼來抓她。
“舒云!舒云??!你……你別這樣,放我出去!我不要在這里?。 ?p> 她猛烈的拍門,拍到手掌紅腫充血,吼到聲音嘶啞。
沒有救她,季舒云早就不要她。
她累到哽咽的靠在門邊,只能從那老式鐘表中得知時間流逝。
廚房內(nèi)的東西已經(jīng)空了,她本想著喝水充饑,但不知道什么時候別墅內(nèi)的水也停掉了。
失去食物,又停了水的第四天。
她恍惚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在這世界上茍延殘喘了那么久,最后還是要死了嗎?
她想起還在醫(yī)院的母親,逐漸消散的意識一點點回歸。
她不能就這樣死了,還有母親。
藍若曦費盡了力氣摸索到了手機,給季舒云撥了一個又一個的電話。
但始終都沒有任何的回復。
她無奈,最終只能打給季舒云的助理。
好在這一次撥通了,她有氣無力的開口。
“請問舒云什么時候回來?”
助理存了藍若曦的號碼,他為難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季舒云,隨后掩手壓低了聲音。
“先生在和白小姐約會,您有事情等他回去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