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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個平平無奇的破煞人

第十四章 掉落的封條

我只是個平平無奇的破煞人 難隱之言 2158 2021-11-03 00:03:00

  “徐大人,那個柳陳氏的房子,一夫一妻都死了,怕是不大吉利吧?!?p>  陳羽想改變這個決定,那房子里有個嬰煞,可他偏偏又不能對人說,否則沒辦法解釋他為什么知曉。

  聽了他的話,徐渭哈哈大笑:“你這家伙膽子倒是挺小,在破煞司做事,可不能畏首畏尾,咱們干的就是死人差事,哪有什么吉利不吉利的說法,速速去把房子收拾好?!?p>  陳羽沒有辦法,只能遵照吩咐,帶著銀紋短刀前往泥水巷。

  嬰煞與其他陰煞不同,它們多是在胎死腹中時產(chǎn)生,由于尚未降生,因此會對生者的世界產(chǎn)生極度憧憬,執(zhí)念讓它們化而為煞。

  這種陰煞被破煞司列為最高危險級別的幾種之一,因為它們可以自行成長。

  最初,嬰煞只有胎兒模樣,最為脆弱,此時它們往往會選擇一處陰冷地界躲避起來,隨著時間流逝,它們吸收左近煞氣,便會逐漸成長,如若放任不管,生長為兇、厲階的強悍陰煞都有可能。

  相比之下,其他陰煞好歹需要吸取活人精魄才能獲得更強的力量,但它們一旦行兇,就會被破煞司注意到蛛絲馬跡。

  不似嬰煞,無跡可尋。

  因此朝廷頒布法令,嚴禁私自duo胎,若實有必要,應去當?shù)仄粕匪緢髠洌善粕啡吮O(jiān)督,并在事后觀察有無異常。

  所以現(xiàn)在陳羽心里也不太有底,過了這么多天,嬰煞究竟長成什么樣子了。

  最為關鍵的問題是,由于百煞圖出世,周遭的大量煞氣被悉數(shù)調(diào)動,他并不清楚這對那嬰煞是否會產(chǎn)生影響。

  還有個更壞的消息,嬰煞沒有可供依附的尸身,所以往往需要依靠法器才好將其破除,比如陳羽剛穿越時手上提的青燈,而他沒辦法說出嬰煞的存在,也就不可能將其借出來。

  好在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具有了一境中的修為,身體素質極高,有百煞圖護住心神,可不受魅惑驚嚇,倒是有機會和那東西掰掰手腕。

  來到了泥水巷附近,這里果然名副其實,地上都是黃土,連石板路也沒一條,若是下起雨來,可不就是滿街泥水嗎?

  抬頭一望,天色陰沉,好像還真要下雨。

  “動作快點,免得淋濕了衣服?!?p>  忽然間,他心思一動,“若待會當真與那嬰煞打起來,被人看見,那些破煞人就會知道我有實力跟它抗衡,說不定順藤摸瓜發(fā)現(xiàn)我的秘密?!?p>  “不行,偽裝一下?!?p>  陳羽到街邊上,看到個披著蓑衣,背著魚簍往回走的男人,便花了幾個銅板將蓑衣和斗笠買了下來,又走幾步,發(fā)現(xiàn)還有個賣飾品的攤販,攤位上的一副面具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這個世界也有一種叫做儺戲的舞蹈,表演者身披各色衣裝,戴著神話人物形象的面具,在祭祀之時祈求平安,驅邪避害。

  陳羽現(xiàn)在手頭闊綽,索性又買下了一副木刻歡喜相的白色面具。

  準備妥當之后,他才打聽了柳陳氏生前的住所,然后裝作若無其事地走進了那條小巷。

  腳步剛踏進巷口,一種陰森的感覺就襲上了心頭,此時天色雖暗,但附近一個人也沒有,想來鄰居應該還在為生計奔波,尚未返家。

  “正好,速戰(zhàn)速決?!?p>  陳羽批上蓑衣斗笠,將面具覆在臉上,靠近了柳陳氏的房。

  只見這是一棟在泥水巷極其常見的小院,用籬笆草草圍出個形狀,還煞有介事地弄了一道門,院門之上貼著左右相交的封條。

  平拱縣衙封,神武九年五月十九。

  看到這樣的景象,陳羽反而松了一口氣。

  縣衙雖然不是破煞司衙門,也沒有什么針對陰煞的手段,但畢竟是朝廷設立的官家機構,出自其中的物件皆有一股威嚴之氣,包括封條。

  這種氣勢沒辦法對陰煞形成實質的威脅,但也能讓尋常之煞不愿靠近,有這兩幅封條貼著,說不定那嬰煞在初生之時就受到了壓迫,并沒有成長起來。

  或許正是由于這個原因,前面那些藍綠袖在縣城巡查時才沒能發(fā)現(xiàn)這里的嬰煞,因為那股煞氣被封條給鎖住了。

  不過這樣一來,就產(chǎn)生了新的疑問。

  柳陳氏又不是犯人,也未被抄家,為何縣衙要把她的住宅封住呢?

  “這幫當官的在搞什么鬼?!?p>  陳羽皺起眉頭,助跑沖刺,翻過了籬笆墻。

  盡管原因不明,他還是輕易不想破壞縣衙設下的禁制,所以沒有走門。

  來到院中,只見兩座平房一正一偏地坐落著,皆是青瓦土墻木質立柱的樣式,此時天色昏暗,加上沒有燈火,想到男女主人都已故去,陳羽忍不住感到有些陰森。

  仔細打量院子,一切都還保持著柳陳氏生前的原狀,水缸里還有一半的水,旁邊放著一張小板凳,前面一堆木柴劈了不到一半,斧頭隨意地扔在地上。

  陳羽忽然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柳陳氏當日是去了桃福巷自縊而亡,都沒打算活著了,怎么會有心情打水劈柴?

  他暫且按下疑惑,繼續(xù)往前走,來到了正房門前,只見其上并未像院門一樣貼著封條,只是緊閉著,卻沒有上鎖,輕輕一推。

  吱呀。

  令人牙酸。

  陳羽已經(jīng)將銀紋短刀握在了手上,謹慎地跨過門檻,進入了房間。

  由于外面的天空烏云密布,光線本就不亮,房間里更是昏暗,視線受到嚴重阻礙,好在房間里的東西并不多。

  陳羽逛了一圈,除了找到更多的生活痕跡以外,沒什么特別的發(fā)現(xiàn)。

  “可以確定的是,從現(xiàn)場來看,當時的柳陳氏并不像一個想要上吊的人。”

  他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有點想知道當時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讓那個女人放下了手中的一切事情,特地換上了一身紅衣去自掛東南枝。

  好奇歸好奇,陳羽在房間里翻看了半天也沒找到嬰煞的絲毫痕跡,心情不由地輕松起來,也許那個那家伙因為某種原因自行夭折了?比如說還弱小的時候就想不開去撞了院門上的封條,來自朝廷的威嚴讓它直接魂飛魄散?

  陳羽越想越覺得有道理,藏煞圖只是描述了當日的情況,這都過了幾天,事情說不得又有變化了。他轉身打算離開房間,將要跨越門檻的時候,忽然聽到腳下傳來嘩啦一聲。

  低頭一看,是一團白紙。

  彎腰將那東西撿起來,只見上面書寫著那行熟悉的字。

  平拱縣衙封,神武九年五月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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