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與汽車相撞
“對不起,興哥。”
紅毛首先開了口,相較于其他人,他表現(xiàn)得要鎮(zhèn)定許多。
興哥的臉上似乎沒有任何表情,他放下酒杯,身體倚向靠背,伸了個懶腰,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說吧,怎么回事?”
見到對方的反應(yīng),幾人似乎更加緊張了,紅毛更是不停在給其他人使眼色,可惜卻沒人回應(yīng)。不得已,他只能自己將整個事情的經(jīng)過說出。
故事并不復(fù)雜,在陳述的過程中,興哥的表情也越來越豐富,直到最后,他笑了,笑聲越來越放肆,已然帶著點神經(jīng)質(zhì)。
只是很快,他的笑臉消失了,表情瞬間變得猙獰,他起身走向幾人,抬腳就將幾人踹倒,似乎還不盡興,腳下的動作不停,依然在瘋狂地踢踏著。
每踢一腳,他都會來一句廢物,直到他累了,才停了下來。
整個過程中,紅毛等人只是默默承受著,不敢有絲毫反抗。
當他重新回到椅子上時,臉上又浮現(xiàn)出了笑容,就像從來沒有變臉過,他再次開口了。
“起來吧,還躺著干什么?”
幾人聽到興哥的“特赦”,這才敢爬起來。他們渾身傷痕累累,畏畏縮縮地看著對方。
興哥卻不再看幾人,他拿起了桌上的酒杯,將之又拼合在了起來,看著嚴絲合縫的切口,他仿佛是在自言自語著,“有意思,武林高手?一個女人就算了,還有一個,她們會不會有聯(lián)系?”
思索了片刻,他又從抽屜里取出了幾張照片,照片很模糊,似乎截取自某個視頻,只能隱約辨認出女人的面部輪廓。
興哥將照片丟給了紅毛幾人,吩咐道:“叫下面的人,先找到她!”
“好的,興哥!”應(yīng)下后,幾人收起了照片。
離開前,紅毛還想說些什么,卻終是沒有說出口,最后隨著眾人離開了。
當房間里再次安靜下來時,就見興哥輕敲起了桌面,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對不起,你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
連續(xù)幾次,手機里都傳來了自動語音,就在他幾乎就要暴走時,卻有另一個號碼打了過來。
“什么事?”接通后,一個低沉的男聲傳來。
“怎么了,叔,又換號碼了?”興哥不屑地撇了撇嘴,反問道。
“我現(xiàn)在很忙,只給你十秒鐘的時間?!蹦腥说穆曇艉芷降?,似乎聽不出什么情緒。
“叔,別啊!”興哥嘻嘻哈哈地笑著,他還想要轉(zhuǎn)圜些,對方卻直接打斷了他。
“還有五秒鐘!”
“好,好,好!”興哥有些急了,連忙說道,“叔,能不能幫我再弄幾把槍?”
沉默了片刻,男人回道:“孫興,記住你的身份!”
對方的語氣終于有了變化,言語中帶著些許的惱怒,“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形勢嗎?”
“如果,你不給我老實點,你知道我會怎么做!”不等孫興開口,男人又補充了一句,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愣了幾秒,孫興的臉色慢慢變得難看起來,他猛地將手機摔出,發(fā)瘋般地咆哮著。他拿起身邊的棒球棍,開始瘋狂地砸起了所能看到的一切……
十幾天過去了,李秋君終于決定放棄了。臨走前,她想最后祭奠一次自己的父母。
八年的時光,改變了很多,曾經(jīng)的小路,已然變成了大道。
這條道路,行人是無法進來的,只不過對于李秋君來說,似乎只是小問題,她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進入。
點燃了紙錢,她就站在路邊靜靜地看著。燃燒的灰燼,伴隨著氣流飄向了天空,仿佛是逝者的回應(yīng)。
她,一個人,看著火焰從繁盛到寂滅,仿佛失去了一切。
當灰燼盡數(shù)吹散,她本該走了,只是不遠處的陡坡上隱約傳來了一個女人的喘息聲,讓她不禁往身后看了看。
陡坡上,一個女人正艱難地攀爬著,她一身棕灰色裝束,外套灰白條紋的毛衫,神情憔悴,臉色焦急。
她緊緊抓著一個布包,哪怕是攀爬的過程中也不曾松手,包里的東西似乎比她的命還要重要。
在李秋君看見她的那一刻,她根本沒有注意到李秋君,依然在專心致志地攀爬著。
女人顯得很執(zhí)著,直到她終于爬了上來,幾乎是沒有停頓,她一路奔跑著翻過了欄桿,直直地往路中間跑去。
女人從布包里取出了一臺相機,雙手高舉著,跪了下來,大喊著:“停車,停車……”
此時,遠方似有一排車輛駛來,看上去像是某個高官的車隊。
見到這一幕,李秋君很是詫異,她沒有想到自己還能遇到現(xiàn)代版的“當街告狀”。
就在女人聲嘶力竭地嘶吼著停車時,一輛環(huán)衛(wèi)車從閘道駛?cè)肓酥髀贰?p> 環(huán)衛(wèi)車正播放著音樂,只是它外放的電子音略微有些刺耳,祝你平安的旋律似乎有些不合時宜。
隱約間,李秋君能看到駕駛位上有個身穿紅衣的男人,他也看到了李秋君,神情略微有些驚詫。
“不好,有殺氣!”
兩人四目相對的瞬間,男人眼中的殺意被她捕捉,她立刻運轉(zhuǎn)起了內(nèi)力。
幾乎是同時,環(huán)衛(wèi)車的速度突然加快,飛速向李秋君撞來。
李秋君剛想要避開,但在這一瞬間,李秋君似乎明白了什么。對方一開始要殺的絕不是她,他的第一目標應(yīng)該是她身后的女人,而她只是被牽連了。
所以,她不能躲,一躲就會害了那個女人。
也就是很短的時間,她做了一個決定。
她從沒有試過谷衣心法和鐵布衫的極限,而就在今天,她要在這里試試。
當車輛即將撞向她時,李秋君一躍而起,手肘并著膝蓋前突,在對方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撞碎了玻璃,撞進了駕駛室,在車里與對方來了個硬碰硬。
巨大的沖撞力,讓李秋君忍不住胸口發(fā)悶,一口鮮血被她強行咽了回去,而紅衣男子的頭顱已爆裂開來,紅的白的沾染了一片。
隨著男人的死去,環(huán)衛(wèi)車也失去了控制,偏離方向沖下了陡坡。
巨大的聲響不但驚動了女人,也讓不遠處的車隊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