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血月
在夜視儀中,一雙雙泛綠的眼睛在黑暗中快速疾馳,隨后停留在兩百米前的狼人尸群中。
不多時,整個狼人群都躁動起來。它們的爪子在地上摩擦,似乎在壓抑著什么。
隨后,抬起四肢就跑向這邊。
傅良坐直身子,看見這一眾全獸化的狼人,眉頭微皺。
她打開聯(lián)絡(luò)器,看見日期,眉頭依舊皺著,染著不悅和不爽。
她轉(zhuǎn)頭看了眼那邊安靜的山洞,再轉(zhuǎn)頭看向無需多久就聞著人味兒去到山洞的狼人群。
“噌——”
一把彎刀猛地破風(fēng)而出,狠狠地插在了狼人群的前頭,生生的擋住了它們前進的腳步。
它們剎住車,就看見一抹纖細的身影站在前面不遠處,它們似乎沒想到這里居然會有人類攔截。
放眼望去,它們這批狼人群足足有四五十頭狼人,還是處于全獸化。
狼人鼻尖聞到傅良身上的狼人血腥味,瞬間知道這就是殺害同類的兇手,當(dāng)即勃然大怒。
此時,月至中天,原本渾身銀白的月亮已經(jīng)漸漸泛紅,那隱隱的紅暈,似乎散發(fā)著什么,給藍星上的每一只狼人都加持了力量。
隨著那抹紅,眼前這群狼人的眼睛逐漸開始變紅,緊跟著,一股騰騰殺氣蔓延出來。
它們齜牙咧嘴,喉嚨間發(fā)出低吼,本就狠厲的眼睛此時顯得更加兇狠。
下一秒,頭狼開始發(fā)起進攻。
抬起充滿力量的前肢就撲過來,傅良沖過去,彎腰抽起地上插著的彎刀,一個滑鏟,從狼人的腹部劃過去。
鋒利的彎刀劃破狼人的皮肉,腸肉隨著皮開肉綻露出來。
隨著頭狼的死亡,這群狼人的憤怒更甚,聲聲嘶吼。
傅良被狼人前后夾擊,左右包圍,無數(shù)雙爪子四面八方傳來攻擊。
一時不察,傅良的手臂被狼人撓了一爪子,血腥味彌漫出來,狼群更加興奮。
“轟隆——”
此時,天空傳來轟鳴聲,與此同時帶著電閃雷鳴,一股冷風(fēng)席卷著地上的落葉吹來。
傅良心里忍不住爆出一句臟話。
手背一翻,將彎刀換成一把長刀,樣式與沈云涔的長刀一模一樣。
她握著刀柄,眼神犀利兇狠,看著狼人的眼眸泛著濃郁的殺意,戾氣已經(jīng)壓不住。
狼人沖上來,不過瞬間就被砍了腦袋。
狂風(fēng)吹起,掀得傅良扎起的長發(fā)飄飄,一片漆黑中,猛然的一道閃電,那雙充滿血色的眼眸剎的一亮。
一股狂風(fēng)順著洞口進來,惹得洞內(nèi)的學(xué)生一陣瑟縮,“能不能找一些東西把洞口堵上?冷死了,到時候不是死在狼人嘴里,就是要被凍死了?!?p> 幾個學(xué)生搬了幾塊堆在角落里的石頭,堪堪砌了個矮墻,但風(fēng)到底是沒那么大了。
“怎么忽然間那么大風(fēng)了?”有人嘀咕。
“好像下雨了?!庇腥嗽诙纯谡玖艘粫?,聽到了外面淅淅瀝瀝的下雨聲,跑進來窩在一個學(xué)生旁邊。
“臥槽,這哈斯拉加雨林真不是吹的,什么都那么玄幻,居然在月圓之夜下雨?還讓不讓人活了?”
“行了,既然討論完了,就早點睡吧,不然傷口真不能好了。”
“怕啥,我們有藍星最好的傷藥,不出五天,我就能活蹦亂跳了。”
隨著嘻哈聲漸漸小去,外面的風(fēng)雨大的樹梢搖擺不定,矮了枝椏。
風(fēng)聲雨聲逐漸放大,掩蓋住了除了風(fēng)雨聲之外的一切聲音。
狼人放聲嘶吼,發(fā)泄著渾身的憤怒,它們身上傷痕累累,卻仍舊對眼前這個人類無可奈何。
她實在是太強了。
單槍匹馬挑戰(zhàn)它們近乎五十頭狼人,都不落下風(fēng),甚至所向披靡,在一片尖牙利齒間迅速游走。
刀刀見血,處處要命。
隨著長刀狠狠地扎在最后一只狼人的軀體上,狼人喘著粗重的氣,漸漸沒了生息。
鮮血濺在傅良的臉上,與臉上的雨水揉雜在一起,隨后混成一股子流下來,沒入衣領(lǐng)內(nèi)。
“轟隆——”
一道閃電劃破夜空,剎那照亮整個天地,透過密林,亮了傅良那雙薄涼的眼眸。
長刀消失于手心,傅良站起來,抬手抹了一把滿是雨水的臉,隨后抬起步子。
腳跟帶起一串雨珠,隨后落在植被上,與雨水混雜,流入地底。
密林之上,突如其來的瓢潑大雨似乎洗刷了那遠在天邊的月,讓那月更加的鮮紅。
像是被鮮血澆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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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亮,天空一片晴朗,萬里無云,哈斯拉加雨林一片安靜,昨晚的腥風(fēng)血雨似乎從不存在。
洞內(nèi),一群學(xué)生悠悠醒來,剛一動,就被身上的傷口扯的渾身都疼。
他們疼得齜牙咧嘴,嘴里罵罵咧咧。
“我的天吶,怎么這么疼?昨天都還沒這么疼的?!?p> “還有麻藥嗎?我感覺我還需要一斤的麻藥?!庇腥碎_玩笑說著。
“好餓?!庇腥四钸吨瑥谋嘲锓?,最后摸出幾管營養(yǎng)劑。
他們嘖了一聲,不情不愿的叼著營養(yǎng)劑喝了起來。
盡管在出發(fā)之前就接受了這個事實,但是當(dāng)他們真的得連續(xù)半個月都喝營養(yǎng)劑的時候,是真心受不了。
楚景明捂著后腰的傷,臉臭臭的,“柳輕輕,你給我看一下,我這里是不是腫了?”
“楚景明你什么態(tài)度?”柳輕輕皺著秀眉。
“我拜托你,給我看一下好不好?我感覺我快要死了!”
柳輕輕雖然不爽,但還是過去,看見他青紫了的一塊,故作不知的用手摁了摁,“嗯,是有點,過兩天就好了?!?p> “柳輕輕,你這是謀殺隊友!”楚景明痛的幾乎要原地蹦起。
柳輕輕懶得跟他說話,轉(zhuǎn)身回了自己那兒。
“輕輕,我有點暈?!毕阆愠读顺读p輕。
柳輕輕用手一探,當(dāng)即臉色大變,“香香,你發(fā)燒了?!?p> 她連忙翻出體溫槍,三十八度。
隨后立即翻出退燒藥。
“你先休息,睡醒就好了,別擔(dān)心。”
隨著香香的事情一出,其他學(xué)生也出現(xiàn)了不少的情況。
多是傷口感染了,傷勢不見好轉(zhuǎn)。
“我去聯(lián)系傅隊?!?p> 柳輕輕著急的打開聯(lián)絡(luò)器,給傅良連發(fā)了好幾條消息,但是都沒有得到回復(fù)。
李沐琛見狀,發(fā)消息給了基地,尋求幫助。
“輕輕,每個人的背包里都有醫(yī)療箱,這里只有你會醫(yī),只能拜托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