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蕭楓身上的繃帶還未解下,便已經(jīng)開始在院中修煉。
感受著手臂和腰間的陣陣痛楚,蕭楓汗流浹背,不過這次的修煉速度卻比上次還快,蕭楓也明顯的感覺到自身的力量在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速度飆升。
轉(zhuǎn)眼又是三天。
蕭楓的傷勢已經(jīng)好了七七八八,修為也順利達到了鍛體八重巔峰,盡管感覺自己還有繼續(xù)提升的空間,可是他卻已經(jīng)不敢再繼續(xù)修煉下去。在這幾天的鍛煉中,蕭楓的夢中時常會出現(xiàn)那獨角男子,夢到那獨角男子的次數(shù)越多,蕭楓的心里便越是恐懼。因為他無論如何都看不清那男子是如何出的劍---只見他修長的手指緩緩握向刀柄,刀光一閃,瞬間人首分離。
“呼...呼..呼...”這已經(jīng)是蕭楓第四次被夢見自己被一刀斬下頭顱,這種感覺他不想再嘗試第五次了。
“該停一停了,這種強度下來即使修煉到了鍛體九重,我也非瘋了不可?!笔挆魃焓植亮瞬令~頭的冷汗,心想。
蕭楓起身穿好衣服,平復了下心情,便向蕭家主府走去。
今天是他的成人禮。
待蕭楓到時,府內(nèi)已是熱鬧無比,仆人們也在門口恭候多時。
“二少爺?shù)?!?p> 蕭楓在廳前洗過手,快步走向正廳。
正廳人頭攢動,大約有十幾人,大家七嘴八舌,各聊各的,看到蕭楓進屋便紛紛涌上前來。
“哎呀楓兒,你可算是來了,傷勢如何啊?”“那日的事我聽說了,真不愧是我蕭家子弟!”“今日是你的生辰,大姑給你拿了些...”眼前的面孔一個個清晰了起來,蕭楓漸漸記起了這些人。
他們都是蕭楓的近親,可是在蕭楓的成長過程中卻與這些人并無太多交集,就像每年過年時的家族聚會一般蕭楓從小便討厭這種活動,仆人在這時也都休了假,他就只能自己在家里餓肚子,蕭然和柳煙兒便會在半夜偷跑出來給他送些吃的,講一講這天的街上有多么熱鬧。
在蕭家這樣的家族中,人們都被所謂的“親情”束縛在一起,即使與某人十分不合,在此時也要裝作無事發(fā)生,為了不破壞這晚會的氣氛,不讓家主和老祖生氣。在如此環(huán)境之下,利益永遠大于一切。所以蕭楓格外珍惜與蕭然和柳煙兒那來之不易的純粹感情。
思緒拉回到現(xiàn)實,蕭楓疲憊的應對著七大姑八大姨的“親切問候”,他記得,這些人的熱情是從自己父母在國都開始盈利那年開始的。
看著這些人臉上洋溢的笑容。
蕭楓想吐。
.......
終于應付完了眼前的那些親戚,蕭楓看到了在里屋坐著的蕭滄海和一旁的蕭青天,這父子二人正在說些什么,相談甚歡。
“爺爺,大伯?!?p> “嗯,多日不見,修為有所提高啊,鍛體九重?”蕭滄海問到。
“鍛體八重巔峰,爺爺好眼力?!笔挆骰氐馈?p> “哈哈哈不錯,怪不得能贏下那小子。”蕭滄海爽朗的笑了笑,眼中多了幾分贊許。
“爺爺過獎了?!?p> “時候不早了,人也到的差不多了,都入座吧?!?p> 眾人移步屋內(nèi),蕭然和柳煙兒早已在此等候,一旁看起來典雅端莊的婦人便是蕭然的母親,也就是蕭青云的妻子-胡靈芝。
眾人按輩分坐下,蕭楓因為生辰的緣故,三人坐在了靠蕭滄海的位置。桌上的菜肴看的蕭楓眼花繚亂,光是聞這味道就讓人食欲大開。
“這次的食材都是二弟從國都加急運回來的,不僅新鮮,而且皆非凡品,就是地元境吃了,都對修為有一定的裨益?!笔捛嘣婆e杯道“祝賀楓兒在今日起正式成為一名成年武師!”
蕭青云將杯中酒一口飲下。
身旁的柳煙兒因為是女子和未成人的緣故,所以喝的都是些茶水,而因為今天是蕭楓自己的生辰,所以他喝的都是實打?qū)嵉撵`酒,蕭楓看著手里的滿滿一杯,一飲而盡。
他很討厭酒的味道。
“今日還有一件事要宣布,那便是煙兒在晉升武者以后,收到了來自天華學府的天華令!我與家祖商討過后決定在下月把煙兒送至天華學府所在的天華城潛心修煉,以備戰(zhàn)三年后的天華大選!”蕭青天手握令牌,喜形于色,一旁的蕭滄海也是滿面紅光。
“煙兒何時成為的武者?真是天資卓越!”“只要進入了天華學府,以煙兒的天賦,地元境便已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恭喜你啊煙兒!”“這么看嗎,煙兒有望成為我們蕭家的第二位天池境啊?!敝車挠H戚都紛紛表示祝賀,與柳煙兒碰杯。
蕭楓呆住了,他看了看被擠在一旁的蕭然,蕭然無辜的眼神告訴他,自己也是剛剛知道這件事。
16歲生辰的喜悅頓時煙消云散,蕭楓覺得自己的心里仿佛缺少了什么東西一般。
“弟弟,今天是你的生辰,哥哥先敬你一杯!”“咕咚”旁邊的青年將手中酒一口喝下。
蕭楓有些茫然,他只記得這是自己的一個什么堂哥,卻連名字也不記得了。
隨后青年苦笑一聲道:“楓老弟啊,哥哥今年剛從家父手中接過產(chǎn)業(yè),管理著東城的藥坊,可是這幾個月因為經(jīng)營不善已經(jīng)虧損好幾千兩兩銀子了,下次你父母的流動資金回來,能不能與你父母稍加提及,東城多占一成?”
蕭楓此時還沉浸在柳煙兒將要離開的事情里,大腦一片空白,正準備隨口應答下來。
“沒問...嘶...”
一旁的柳煙兒狠狠地踩在蕭楓腳上。
“弟弟意下如何?”
蕭楓此時也終于清醒了些“我父母自去往國都后與我聯(lián)系甚少,也素來未與我談過生意之事,那些資金回來也是直接經(jīng)大伯的手,我也開不了這個口啊?!?p> 青年稍稍皺了下眉,隨即又恢復如常:“沒事,哥哥也就是隨口一提,今天是弟弟的生辰,不談這些了,喝酒!”
蕭楓倒吸一口涼氣,剛剛?cè)羰钦娴南±锖康拇饝讼聛?,自己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收尾。
蕭楓又看向柳煙兒,發(fā)現(xiàn)柳煙兒也在看著自己,一臉鄙夷,似乎是在說:“沒有我你就慘了!”
果然,自己離開了柳煙兒就什么都做不好。
酒過三巡,宴會很快便結(jié)束了,眾人都喝的伶仃大醉,蕭楓雖然也是頭暈眼花,卻并沒有像長輩們一樣醉的那么厲害。向眾人告別后,蕭楓用儲物戒收下了送給自己的眾多禮物,起身準備離開。
剛走到門口,身后便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柳煙兒從屋里小跑出來,塞給了蕭楓一張紙條,蕭楓有些不明所以,但柳煙兒吐了吐舌頭便轉(zhuǎn)身離去,趁著夜色,蕭楓打開紙條。
“子時,萬花山。”
這丫頭搞什么鬼呢?蕭楓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