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您說,‘窗外的臉’先生認得回來的路嗎?”
裂口女擔心得在休息室內(nèi)不斷地走來走去。
“不要那么擔心,總有辦法回來的。”
“可是我們這間鬼屋會每隔一段時間改變一次所在位置……”
老奶奶還在小口小口抿著熱茶,但微微顫抖的雙手正表現(xiàn)出她的不安。
高山猛這個特殊存在對于在場幾位都市傳說來說,太過重要了。
“啊,你們都在啊,幸好沒走錯門?!?p> 看到高山猛進門,裂口女開心地起身招呼他:“‘窗外的臉’先生您回來啦!”
“我為什么回到足立區(qū)也沒有感覺到鬼屋的氣息?”
幸好索魂可以追蹤裂口女的位置,不過白白浪費10點的存在感讓他肉疼不已。
“因為咱家鬼屋每隔一段時間是會自己移動的。”
“這家破鬼屋平常就沒人愿意進來,還會移動,別人想來都找不到?!蔽餮笕伺棘旣愋〗愫戎蓸罚行┦虏魂P己地說道:“你們就這樣在別人不知道的角落,等待徹底消失的那一天吧。”
現(xiàn)在因為它能順著網(wǎng)線去揍人,靈異論壇里已經(jīng)出現(xiàn)不少關于瑪麗小姐的新都市傳說,存在感嘩嘩地上升了不少。
如果認真觀察它的話,還能發(fā)現(xiàn)它身上的符咒少了好幾張。
“這樣啊……”高山猛盤腿坐在榻榻米上繼續(xù)說道:“我沒猜錯的話,這位是高速婆婆吧?裂口女、瑪麗小姐、高速婆婆不都是很有名的都市傳說嗎?怎么會落到這種田地?”
如果解決她們的問題就能獲得能力,那么高山猛一定要做到收益最大化。
瑪麗小姐撇了撇嘴:“不是告訴過你,我的手機被停機了嗎?”
“什么時候被停機的?”
“嗯……兩年還是三年前?我忘了?!?p> “那你不奇怪為什么突然會欠費停機的嗎?”
“沒人幫我交話費?我的存在感下降到手機不能用?隨便啦?!爆旣愋〗惆芽樟说目蓸菲孔尤右贿叄峙阑仉娔X前:“我們這些都市傳說本來就是不可思議的存在,連怎么出現(xiàn)都不知道,為什么要在意其他小事情?!?p> 高山猛應付不了一心躺平的瑪麗小姐,轉(zhuǎn)頭跟撿起空瓶子的裂口女搭話:“那你呢?”
“我……因為防疫需求所以不能摘下口罩?!?p> 這是個大問題,裂口女就是靠恐怖的外表來嚇人的,不脫口罩就相當于自廢雙手。
“那和對方保持足夠的社交距離再摘口罩不就行了嗎?”
“對哦!”
裂口女高興和北正拉開距離,故作陰森地問道:“我漂亮嗎?”
北正按照正常流程回答道:“漂亮?!?p> “那這樣呢?”
口罩之下的裂口女長著一個小巧可愛的鼻子,粉紅水潤的嘴唇十分誘人,而本應裂開的嘴角現(xiàn)在只是一條黑線,看上去像是特意畫的妝容,為裂口女增添一絲神秘的美感。
“抱歉,我的嘴角……好像……長在一起了……”
裂口女想用手指撐開嘴角,但無論她怎么使勁都沒用,反而是流出晶瑩的唾液,看上去十分誘人。
“你現(xiàn)在太好看了,嚇不了人?!?p> “誒?”
只能另想辦法了。
高山猛看了眼裂口女,她還是一副大衣下啥都沒穿的打扮,白花花的一大片。
然而他失去了心動的本能。
高山猛皺著眉頭問出他最在意的一個問題:“你大衣里面,沒穿嗎?”
本來扯著嘴角,臉蛋慢慢變紅的裂口女聞言直接變成一個紅蘋果,連忙解釋道:“我有穿,穿著泳衣!”
看到高山猛表情更微妙,她補充道:“因為穿大衣太熱了,所以我里面穿泳衣?!?p> “熱你換衣服啊?!?p> “這不行,我的形象一直是穿著大衣的!”
“可是你……”
“就是不行!”
這孩子是個死腦筋啊。
高山猛把目光轉(zhuǎn)到一只十分可愛的小狗身上,它有一張光論可愛度還要比裂口女強上幾分的臉,只不過是人臉,沒錯,它就是叫人面犬的都市傳說。
明明只是以獵奇而出名的都市傳說,但不知道它為什么一直神氣地在高山猛跟前來回踏步。
“你的話……”
人面犬驕傲地哼了一聲,昂起它小小的腦袋:“我不需要?!?p> 戴回口罩的裂口女在人面犬旁邊正坐,恭恭敬敬地把它捧過頭頂:“托人面犬大人的福,我們才有這個容身之所?!?p> “我可是很有人氣的!特別在某個圈子里?!?p> “這也行?”
“我們都市傳說只要有知名度就能獲得存在感,當然,由恐懼引起的最佳。”
高山猛想了想,對裂口女說道:“那你的存在感不是能比人面犬還高嗎?”
“???”
“就是那樣,走到別人面前,啪的一下打開大衣然后逃跑,反正底下你穿著泳裝?!?p> 裂口女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不行不行,這不是癡女行為嗎?”
“小心別被警察捉到就好了?!?p> “不行不行不行!”
高速婆婆捧著茶杯咳嗽了一聲。
高山猛沒理會,把注意力放到了一雙自己跟自己玩的手上。
那是一雙貼著符咒的只剩手腕的手。
斷面還能看到粉紅的嫩肉和骨頭。
那雙手仿佛被高山猛看害羞了,互相扯了扯手上的符咒,把斷面給遮住。
裂口女注意到他的視線,主動給他介紹道:“這是小左和小右,嚴格來說它們不是都市傳說,也不算妖怪和幽靈。是人面犬大人在一家神社里面發(fā)現(xiàn)的?!?p> 人面犬補充到:“是我在大田區(qū)散步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p> 大田區(qū)的神社?
高山猛一愣,連忙追問道:“你有發(fā)現(xiàn)那神社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嗎?”
“沒有?!?p> 這時高速婆婆又咳嗽了一聲:“年輕人,你還沒問老身的情況呢?!?p> “不就是右腿傷了嘛?!?p> “想當年能憑雙腿跑出高達60公里的時速,風馳電掣般的速度讓別……”
高山猛隨口說道:“華夏國的高鐵時速能輕松達到250公里?!?p> 高速婆婆就只是個愛跑步的老奶奶,和人面犬一樣是靠獵奇而出名的,沒什么特點。
“其實我看您拄著拐杖也能健步如飛,這大概是您的能力,所以不如弄了輪椅,然后坐著輪椅去飆車,不過這樣您以后可能要改名叫‘輪椅飆車婆婆’”
高速婆婆氣得不行,黑著臉喝自己的熱茶。
看了一圈休息室,高山猛伸了個懶腰:“沒有其他‘人’了吧?”
“還、還有我……”
聲音來自不遠處的廁所里。
“是花子小姐,”裂口女悄悄說道:“她比較怕生。”
高山猛真的傻眼了:“連校園七大不可思議之一的花子小姐都混到這地步?”
廁所里的花子可是在極東國里,每個小學生都會知道、幾乎每個地方都有不同的版本的詭異存在。
但毫無例外的是,都說在學校三樓的女廁所里,第三隔間棲息著一個小女孩模樣的殺人惡靈。
這個國家的都市傳說,到底都發(fā)生了什么?
這都是極東陰陽結社的手段嗎?
但高山猛隱約間有種預感,這是大災變前的預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