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云繼續(xù)問道:“效果怎么樣?現(xiàn)在有多少人還在那里干活?”
黃阿狗微微搖頭,“不怎么樣,我回來的時候特意數(shù)過,現(xiàn)在那里只有十三個人。”
面對好處,很多人第一反應(yīng)是陷阱。他們對此呈觀望態(tài)度,如果被人上當(dāng)受騙,他們會第一時間趕來嘲笑,“哈哈哈,我早就知道這是騙人的”。
可當(dāng)他們看到那些人真的有飯吃后,就會選擇加入。隨著加入的人越來越多,這種速度會呈滾雪球式的增漲。
“要不要小的去監(jiān)督一下那些暴民,讓他們好好工作?”雖然飯錢不是他出,但黃阿狗還是心疼。
“你少多管閑事?!饼R云翻了個白眼,“現(xiàn)在沒你事了,等到點你去食堂取十四份飯菜?!?p> 為什么是十四?黃阿狗微微一怔,然后才反應(yīng)過來,那里也有自己的一份。
身體微顫,低下頭,眼眶竟有些濕潤。
......
“吃飯了嗎?”
食堂后院,齊云揚了揚手中兩份北山牛肉。
趙雁南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哪里撿來的?”
“嗯?你這話什么意思?”
“我剛看了下,天還沒塌下來,所以你不可能花錢請我吃飯?!?p> “放屁!”
“你每次說不過我,就會說這兩個字。但這一點用都沒有,只會暴露你粗鄙的一面?!?p> 齊云心想,我本來就是一個粗鄙的武夫。
......
如同趙雁南所說,這兩份牛肉確實是免費的。總共只有十三個加班的人,刨去黃阿狗那份,總共需要十四份晚餐。
但齊云剛才和礦場負(fù)責(zé)人說的是,“十六份?!?p> 公家的,不吃白不吃。
飯桌上,齊云吃著牛肉,一邊在紙張上寫寫改改。
“你在做什么?”趙雁南問道。她臉上覆著一層厚厚的面罩,在人前從不揭下來。所以每次吃飯,只有等齊云吃完離開了她才會吃。
“我正愁著呢?!?p> 齊云把自己遇到的難題完完整整地說了一遍。
“這問題不是很好解決嗎?”趙雁南道。
“嗯?怎么可能?!饼R云不信。
“你既然都想出了積分值,那換一種兌換方式不就行了?比如,集齊三張寫有‘被子’的紙團,就能兌換一床被子?!?p> 齊云眼前一亮。
一直以來,他都在琢磨應(yīng)該如何設(shè)置抽獎箱里的東西。東西太好,礦場付不起。東西太差,奴隸們不接受。
可趙雁南這番話,完全點醒了他。這和某游戲里十連抽是一樣的,英雄碎片,符文碎片,皮膚碎片......
對于工人們來說,多了個盼頭。就差一張碎片就能兌換一床被子,下次十連抽我一定要抽到,明天繼續(xù)加班!
對于礦場來說,有了碎片的存在。獎品池被稀釋,成本大大減少。工人們補交上來的血石,完全能夠彌補這種損失。
......
第一天,總共只有十三個人加班。堅持到最后的,只有十個人。這十個人本來就是抱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來的,可他們沒想到的是,到最后真的有免費晚飯吃。
這一天,齊云收繳到了七顆血石,都是底下奴隸們送上來的。
其中一個人挖到了兩顆血石,另外五個人一人挖到了一顆。四個人,什么都沒有挖到。礙于齊云的一再強調(diào),黃阿狗沒有干預(yù),但這一點都不妨礙構(gòu)圖自己對那些人的親切問候。
第二天,一切照舊。
只不過這天加班的人數(shù),一下子從十三個人激增到了三十個人。人數(shù)翻了一倍,可這天收繳上來的血石,卻只有十一顆。
到第三天,人數(shù)已經(jīng)增加到了七十多人,血石十三顆。
對于這些,齊云看在眼里,卻依然沒有干預(yù)。這讓黃阿狗更加堅定了“監(jiān)工大人是個蠢貨”的想法。
齊云是能理解的,第一天因為不知道規(guī)則,生怕不交血石沒有飯吃,所以他們紛紛努力挖礦。
可第二天之后,那些沒有挖到血石,依然能夠吃飯的人,把自己的事情大肆宣揚后,很快就引起廣泛關(guān)注。
摸魚也有飯吃,在這些人帶領(lǐng)下,越來越多的人選擇摸魚。所以人數(shù)雖然上去,但血石數(shù)量沒有上去。
第三天,加班人數(shù)已經(jīng)到達一百二十多人。這些人中,大部分雖然手上拿著鐵鍬,但只是做做樣子。更甚者,直接玩了起來。只有寥寥的少部分人,百無聊賴地挖著血石。
“最近食堂上菜速度那邊越老越慢了。”
“對啊,我昨天在食堂等了半個時辰,只喝到幾口粥。住我隔壁的,在這里等了半個時辰,直接吃到了一份羊肉湯?!?p> “食堂?狗都不去?!?p> 在礦場,早餐質(zhì)量最高,但需要額外支付血石。午餐每個人都可以吃,質(zhì)量也最差。晚餐只有當(dāng)天達標(biāo)的人才能吃,但質(zhì)量也不怎么樣。
于是,越來越多的人選擇加班。
他們熱情討論著,有的人甚至無聊地玩了起來。
掰手腕,嬉戲打鬧,打盹......
礦場里的娛樂條件非常匱乏,他們能玩的也不多。
忽然,一個臉上有刀疤的光頭站出來。他來到空地上,號召大家開始唱歌。
這歌是一首民謠,很多人朗朗上口的一首民謠。
隨著光頭的帶頭,很快其他人也都跟著大聲唱了起來。礦場里,一時間都充滿了歡快的聲音。很多人甚至跳到空地上,跟著節(jié)奏扭了起來。
正當(dāng)眾人唱得開心的時候,忽然一句大聲呵斥傳來:
“監(jiān)工大人憐憫你們,自己掏錢,讓你們在這待著就能吃飯,沒有任何要求??赡銈兡兀孔儽炯訁?,竟然還唱起歌來了?嗯?”
眾人回頭一看,頓時蔫了。
呵斥的人他們都認(rèn)識,黃阿狗。在黃阿狗身旁,還站著一個人,齊云,齊監(jiān)工。
按照告示,現(xiàn)在還是上班時間。上班時間誰要敢這么玩,監(jiān)工就算打死你也算正常。
場上眾人一下子如墜冰窖。
齊云慢慢走過去,目光所至,沒有一人膽敢與他直視。
正當(dāng)眾人以為一場狂風(fēng)暴雨要來臨的時候,齊云卻轉(zhuǎn)身離開,只留下了一句話:
“我對你們很失望?!?p> 次日,原本那張張貼告示的紙上,又多了兩點補充說明:
“昨晚一事揭過,所有人概不追究。
為保證避免偷懶不干活的事情發(fā)生,以后所有在戌時到戌時四刻工作的人,必須上繳一枚血石,才能領(lǐng)取一份豪華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