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開個玩笑而已
姜辰意味深長地看著張浚,化身無情的吐槽機(jī)器。
“你個老家伙!太不地道!”
“我給你說了這么多生意的門路,你倒好,全都背著我偷偷撈錢,現(xiàn)在居然還敢在這里跟我撒謊?有點(diǎn)不要臉了?。 ?p> 張浚聽聞臉上有些尷尬。
如果是小打小鬧,他當(dāng)然不可能搶姜辰的生意。
可是無論是修建行宮館還是朝堂改革,都是大事,這些方面,張浚沒辦法做到徇私舞弊。
“對了,姜兄弟,這事兒不是你告訴我的嗎?難道你自己沒有囤積一批材料,若是賣給朝廷,也同樣可以撈一筆啊。”
張浚好奇地問道。
姜辰聽聞白眼一番。
“別說這事兒了!說起來我就氣,你可不知道那個張大人有多無恥!”
“哪個張大人?”
張浚一愣。
“就是當(dāng)朝重臣張浚張大人啊!”
“張浚?他哪里無恥了?上次你不是還夸他來著嗎?說什么是國之重器,能夠保護(hù)臨安城的安危?!?p> 張浚更是覺得莫名其妙。
這和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
而且聽對方那個口氣,似乎對于自己意見不小??!
張浚自認(rèn)絕對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天下的事情,為何會遭來姜辰的非議。
“老張,就是上次我跟你說了那件事情后,第二天張大人就下令將臨安城中所有的基石材料都收集起來,不只是臨安,就連周圍的縣城,以及附近幾個城池的也同樣如是?!?p> 姜辰說起這事兒就氣不打一處來。
本來他還打算撈一筆的,沒想到卻根本沒有機(jī)會,自己所囤積的材料并不多,而且朝廷下來的人似乎知道價格,就算賣給朝廷,也賺不了多少錢。
“我都懷疑那張大人該不會手在我這酒樓里安排了什么眼線,居然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
姜辰憤憤不平道。
隨即斜著眼睛打量著張浚。
“老張,該不會是你吧?”
張浚一聽這話,后輩冷汗都快下來了。
我的乖乖?!
難道真的露餡了?!
張浚很清楚現(xiàn)在如果身份暴露會有什么后果。
估計以后姜辰在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樣和自己聊天,暢所欲言。
甚至能夠提出許多建設(shè)性意見。
這對于自己,以及整個大宋,都是巨大的損失。
最重要的一點(diǎn),就算張浚自己不被接待沒什么,可天子趙構(gòu)也不會放過他??!
要是姜辰知道自己是張浚的話,要想猜到老趙和老韓的身份,難道能是什么難事?
肯定輕而易舉??!
當(dāng)今天子對于江辰的重視,韓世忠和張浚怎么可能會不清楚。
基本上有任何事情都會找他。
一旦得罪了這樣的人物,就連張浚和韓世忠這樣的人物也不知道自己會有什么下場。
更不知道對于大宋王朝來說,又是多大的影響。
如果不是因為姜辰根本沒有仕途之心,就憑之前的本事,想要官拜五品,登入朝堂,簡直是輕而易舉。
沒有任何懸念。
一番思索之下。
張浚不由的尷尬笑道:“姜兄弟,你該不會懷疑我是眼線吧?”
“那誰說的準(zhǔn)呢?”
姜辰意味深長的笑道。
“也許你上次就是把改革計劃賣個了張大人,以求謀個官職呢?”
“姜兄弟,如果我真的這樣的話,肯定會引薦你啊,我就是沒啥本事的小商人,真要去當(dāng)了官,肯定會露餡的唄。”
張浚強(qiáng)撐著示弱。
這種時候,他怎么可能還會有那種冒充好漢的想法。
除非是真的想死差不多。
“那誰說得準(zhǔn)呢?”
姜辰意味深長道。
隨即便是一陣沉默。
氣氛更是凝固到了極點(diǎn)。
就在張浚已經(jīng)開始有些繃不住的時候,忽然姜辰哈哈大笑。
“老張!你看你緊張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跟那張大人還真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張浚聽到這里送了一口氣。
但是感覺懸著的心都放了下來。
哎喲!
我的乖乖!
嚇?biāo)牢伊耍?p> 誰能想到在朝堂之上可以不畏強(qiáng)權(quán)硬鋼黃潛善的重臣,甚至有膽子死諫天子的張浚,居然會在一個小小酒樓老板面前如坐針氈。
“姜兄弟,你這到底是在干什么?。靠砂盐医o嚇?biāo)懒?!?p> “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干嘛這么緊張?你這人就是太老實(shí),還生意人呢,說不定哪天被人給收拾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張浚聽到這里,心中還是隱隱有點(diǎn)緊張。
試探著問道:“姜兄弟,你可是嚇了我一大跳?。〔贿^你怎么知道不是我呢?”
“得了吧,要真是你,估計早就敲鑼打鼓了?!?p> 姜辰笑著擺了擺手。
“而且天子并沒有說他的改革計劃是從何而來,有可能是自己想出來的?!?p> “可是姜兄弟不是說咱們這位天子并不是曠世明君嗎?怎么能夠想出這么特殊的法子?”
張浚好奇道。
反正老趙不在這兒,隨便怎么說。
況且張浚也想打探清楚自己有沒有暴露身份。
“是啊,要是論的話,他確實(shí)不算是一個好的君主,但畢竟這里就是個爛攤子?!?p> 姜辰嘆了口氣。
“可是要說他不是個聰明人,那就太絕對了。”
但凡是坐上皇位的人,多多少少都有點(diǎn)東西。
當(dāng)然,這話對于那些傀儡皇帝來說,沒有一丁點(diǎn)用。
他們本來就是傀儡。
最好就沒有本事。
這樣才能夠讓人放心。
“這么說,天子在姜兄弟心里還是有一席之地的?”
“當(dāng)然?!?p> 姜辰以前一直以為趙構(gòu)就是個只知道寫寫畫畫的人。
這種人,就該去當(dāng)藝術(shù)家。
當(dāng)什么皇帝嘛。
估計也就是因為兩宋實(shí)在太慘,被送到了金國當(dāng)俘虜,所以無奈之下才上位。
但這也怪不得他。
換作誰上來都是被挨罵的。
可是現(xiàn)在,從揚(yáng)州一戰(zhàn)開始,姜辰發(fā)現(xiàn)這個天子還是有點(diǎn)魄力的。
居然敢跟金國打。
不僅如此,還打贏了。
要知道這一戰(zhàn)是多么的關(guān)鍵。
按照原本的歷史進(jìn)程,揚(yáng)州一破,大宋徹底成為風(fēng)雨飄搖的國家。
也再無力反抗金國。
當(dāng)然中興四將在或許,或許還有機(jī)會,可是誰讓天子相信黃潛善和秦檜這種奸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