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風雪山林有偶遇
冷風與大雪之下,華北監(jiān)獄彌漫著緊張的氣氛,有刺耳的警報聲,有車輛的轟鳴聲,有警犬的吠聲,四周的探照燈不斷巡視。
監(jiān)控室內(nèi),一眾人聚集在此,副獄長怒目而視、大發(fā)雷霆:“你們誰來告訴我,一個活生生的人,是怎么從你們眼皮子底下消失的!”
“難道他會飛嗎!”
“獄長和政委來之前,沒把人抓回來,你們都給老子滾蛋!”
在場所有人都低頭不敢言。忽而,有人膽怯的小聲詢問道:“副獄,監(jiān)控調(diào)出來了,您要不先看看?”
副獄長聞言,冷哼一聲,走到監(jiān)控電腦前,其余人也小步圍攏過來。所有人都好奇,17號牢房的犯人,是如何越獄的?
因為牢房內(nèi)并沒有監(jiān)控,視頻中只顯示了17號牢房窗外的情景。
畫面內(nèi),17號牢房外窗戶忽然被推開,然后被卸掉,掉落在地上。緊接著,窗戶的鐵棍被拉彎,雖然風雪很大,照明燈光線微弱,但依然可見那是一雙手造成的。
沒多久,中間的鐵棍也被拔掉,隨即有道人影從窗口翻下,佇立在雪地,并側頭朝著攝像頭方向看了一眼,便朝著前方邁步而去,消失在畫面中。
此刻眾人早已心驚,副獄長急忙催促道:“切切切,趕緊切?!?p> 操作人員把畫面一轉,到了第一道高壓圍墻,其中出現(xiàn)一個身影,在即將靠近圍墻時,之見他縱身一躍,足七米之高,宛如一只風雪黑夜中的鬼魅。
畫面再切,第二道高壓圍墻同樣如此,直到身影消失在樹林之中。
監(jiān)控室內(nèi)久久沒有開口,他們震驚、好奇、恐懼滋生。
良久,副獄長長出口氣,嚴肅下令道:“把17號牢房犯人資料拿給我,此事我會向上通報,你們繼續(xù)朝犯人逃跑方向搜尋?!?p> 說罷,他便要轉身離開,走到門口,又頓住腳步叮囑道:“記得帶好槍械,要是有危險,就地擊斃!”
此時,子辰在長嶺山內(nèi)已經(jīng)穿行近二十多里地,但身后依然會留下足跡。若是他現(xiàn)在有下元境的修為,施展身法前行,也不止于此。
好在大雪和寒風并未停止,再快些前行,大雪或許能覆蓋之前的腳印。
又行了一刻鐘的時間,一路極速狂奔之下,子辰發(fā)覺體內(nèi)氣息有些不穩(wěn),便一躍上樹,在最粗壯的枝干上打坐調(diào)息,準備片刻再動身。
?。廴绱舜蟮娘L雪,想來他們應該不會這么快。]
子辰身著僅有一套內(nèi)里的保暖內(nèi)衣和外面的一套橙色囚服,也全靠他這十日修煉,才能抵御風寒,常人早已凍僵。
約莫休息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忽而,子辰耳中聽聞風聲中夾雜著踏雪的沙沙聲,猛然睜開雙眼。雖然粗劣的修煉之法沒有讓他五識通靈,卻也異于常人。
只見十幾米外有一道身影緩緩走來,肩膀上還扛著東西,腰間掛了個布袋子。
子辰打起警惕,壓住氣息,待到人影走近,才借著白雪的映照模糊看清是個身穿粗布麻衣的中年男子,他一頭雜亂的長發(fā)落至肩頭,留著濃密絡腮胡子,以至于看不清面容,肩上扛著的是一只野獸尸體。
為了不引起麻煩,子辰選擇了按兵不動,等待中年男人離去。可后者行到樹下時,忽然頓住了腳步,低沉喝道:“出來吧,不用躲躲藏藏了!”
子辰心中一驚,全身繃緊,蓄勢待發(fā)??傻攘藬?shù)個呼吸,也不見中年男子有所動靜,才恍然。
?。圻€以為是高手,原來在詐我,還想怎么會有人將后背交給敵人呢?]
中年男子此刻似乎也感覺到不對勁,口中喃喃自語:“剛剛明明感覺到了,難道是錯覺?”
他無奈思索片刻,欲要抬腳離開,可低頭卻發(fā)現(xiàn)地上有一雙淺淺的腳印,頓時一驚,拋下肩頭野獸,環(huán)顧四周,喊道:“誰?出來!”
子辰頗感無奈,當看到中年男子低頭查看的那一刻便心道不秒。其他腳印基本上都被大雪蓋住了,可唯獨這雙一躍上樹的腳印太深,還沒能完全蓋住。
既然已經(jīng)被發(fā)覺,躲藏在樹上遲早會也會暴露,便不再躲躲藏藏,他一躍而下,落在男子前方五步之遙。
男子再次一驚,連退兩步,腳下拉開弓步,雙手成拳,目光死死盯著前方一身橙色囚服的青年,眉頭緊皺,質(zhì)問道:“你是誰?!”
子辰剛剛歇了許久,后面追兵估計也快到了,便不想再節(jié)外生枝,暴露行蹤,拱手道:“我從華北監(jiān)獄越獄不久,正在潛逃,在這里歇息了一陣,并沒有其他意思,兄臺請放心。”
子辰敞開天窗說亮話,何況這一身囚服也逃不過別人眼睛。
其次算是試探,擺明身份,看對方何意。若想阻攔,便殺之。若無意,便離開。
中年男子見子辰一身囚服,所言已經(jīng)信了四五分,收起了架勢,但心中仍有疑惑,皺眉問道:“我看你身手,應該也是隱士中人,怎么會被抓?難道是邪魔歪道?而且武道中人被抓了,不是應該被關押到鎮(zhèn)南或鎮(zhèn)北監(jiān)獄么?”
一連串問題,讓子辰微微蹙眉,何況在尤力記憶中也未曾有過鎮(zhèn)南鎮(zhèn)北監(jiān)獄,不過細想來便知,只是關押不同的犯人罷了。他笑著隨口應付道:“并非邪魔歪道,只是被人陷害罷了。若是兄臺無意阻攔,我便告辭了。”
“請吧!”中年男子也干脆利落,側過身,讓開路。
“多謝?!弊映揭还笆郑闾Р诫x開。
可剛走出十余步,便聽中年男子喊道:“你往前走肯定是逃不掉的?!?p> 子辰頓住腳步,側身回頭問道:“為何?”
“前面是百丈崖?!?p> 子辰一愣,心中苦笑。
?。蹧]想到如今自己會因區(qū)區(qū)百丈山崖所停步,
好在有提醒,如果前行到百丈崖,再退回,難免會遇到監(jiān)獄的追查。]
子辰再次詢問道:“那兄臺可否為我指條明路?”
中年男子目光打量,似在猶豫。
子辰笑道:“若是不便告知也無妨,我往這邊走便是。”
說罷,他轉了個方向,要朝另一個方向離去。
“等等。”男子猶豫再三,還是開口叫住,“有條小路,你跟著我吧?!?p> “多謝。”子辰拱手。
中年男子拎起野獸,抗上肩頭,便選了條樹林密集的小路走去,比剛剛行來時的步子快了不少。
子辰心中明了,頗為感激,卻沒開口。
兩人無話,一前一后在這風雪交加的長嶺山夜行。
行了一刻鐘,許是太過無聊,中年男子忽而開口問道:“小兄弟是讀書人吧?”
子辰反問:“為何如此問?”
中年男子回道:“說話文縐縐的?!?p> “那興許算是吧。”子辰笑了笑。
“我看你確實也不像邪魔歪道,不過隱士中人被關在華北監(jiān)獄,確實讓人想不明白啊?!?p> 子辰呵呵輕笑一聲,也未接口。
似乎打開了話匣子,中年男子側頭瞥了一眼,又問道:“跑了十幾里地,看你面不改色,氣息平穩(wěn),小兄弟,你什么境界?”
這個問題著實難住了子辰,按照正統(tǒng)修行,現(xiàn)在連先天煉氣都未踏入,尤力記憶中也沒有關于隱士一類的信息,想來還是如實回道:“不知?!?p> 中年男子聞言,放緩了腳步,望向子辰,滿是疑惑:“不知道?”
繼而他又訕訕一笑,繼續(xù)說道:“你別開玩笑了,隱士境界劃分統(tǒng)一有千年了,我還沒聽說過那個隱士不知道自己境界的?!?p> 子辰試探著問道:“那你覺得我是何等境界?”
中年男子目光打量片刻,似是在思索,隨即說道:“應該和我差不多吧。”
“你是何等境界?”
“暗境?!?p> “那差不多?!?p> “可惜,不知道有生之年有沒有機會踏入化境?!?p> “兄臺吉人自有天相,定能更上一層樓?!弊映诫S口應付,說多了怕漏嘴。
“借你吉言了?!敝心昴凶永市σ宦?,“我叫丘云平,有人也叫我丘老鬼,不知道小兄弟叫什么?”
“在下子辰?!?p> “子辰?好奇怪的名字,百家姓有姓子的么?”
“有吧?!弊映綇婎仛g笑。
中年男子似是不信,皺著眉頭,一邊思索,一邊嘴里在嘟囔著:“趙錢孫李,周吳鄭王……”
兩人向長嶺山北邊一路前行之時,華北監(jiān)獄也將是難眠的夜晚,風風火火已經(jīng)陸續(xù)派出十支裝備整齊的小隊搜尋,從事發(fā)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一個多小時,除了追尋的足跡斷了,再無其他線索。
獄長也已經(jīng)趕來,在辦公室內(nèi)拍著桌子罵罵咧咧,身側站著政委,前面站著副獄長,后者低聲匯報道:“事情已經(jīng)申報到特殊部門,應該很快就會有人處理了?!?p> 獄長不耐煩的斥責道:“我知道,不用你在這里放屁!我想知道的是為什么會有隱士關押到華北監(jiān)獄!”
副獄長無奈,不再言語。
而另一邊,華國帝都的一處豪華別墅內(nèi)。一名青年正一手端著紅酒杯品嘗,一手正不斷在懷中女子身上摸索。
忽而旁邊的電話鈴聲響起,青年放下酒杯,瞥了一眼來電號碼,便放下酒杯接聽。
只聽得電話另一頭聲音很急促的聲音:“林少,尤力越獄了!”
青年有些詫異問道:“你確定?”
“確定,是華北監(jiān)獄王大隊長親自來的電話?!?p> “真有意思。”青年忽而冷笑一聲,“現(xiàn)在那邊是什么情況?”
“逃進了長嶺山,正在搜捕?!?p> “好,有情況隨時聯(lián)系我?!?p> 說罷,便掛斷了電話。
懷中女子似乎也聽到了三三兩兩的言語,好奇問道:“怎么了?林少。”
青年嗤笑一聲:“你那個前男友可真是厲害,竟然越獄了,華北監(jiān)獄啊,史無前例了吧?真是讓我好奇。”
女子半信半疑道:“就他?怎么可能?!”
“什么情況,過兩天就知道了。”
青年在端起高腳杯,輕呡一口紅酒,目光望向窗外。
溫酒知秋落
文章好與不好,是你們評判。但我卻希望多與你們分享一些我知道的東西,希望你們能喜歡,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