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最重要的一個便是但騰,他是西街賭坊的老板,小兄弟要是去那賭錢可千萬不要鬧事?!?p> 謝小刀笑了笑說道:“我倒是沒有那么多閑錢,他一個賭坊老板為什么要小心他?”
“因為那個賭坊老板最是黑心。”
謝小刀來了興趣好奇道:“怎么說?!?p> “我有個朋友叫小力經(jīng)過另一個朋友小金的介紹去他家的賭坊做工,你知道的賭坊的工作通常是白天忙晚上更忙,小力在那個賭坊辛辛苦苦工作了兩年有余,幾乎天天加班到半夜,任勞任怨從未休息過。結(jié)果那家賭坊今年不知道抽的什么瘋,就直接把我朋友小力給趕走了,當時只給了我那朋友補了半個月工錢?!?p> 謝小刀心下郁悶,開口問道:“就這,至少還給了半個月工錢?!?p> 書生打扮的魔族見謝小刀不在乎的模樣,一臉憤慨道:“什么叫就這,這還不算惡霸嗎?”
謝小刀感覺對方的怒火似乎要壓不住了,一個勁的朝自己噴口水。
“我不知道你們?nèi)俗迦绾危谏n龍城這塊,做工是要跟老板簽字據(jù),如果老板無故趕人是要賠工錢的,賠錢的數(shù)量根據(jù)做工的年限來算,就比如我那朋友小力干了兩年,按照蒼龍律是要給三個月工錢的?!?p> 謝小刀攤了攤手:“那看來你們這蒼龍律法也不咋地?!?p> 書生魔族痛心疾首道:“你懂個屁,蒼龍律嚴明,一般商販根本不敢亂來,但總有那么些愛鉆空子的商販你拿他根本沒辦法。還記我最開始說的小金嗎,他是中間商,相當于是賭坊老板但騰的幫兇,我那朋友小力所有的字據(jù)都是跟他簽的,而且還是那種過一年就重新簽一次的那種,所以···”
謝小刀接話道:“所以小力就被當成個新來的趕走了,這就是為什么只賠了半個月工錢。”
“看來你還有點腦子?!?p> 謝小刀皺眉頭想了想才說道:“照你這么說,好像還真沒什么辦法?!?p> 書生打扮魔族見謝小刀終于開竅了,這才收起了怒氣而是一臉惆悵說道:“誰說不是呢,蒼龍律再嚴明,但大環(huán)境就是如此,能做得唯有睜大雙眼,一定要按照正常途徑來簽做工的字據(jù)?!?p> “但我還是沒有明白,那賭坊為什么無緣無故趕走這么一個任勞任怨的長工?是因為虧錢了?”
“虧錢,我呸!但騰那黑心商販天天去逛春梅樓,真要虧錢了能這樣玩?”
謝小刀有些糾結(jié),“但照你這么說,這個但騰雖然黑,但也不像是個惡霸呀。”
“我還沒說完呢?剛才只是為朋友小力鳴不平,這但騰可還有強搶民女這一條惡習?!?p> 敢情說了半天你在浪費我時間,謝小刀心下無語,但還是問道:“強搶民女,你們蒼龍律不管嗎?”
“我也奇怪呢,按照蒼龍律,這種事別說一個但騰了,就是當朝高官都不敢在蒼龍城干這種事,但偏偏就是這個但騰,不光明目張膽的做,而且還一點事都沒有,你說奇怪不奇怪?!?p> “沒有百姓報官嗎?”
“誰說沒有,但蒼龍軍將抓了他沒多久就給放回來了,事后那些報官的百姓還都離奇失蹤了,這之后就再沒百姓敢報官了,只是家里有女眷的都離西街遠遠的。”
謝小刀點點頭,心下頓時有了主意。問這個的原因也很簡單,謝小刀想假裝成云霧閣,來聯(lián)絡畢安國和鄭康安兩個暗樁,讓他們在一日之內(nèi)送一封密信到蒼龍城某個地方,密信中的內(nèi)容就是一句話“告訴但騰,時機成熟。”
到時候自己再分別去跟蹤畢安國和鄭康安,這樣就能知道誰是叛徒,就算這信真被不知名的手段送出去了,云霧閣叛徒身后的主子會怎么做那也無所謂,反正這鍋也是但騰這個惡霸來背。先試試畢安國吧。
近黃昏時。
身著夜行衣戴著斗笠的謝小刀隱藏好身形來到畢安國所住的石屋。
根據(jù)這幾日的觀察,這個時間點畢安國應該快要回來了,看了看這間石屋的陳設(shè),雖然比較窮,但好歹還是有個小院落。
不一會,便聽到畢安國推開大門的聲音,擺弄了一會收起的面攤才朝著石屋方向走來。
推開木門,見到謝小刀的一瞬間。畢安國露出一臉驚恐說道:“你是誰?這里是蒼龍城,你這是私闖民宅。”
謝小刀坐在床上沒說話,將云霧閣人字號殺手的令牌晃了晃。
畢安國隨即收起驚恐的神色,堪稱一秒變臉,拱手說道:“原來是閣中高手,不知找屬下何事?”
但不知為什么,總感覺畢安國似乎在有意配合自己。
謝小刀故意聲音沙啞說道:“閣中命你明日將這封密信送往西街第三條巷子的青色圓石墩下。”
說完將一封用印泥封住的密封信件遞了過去,印泥上蓋著浮云圖案。
畢安國結(jié)果信件便收了起來,沒有絲毫好奇。
暗暗點了點頭,不愧是云霧閣的暗樁,自己也要保持高手風范,從窗口處一躍而出。
明日就能揭曉畢安國是不是個叛徒了。
來到一處幽深的小巷,謝小刀將斗笠摘了下來,不知為什么最近總是莫名的感覺到心悸,像是被人盯上了一樣,潛伏在胸口的旺財也不安的竄了出來。繞著謝小刀的脖子爬了一圈,接著又埋到謝小刀胸口只露出半個腦袋保持著警惕。
“你也發(fā)現(xiàn)了嗎?看來不是錯覺了?!敝x小刀自言自語道。
就在這時,謝小刀猛地朝后沖去,順勢抽出腰間的繩鏢,這是云霧閣那得來的東西,用蠻牛皮所制,十分堅韌。平時就別在腰間,用來偷襲十分方便,算是云霧閣標配。
繩鏢鏢頭如毒蛇吐信般朝墻壁上藏著的身影飛去,只見一道靈力光芒閃現(xiàn),自己的繩鏢被一股大力彈了回來,謝小刀只感覺臉龐一陣刮臉的疼痛感,強勁的勢頭帶著繩鏢鏢頭筆直洞穿了自己身后的石壁。
隨即,那道身影腳下踩著靈力御空離開。
至少要靈中階實力的靈修才能御空而行。
但對方暴露后也沒有下殺手的意思,讓出了一身冷汗的謝小刀有種劫后余生的慶幸。
到底是誰?跟著自己卻又不殺自己,算了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再說。
春梅樓。
到這以后那種被盯著的感覺才終于消失了。
看著一群群穿著性感暴露的魔族姑娘,謝小刀不斷跳動的心臟緩緩平靜了下來,腦子也開始恢復了思考。
到底是誰要殺自己?自己在魔族并沒有得罪過這樣的高手吧,跟蹤自己卻又不殺自己,難道是云霧閣?可他們跟蹤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呢?
“那邊那個小子,快把這壺酒送到長華姑娘那去?!?p> 謝小刀愣了愣,從另一個小廝手中接過酒壺,有些不爽的看著這小廝,這家伙很明顯在偷懶,小廝之間也是擁有生態(tài)鏈的,這家伙聽說來了春梅樓幾年了,跟一些姑娘,甚至花魁都混了個眼熟,要給自己顏色瞧瞧可別太簡單了。
自己偏偏又是人族,且初來乍到,怎么看都是最好欺負的那一類。
來到長華姑娘的門前,敲了敲門。
一聲清脆的女聲傳來,“進來。”
這是謝小刀第二次見到這個長華姑娘了,上一次因為鄭康安并沒有仔細看過,這長華姑娘長相還不錯,肌膚雪白,跟一般的女魔族相比卻是瘦弱了許多,最重要的是她的眼睛,給自己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
此時她正在伺候一個高胖魔族,正是昨日與鄭康安發(fā)生沖突的那個魔族。
謝小刀也不說話,將托盤上的酒壺小心的放在桌上,正要退出去時忽然看到一旁床邊的鞋子,準確的說是一只小廝的鞋。春梅樓的小廝的衣服都是統(tǒng)一的,鞋子自然也不例外。
忍住好奇心,謝小刀退了出去。
那床底下絕對有個小廝藏著。
接下來的時間,謝小刀邊做事便留意著長華姑娘所在的房門。
等會,長華姑娘?該不會是鄭康安吧。為了證明心中的猜想,謝小刀在春梅樓有意無意的尋找著鄭康安,果然這小子不在。
身為云霧閣的暗樁,他到底想干嘛。
謝小刀忙里偷閑的靠在長華姑娘門外偷聽。
戌時。
“來來來,長華姑娘,給我滿上?!币魂嚹_步聲后傳來啪啪啪的聲響。
亥時:
根據(jù)謝小刀這兩天做事的經(jīng)驗,這個時間點,大部分精力旺盛的客人已經(jīng)躺下了,能保持的屈指可數(shù)。長華姑娘的房間自然也不例外,只不過房間內(nèi)還隱隱能聽到一陣聲音,像是在移動什么。
子時:
小廝都已經(jīng)開始打盹了,幾乎沒有客人還能幸存下來。謝小刀光明正大的靠在長華姑娘的房間旁假寐著。
一道極細微的女聲傳來,讓打瞌睡的謝小刀頓時清醒了過來。
“都藏好了嗎?”
“都··都藏好了,長華,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等到丑時大家都睡著后,再偷偷離去?!?p> “他··他真的死了?”
“你說呢,你是害怕了?還是不打算帶我走了?”
“不,為了你我做什么都可以。”
這句話之后,長華房間內(nèi)再次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