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日,謝小刀燈下黑躲法似乎生效了,自從那個女魔族逃走后,這個地方再沒有其他人來過,根據(jù)謝小刀的觀察,這幾日外面搜捕人族的兵士似乎溫和了許多,大部分只是檢查并沒有抓起來。
見抓捕松懈了下來,謝小刀將手中的錢財散去,雇了幾十個魔族專門帶著斗笠從城北出去,自己也混在其中,不過并未待著斗笠,再加上圍脖的魅惑,成功混出了城。
十日后,重新回到天狼城。
云霧閣依舊是那副破破爛爛的樣子,你好歹是云家的勢力,為什么就不能打理下呢,謝小刀很疑惑這件事,不過也懶得問,反正自己又不在這住。
“掌柜的,我回來了?!?p> 云掌柜見到謝小刀微微有些吃驚,“你剛回來?”
很意外嗎?謝小刀笑了笑:“剛回來的。”
“事情查的怎么樣?”
“畢安國是叛徒,至于鄭康安他看著有些不像是個暗樁。”
云掌柜眉頭挑了挑問道:“何以見得?”
謝小刀將自己用一封莫須有的密信試探畢安國和鄭康安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當(dāng)然沒有說自己探查鄭康安時被抓,然后殺甘泰以及后續(xù)發(fā)生的一系列事情。
云掌柜摸了摸山羊胡說道:“你是說因為畢安國的兒子似乎欠了許多錢所以極有可能會令畢安國做出一些背叛云霧閣的事情,這倒是有些意思。
不過,你只能算是答對了一半?!?p> 一半?
見到謝小刀疑惑的神色,云掌柜說道:“也是我疏忽了,云霧閣聯(lián)系暗樁只認暗號。
你只是亮出云霧閣的人字號令牌,畢安國當(dāng)然會覺得你有問題。”
暗號,自己果然還是太年輕了,現(xiàn)在想來,當(dāng)時畢安國答應(yīng)的太輕易了,簡直就像是為了要糊弄自己過去。
但為什么云掌柜說自己答對了一半?莫非?
“至于鄭康安,他確實不是云霧閣的暗樁,只不過是為了考驗?zāi)愕囊粋€工具?!?p> 謝小刀算是領(lǐng)教了,于是開口問道:“那閣中的暗號是什么?”
“暗號的第一句是,云深不知處。然后是第二步,”云掌柜摸了摸右耳垂繼續(xù)說道,“孤云獨去閑?!?p> 云深不知處,孤云獨去閑。
這兩句詩都帶有云字,且聽上去就不通順,應(yīng)該是兩首詩里面摘取的,倒也不容易猜到,只不過謝小刀隱隱有種似乎在哪聽到過的感覺。
“你明白了嗎?”
謝小刀點點頭,“明白了?!?p> “云深不知處。”
這是要考察自己的記性嗎,謝小刀有些無語的答道:“孤云獨去閑?!?p> 云掌柜搖搖頭說道:“你還沒明白?!?p> “什么意思啊,孤云獨去閑沒錯啊?!敝x小刀又仔細回憶了一遍云掌柜剛剛說得詩句,確實是這句啊。
“第二步說什么不重要,重點是這個?!痹普乒窨桃獾拿嗣叶拐f道。
謝小刀恍然大悟,“是摸右耳垂?!?p> “孺子可教,好了,這一趟去了一個月左右,先下去休息吧。”
云掌柜端起茶杯,見到謝小刀站著不動,“還有其他事情?”
謝小刀糾結(jié)了一會點頭說道:“我無意中得到消息,那些彎刀魔族似乎想刺殺四皇子夏侯絕?!?p> 云掌柜手中的茶杯一抖,嚴(yán)肅道:“消息屬實?你如何得知的?”
謝小刀點點頭,將那彎刀魔族找到畢安國住處的事情說了一遍,想了想還是將自己殺甘泰等一系列的事情都坦白了。
云掌柜低頭沉思了一會說道:“好,我知曉了,這件事你不用管了,去休息吧?!?p> 謝小刀說出這些就是想得知更多關(guān)于那彎刀魔族的事情,但云掌柜似乎不想多談。
有些不甘心的問道:“云掌柜,關(guān)于那彎刀魔族,還有閣中那個地字號刺客的事情···”
擺了擺手,云掌柜以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下去吧。”
回去的路上,謝小刀總感覺這一趟沒有自己想的那么簡單,自己似乎漏掉了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云深不知處。
忽然謝小刀感覺腦中一震,明白了,云深不知處這句詩,在西街賭坊的地牢時,長華姑娘特意對自己說過。
她也是云霧閣的暗樁,那她讓自己傳信給梅大娘,難道梅大娘也是云霧閣的暗樁?
最可怕的是謝小刀回憶起了長華姑娘在地牢說過的那些話,(有一些地方可以活著進,但想要退出只有死,否則就會牽連親屬)這指的莫非就是云霧閣,進入云霧閣的那場測試已經(jīng)足夠殘酷。
暗樁負有傳遞消息的重任,如此重要的位置,云霧閣為了防止出現(xiàn)叛徒,困住他們的親屬確實是一個絕好的方式。
但若沒有家屬的暗樁給如何掌控呢,謝小刀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跟著自己的那個云霧閣地字號刺客,用專門的刺客盯著嗎?如果自己有異心是不是就...
謝小刀有些心寒,頭一次覺得為了修煉進入云霧閣是不是做錯了。
帶著低落的心情,謝小刀來到城外,以前在人族時,心情不好,謝小刀就會跑去城外的老頭那學(xué)射箭或搭建竹屋,自己并不想在天狼城內(nèi)住,在這搭建一個竹屋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手上有事情做也能讓自己沉靜下來。
幾個時辰后,滿頭大汗的謝小刀滿意的看著自己搭了一半的竹屋,謝小刀非常滿意,這個地方全是樹木,也沒有魔族,就好像自己待在人族大陸一樣。莫名的謝小刀有種失落感,離開人族這么久,也不知道王武現(xiàn)在怎么樣了。
......
天狼城云府,云惜月現(xiàn)在心情不錯,正在院落里面練習(xí)著刀法。
“來來來,你們幾個一起上,本小姐正好磨煉下刀法。”云惜月對著幾個護衛(wèi)打扮的年輕魔族說道。
其中一個明顯是護衛(wèi)頭頭模樣的中年魔族說道:“小姐實力高強,我們怎么可能比得上呢?!?p> “馬屁精,就你了,跟我切磋一場試試?!?p> 護衛(wèi)頭頭連連擺手,“小姐千金之軀,我們怎么配跟小姐交手呢。”
“嗯?千金之軀,你的意思是我一定會受傷嗎?你要不打,本小姐明日就命管家將你趕出去,你打是不打。”
護衛(wèi)頭頭有些頭疼,“好,既然小姐這么說,那屬下只能得罪了。”
“這才對嘛。”云惜月滿意的點點頭。
雙方拼過幾十招,云惜月雖然始終處于上風(fēng),但這護衛(wèi)頭頭的防守做得滴水不漏,云惜月遲遲找不到?jīng)Q定性的一擊。
而且這跟自己藏在商隊時跟那個彎刀魔族對打時的感受不同。對方的實力明明強于自己,云惜月卻感受不到壓力,這種情況下要么是對方在讓自己,要么是對方菜的離譜,很明顯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不打了,沒意思?!痹葡г聦⒌吨匦聞e回腰間意興闌珊的走了出去。
想到下午還要隨靈兒大娘去學(xué)禮儀針織云惜月就十分煩躁。從小時候開始,云惜月就熱衷于修煉,對一些女兒家的東西卻是沒一點興趣。
正在這時,一個丫鬟慌慌張張的沖了進來。
“青竹?慌慌張張的干什么,我不是讓你去盯著云霧閣嗎?”
“小姐,小···”青竹大口喘著粗氣像是下一秒就要暈過去一樣。
云惜月拿著茶杯遞過去說道:“慢慢說,慢慢說?!?p> 青竹緩了緩才說道:“小姐,我看到有個人族進了云霧閣?!?p> 云惜月憤而起身,接著又保持淡定的坐下。之前就是那個人族害自己被關(guān)禁閉,同時屁股還被···想到此云惜月心下一陣惱怒,這個仇必須要報。
“看清他到哪去了?”
青竹搖搖頭,“那個人族走的太快了,我沒跟上,不過我看見他從城南門出了城?!?p> 城南?不會又是去替云霧閣做事了吧,不管了,去城南看看。
見云惜月要走,青竹著急道:“小姐,您不會要出城去吧?”
云惜月點點頭,繼而又對著青竹威脅道:“別想著去跟大娘告密,你要是敢去,看本小姐怎么收拾你?!?p> “小姐,奴婢不說,主母一定會責(zé)罰奴婢的?!鼻嘀窦钡南駸徨伾系奈浵?,但又對云惜月無可奈何,只得以身擋在門口。
自從上次的意外后,云府對云惜月看管的格外嚴(yán)格,出門必定有修煉者相伴,但凡有放云惜月出府的沒一個有好下場。
云惜月皺眉,確實青竹也不容易,下一刻,一記手刀便砍暈了青竹。
與青竹換了身衣裳,云惜月心中暗笑,這樣就能混出去了。
謝小刀用刀的將一塊圓樹樁上的木刺磨去,準(zhǔn)備做一個木凳,待會還要做張床才行,明日再去城內(nèi)買些被子,衣物以及糧食。
正在此時,謝小刀感覺背后有殺氣,本能的朝旁邊一滾,結(jié)果打磨了半天的凳子分為了兩半。謝小刀有些生氣,不,準(zhǔn)確的說是非常生氣。
拿起重刀便欲跟偷襲自己的東西拼命,結(jié)果定睛一看,是個女魔族,一身丫鬟打扮,長得還算不錯,就是表情不太好。
“哪來的黃毛丫頭?”
云惜月指了指自己,“你不認識我?”
云惜月和謝小刀上次起沖突時,這姑娘是個假小子打扮,臉上也不如現(xiàn)在這么白凈,謝小刀還真沒認出來。
“誰認識你,少拿認錯人來當(dāng)借口,我跟你講,小爺這木凳純手工打造,識相的趕緊賠錢?!?p> “哦,要多少錢?!痹葡г聨е嫖兜目跉庹f道。
謝小刀伸出五個手指。
云惜月撇了撇嘴,不屑道:“五百兩黃金?”
謝小刀懷疑這姑娘莫不是哪家跑出來的傻子,自己本意是要個五十文就算了,沒想到對方開價有點高,倒顯得自己有些土鱉。
云惜月隨手丟出一個明黃色錦囊說道:“這里面有十幾塊上品靈石,多的算賞你的了?!?p> 當(dāng)我傻呢,謝小刀撿起那個精致的錦囊打開,一陣金光,感覺自己的眼睛要被閃瞎了。
我去!金色的靈石,真是上品靈石,一塊上品靈石約等于百金。謝小刀有些同情的看了看云惜月,這定是個傻子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