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微風(fēng)輕拂的水面,群魚跟著風(fēng)游動,自由自在,河中心處,不少魚兒聚集,壩上卻沒人盯著湖中心,而低頭看著自己的魚竿。
園內(nèi)正在釣魚的人,和別的地方不同,不僅沒靜靜釣魚,還互相低聲說話。
“今天岸邊的魚也不少??!”
“是啊,約有半年沒上過勾了,也不知道下一條魚會被誰釣到,吉兇難料?。 ?p> 正在此時,離柳失二人的右邊,兩個年輕人側(cè)著身交流,像是在期待有人釣到魚,他們的情緒有些激動,各自的魚線抖動,河面浪紋粼動,絲毫不擔(dān)心魚被嚇跑。
左邊是個老人,大約六十來歲,專注的神情緊盯著河水里面游動的魚,恨不得自己跳下去,嘴巴像一根琴弦樣繃著。
太陽曬得正烈,岸邊的魚兒游來游去,卻只在被綠水苔沾了幾層的泥石壩邊,尾巴如波浪線輕搖。
“你看這些魚兒像人不?”余局長低著頭,側(cè)身輕聲問。
“有點?!?p> “人有心事,就火急火燎,不能安生,但就走不出那個圈,因此被事困擾?!庇嗑珠L嘆了一口氣道。
不知道為什么,來到這里以后,余局長不斷的嘆氣,看著余局長空閑的右手捶著腿,他能感受到嘆息里全是后悔。
這時,魚線輕微的動彈,像彎曲的波浪線,柳失把目光往下移動。
一群魚身淺紅色的鯉魚,用小尾巴狠狠的甩著魚線耳光,嘴巴不斷的張合,眼神里滿是不滿,像是在發(fā)怒。
“這……”饒是余局長也有些不知該哭笑,有趣的畫面第一次見,而且這魚像在挑釁。
“這魚跟我有仇!”柳失平淡的說了一句,視線緊盯著湖里那一群魚。
“哈哈哈,這小年輕人倒是有趣,能引起這群魚的不滿,只能說趣味橫生?。 弊筮叺睦项^也被吸引了目光,笑的眉毛顫動。
不過半小時,周圍魚兒竟往一塊兒聚,圓圓的魚眼睛朝著柳失怒目而對,他自己愣神看著,自己的線確實有點火。
但心靜如水,難以表現(xiàn)任何情緒,即便愣神在旁人的眼里,也都是平平靜靜。
“這小孩天生招運的吧!”左邊的老頭,低聲悠悠的說著,拿起水杯喝了口水。
余局長搖搖頭,笑著耐說:“也不大相符,你在現(xiàn)實平平淡淡,有熱愛的夢想和奮斗,但并沒有人看得到,可成了魚的大‘紅’人!”
“是,自己的生活平平靜靜,明天可預(yù),未來能期,人生的結(jié)果都注定了…”
想到此時,他的身軀微微顫抖,身上數(shù)個不同的地方忽然炸裂般疼,突然出現(xiàn),沒有任何征兆。
不僅如此,麥黃色微白的小臉,也變得有點漲紅,胸口像堵了塊石頭,柳失咬緊牙堅持著,皮膚還在不斷的炸裂。
他的眼神落在胳膊上,胳膊上雞皮疙瘩迅速的起了一層,且皮膚變得暗黃,顧不上別的,他艱難的控制著手臂把魚竿放下。
“我去一趟洗手間!”柳失壓著自己聲音,有些痛苦沉悶的說道。
隨后,便奔向洗手間,疼痛感并沒有減輕,反而更加重,甚至自己的腦袋,都有炸裂疼痛,柳失掄起拳頭朝著胸口打去。
聲音不絕于耳,也有好奇的目光看來,嘩的臉色一變,在那些目光的注視下,身上的疼痛再次席卷,疼的更厲害。
“這種熟悉的感覺,又來了…”柳失眉頭皺緊喃喃著,跑到洗手間,砰的一聲關(guān)上廁所門,這時,有一道身影眼光錯愕,站立在原地。
蹲在廁所里的柳失,用力的握拳頭,拳頭在巨大的力度下壓的漲紅還摻雜著奶黃色。
“呃啊……”接近無聲的喊著,雙手用拳頭猛砸著胸口,臉色因痛變得扭曲。
身上熱的發(fā)燙,柳失讓身體貼在溫度比較低的的墻壁上,痛感才有所緩解,滾燙的身體被冰冷的觸感包裹,那種痛苦也在漸漸變輕,只有幾個地方的點在作痛。
不過片刻間
他有些畏懼,這時針刺的疼痛感又來了,那種蔓延像青苔鋪蓋,由少變多,越來越痛,皮膚之間炸裂,如觸電一般,還能聽得見聲音。
“砰砰砰……”
柳失不停的捶打著,他的心里很清楚,這種捶打正在被疼痛習(xí)慣,這些疼就像自己的影子,他在哪就跟到哪兒,陰魂不散。
身上有很多地方在發(fā)紅,呈現(xiàn)片狀,還有隱約凸起的雞皮疙瘩,還像是在生長般,肉眼可見下變得有點大了。
拳頭雖然死死的緊握,但依然露著縫隙,發(fā)紅腫脹阻擋了血液流通。
過了很久的時間,門外響起關(guān)懷的敲門聲:“孩子你沒事吧?需要什么幫助嗎?”
在廁所的門外,站著一個戴眼鏡年輕人,他叫徐易,原本在十五分鐘前就該離開,但洗完手聽到廁所的聲音,又留了下來。
這個廁所里的人,進去了那么久,又發(fā)出很痛苦的聲音,他聽到那種聲音,不忍心就這樣以旁觀者的角度離開,何況自己還是醫(yī)者,雖然只是一個學(xué)生,如今疼痛聲消失了,他更加擔(dān)心,急忙抬手邦邦的敲了兩下門。
“謝謝你,我沒事了!”拉開門以后,柳失額頭布滿細(xì)密汗珠,臉色由蒼白變紅,一時不知道說些什么,就轉(zhuǎn)身快速的離開了。
柳失強行的勸著自己穩(wěn)定下來,如果再感到緊張的話,可能那種疼痛感還會復(fù)發(fā),而且每次出現(xiàn)都會比以前更難受。
“這孩子,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年輕人盯著那小孩子的背影搖搖頭。他是醫(yī)學(xué)系的學(xué)生,畢竟還沒行醫(yī)的經(jīng)驗,所以也看不出這人怎么回事!
在岸邊處,微風(fēng)輕拂過水面,周圍明明沒有風(fēng)的出現(xiàn),但水面仍然有風(fēng),而且不曾間斷。
柳失跑回來以后,只是靜靜地望著,湖水里的魚也變得安靜,游來游去,他心里忽然羨慕,這里魚活的好,好的讓他也想當(dāng)魚。
“平時多注意身體!”余局長走過來拍了拍柳失的肩膀,又專注的開始等魚咬線。
“有人釣到魚了嗎?”柳失的眼睛還在盯著湖中心處,那里的魚是最多的。
左邊的老人聞言,搶先搖頭嘆息:“這里的魚可不怎么咬線!”他倒是想釣一條,可那魚對他的線不聞不問,不過他也默許,畢竟這里的魚,咬線都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