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都地處北州道,在唐國的最西邊,許白此次則需從國都出發(fā),一路往西,進入安西府出陽關(guān)進入大漠,從大漠橫穿云國一路南下到達離國!等事情結(jié)束之后則是從楚國返回唐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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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后,許家廳堂,霍廣非要讓許白再作詩一首,許白則是想到此次出關(guān)的地方居然也叫陽關(guān),于是便念出了兩句詩送行詩“勸君更進一杯酒,西出陽關(guān)無故人。”
“哪有自己勸自己的!你這不好!而且為什么只做兩句?”許家廳堂中霍廣向許白埋怨道。
今夜他便要帶著無雙軍秘密前往云國了,沒有多么壯烈的送行,包括整個唐國都沒有多少人知道有這么一支軍隊,此刻許家廳堂中也只是站著霍廣,段祖武,段剛,段文四人而已!
“族長,外面有人喚你出去拜見!”許青帶著略微有些悲傷的面色朝著許白喊道。
“喊我去拜見?”這讓許白有些訝異,自己在國都沒有其他相熟的人了,而且這個人居然是讓他出去拜見,而不是前來拜訪,思量了一番之后許白忽然想明白了,這個世界能讓自己拜見的人除了面前兩位老將軍就只剩一個了。
緊忙快步向外跑去,剩下的四人看許白這樣子瞬間也是心中明了,跟著朝外面跑去。
來到許家宅院外之后,看見了門外的一行人,果然,為首的正是一身常服的皇上李民!其身后跟著五人,徐密,國師,還有一名不認識的老者,而最后一人居然是男扮女裝的林有音!
許白緊忙跪下口呼“恭迎圣上!”跪下之后霍廣等人此刻也出來了,齊齊跪地口呼“恭迎圣上?!?p> 許青趙龍一行人聽見霍廣幾人的話后當即腿都軟了跟著跪下,連話也說不出了,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唐國皇帝!
李民則快步上前扶起許白說了一句“眾愛卿都起來吧,朕今天只是來給許將軍送行的,秘密而來,就不要拘禮了?!?p> “謝圣上”眾人齊齊回了一聲之后便相繼起身,許青趙龍幾人相互扶著站起身來對視,眼里都滿是驚慌震驚,這可是當今皇上啊!
“許將軍對這宅子可還滿意?”李民抓著許白的手臂笑著問道。
“臣自然是滿意至極的!”
“朕還是有些不滿意,朕的將星應(yīng)該住的更大,更華麗!霍將軍!”李民朝著許白身后一直低著頭的霍廣喊道。
霍廣聽見皇上呼喚,急忙上前回道“臣也是有些不滿意,之后這小子回來,重修便是了!”
“嗯,回來之后再讓國師給愛卿重新選址,朕給愛卿建一座更大的宅子!”李民拍著許白手臂朝著許白笑道。
許白低著頭說道“不敢勞煩圣上操心,臣對這府宅已經(jīng)是很滿意了!”
心里卻是琢磨著皇上居然會帶著林有音來?想起那天的場景不免有些心驚。
李民則讓徐密拿了一壺靈酒倒上兩杯遞給許白道“朕就不進你這宅子了,不能給愛卿壯行是朕之過,這杯酒朕敬愛卿!望愛卿得勝歸來!”
許白接過靈酒后喊了一聲“謝圣上賜”之后便一飲而盡,李民喝完酒將杯子遞給徐密后也沒有再多言,點了點頭之后便帶著徐密等人離開,而那名老者卻是留了下來,許白一問才知曉他便是此次跟隨的元嬰修士,名為關(guān)象,乃是當今國師的師弟,元嬰中期修為。
許白聽完之后有些驚疑,想著看看元嬰修士到底有多恐怖,但一想此下情況還是算了,之后有的是機會看,于是一行幾人接著回到許宅敘話。
而今天的許宅上上下下皆默聲,沒人敢說話,生怕說出哪句話就讓那個許家管家許青生氣!
許青在被許白告知此次出征不會帶任何一個許家之人之后急得跪在地上,但許白依舊是沒允。
他不敢?guī)еS家人去走這一遭,雖然現(xiàn)在無雙軍出乎許白的意料,但是在云國一旦出現(xiàn)差錯仍然是個死字,如果秘聞模組不像猜測中的那樣的話,他也就不敢確定自己真的能活著回來了,他自己確實把生死看的很淡畢竟也算是兩世為人了,但是他不能把許家也搭上,自己如果死了許家靠著他積累的人脈最起碼肯定會比以前要好,皇上看在他為國征戰(zhàn)的份上也會對許家多多照拂,可如果他將許家青壯全部帶上,一旦出現(xiàn)意外許家頃刻間便是近乎滅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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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還是沒有結(jié)果嘛?”皇宮偏殿之中李民坐在榻上向剛從觀星臺下來的國師問道,李民本來打算讓國師測一測許白此次禍福,但國師說他測不了,需要去見一見許白,于是李民便帶著國師一起去看了一眼許白,回到皇宮之后,國師隱有所悟走上觀星臺,但是還是一片迷霧,什么也看不見。
殿中站立的國師聽見皇上問話后嘆了口氣只是搖頭,他也很是奇怪,他被譽為天機宗千年以來第一奇才,六歲練氣,十五歲合氣,二十五歲金丹,四十歲時他就已經(jīng)是元嬰了,一身修為深不可測,圣上更是賜他天機之名!他也從來沒遇到過這樣不可測之人,雖然一些人有氣運護體,可總有辦法看到一星半點,但是許白在他眼里就是一片黑暗,連丁點的光也看不見,而且不光是許白不可測,他慢慢的發(fā)現(xiàn)所有跟許白有牽連的都開始慢慢的讓他看不見,所以他也沒有辦法靠著其身邊人去確定。
李民聽后沒有再言只是發(fā)出了一聲長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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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許家廳堂內(nèi)。
霍廣站在許白邊上面色嚴肅大喊一聲“著甲!”
話音落下趙龍許凌風(fēng)段文幾人捧著戰(zhàn)甲上前開始給許白著甲,雖然法寶可以自行穿上,但是霍廣說必須要有這個儀式,許白也就沒辦法了,等幾人將戰(zhàn)甲給許白穿好之后,許白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將軍家然后朝著眾人錘了錘胸口。
依舊是一身玄甲白袍,身后雪白披風(fēng)垂下,懷中抱著覆有面甲的頭盔,這頭盔是霍廣后來送來的,將軍甲本身是沒有這個頭盔的,是霍廣自己去找皇上求的,頭盔本身也是一件法寶,名為饕餮盔,其上覆有饕餮面甲,配著許白身上明光鎧樣式的將軍甲,神秘而又恐怖,而霍廣也請求圣上讓軍中照著饕餮盔的樣式打造了萬副給無雙軍。
鎧甲穿戴整齊之后許白轉(zhuǎn)身朝著院門外走去,霍廣幾位將軍本想跟上,許白卻回頭說了句“別送了,走了!”
就這樣一行人看著許白的背影獨自離開廳堂,心中感懷莫名,有的族老已經(jīng)哭成淚人。
而許白離開宅院之后看著面前已經(jīng)是整齊列陣的無雙軍,閉上眼睛仰頭長呼了一口氣,隨后翻身躍上狴犴,大喊了一聲“出發(fā)!”
月色下,許白雪白色的披風(fēng)在空中隨風(fēng)舞動,身后是皆著兩百斤重鎧的無雙軍,面上皆覆饕餮面甲,胯下亦是萬里挑一的汗血寶駒!黑暗中一眼望去,駭人心神!宛如地獄鬼兵!
許家宅院終究是沒忍住的眾人還是沒有聽許白的,紛紛跑出宅門看著已經(jīng)遠去的軍隊大聲喊道“活著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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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偏殿內(nèi)徐密站在皇上面前肅穆道“圣上,已經(jīng)出發(fā)了!”
李民一呆,顯得有些晃神開口道“有人奏本給朕,說許白乃是七殺之象,將來必克主殺戮!”
徐密瞥了瞥嘴輕笑道“還有人說臣是鷹視狼顧之象呢,弄得臣不得不找國師強行遮掩,現(xiàn)在臣都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李民看著眼前的謙謙君子呵的一笑,身子往邊上一歪躺在墊子上開口道“當年你替朕掃除隱患,助朕坐上帝位,我就在想,怎會有如此奇人?將唐國那么多大臣謀士玩弄于股掌之間?!?p> 徐密見皇上躺下,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就地一坐“非是臣之能力,而是那些人蠢不自知!”
“那你說許白日后會克主殺戮嘛?”李民歪著頭問道。
徐密看著李民先是砸吧砸吧嘴,然后居然翻了一個白眼!開口道“殺戮肯定,克主未必!”
“此話怎講?”李民有些不解的看向眼前徐密。
“那許白此次橫穿云國腹地,眾人皆認為其是必死,但只有臣知道,他一定回來!”
“你那天到底看到了什么?”李民聽著徐密的話后又坐了起來滿臉疑問,之前大臣密奏之后他就讓徐密去探許白的底,回來之后徐密只是搖頭不語,無論李民怎么說徐密都不回答,給李民氣的不行,而當皇上跟徐密說說如果榻不說他以后就再也不帶他去別仙樓之后徐密才回答說他看到了一丁點的未來片段,所以它可以保證許白是肯定不會背主的!
這話給李民驚的不行,國師兩上觀星臺都說看不透許白,而徐密居然說他看到了許白的一丁點片段!急忙再問,但是之后卻是怎么問徐密都不開口了,有時候他都覺得徐密根本不像自己的臣子,他就像一個超脫在外的人,將所有秘密握在自己手里,然后看著眾生糊涂,怡然自樂!
而殿內(nèi)皇上見徐密面對自己的詢問卻還是搖頭不語,無奈只能開口道“你要是不說,我就給你派去書院教書!”
徐密一聽頓時大驚,想起書院的那名老夫子緊忙開口道“你不厚道!”
此話一說如果被一些大臣聽到,肯定是要參徐密一個以下犯上,藐視君威的罪名!但李民好像根本就不在意挑著眉笑著,徐密看著皇上的表情暗自咬牙,隱隱中君子的氣質(zhì)開始變換,李民也只能開口道“我保證!你就說一點,你為什么那么確定就行,說完之后其他的我再也不問!”
徐密聽著這話先是猶豫了一番,然后開始思量,氣質(zhì)再次變得溫潤如玉,許久之后他走到李民邊上,竟然不跪!就這樣俯視著皇上開口道“其中一幕是一片尸山血海!那許白只身而立!身后豎的是唐旗!”
李民聽完大喜蹭的一下從榻上站起身子喊道“你確定?你確定!”
徐密撇了撇嘴不說話,斜眼看著李民,李民也是哈哈一笑拍了拍徐密的肩膀,這就夠了,那他就不再問了,徐密這一段話說明許白此次定能活著回來,至于會不會背主!他信眼前的白衣男子!這就夠了,李民哈哈大笑問了一句“你說他回來之后我是封公,還是封王?”
徐密搖搖頭道“封侯便可!”
“為什么?許白無論是練兵之術(shù)還是軍陣之道!都是神秘莫測,日后必是我唐國頂柱!我跟那些皇帝不一樣,我不吝嗇,我可以封他為王!”
“他功勞不夠??!他哪怕是活著回來,他也只是給了唐國一個機會!封公已是極限,想要封王,這點哪夠?。〕贾朗ド系男乃?,但是圣上得耐得住性子??!如果這就封王,那以后不就封無可封了?”
“以后!你說了以后!你肯定還看見什么了!”李民面色激動指著徐密大喊,全無半點皇帝威嚴!就像兩個摯友之間互相調(diào)笑!
徐密也深知自己說漏嘴了,趕緊閉嘴往地上一坐!
李民也不管不問了,說了句“行!那就封侯!”然后笑著看向坐在地上生悶氣的徐密,能讓自詡獨醒的徐密在自己手上吃虧,李民猶如三伏天喝了一大杯冰釀,舒暢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