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無良周王
長孫寒明顯還不想放她離開,尤其是對她和蕭野之間的事,步步緊逼。
“九小姐愛慕容君什么?”
若不是因為知道他是怎樣的人,祝九歌差點以為他是吃了酸醋。
但明顯不是。
他的目的不明,祝九歌心中也越發(fā)警惕。
避免再次起沖突,祝九歌扶著腰起身往門外走,“天色不早,我該回去了,免得父親母親擔(dān)憂,王爺告辭?!?p> “等等。”
祝九歌手腕被緊緊握住,手指用力攏過,祝九歌擰眉,“王爺這是何意?”
“本王話未說完,九小姐急什么?!?p> “說唄?!?p> 祝九歌連敬意也不顧,直接冷著臉,不悅。
長孫寒忽地松開手,捻著帕子,聽不出任何情緒。
“堂堂祝家五小姐,不在閨房之中修身養(yǎng)性,反倒是與一窮酸書生尋歡作樂,若是傳出去,試問哪家公子敢求娶?”
“我五姐姐與文青風(fēng)是互相愛慕,況且待開年文青風(fēng)考取功名,就到府上提親,還請王爺慎言!”
祝九歌怒顏以對,杏眸盛怒,緊緊捏住腰間玉佩,恨不能一拳揮在他臉上,叫他再胡說八道。
“小小年紀(jì),思想清奇?!?p> 長孫寒垂眸,面色慍怒,字里行間顯露譏諷。
祝九歌閉眼強忍腰疼,緩緩舒了一口氣,厲聲質(zhì)問,“我與王爺初次見面,原本無冤無仇,王爺何故刁難?又何故辱我五姐姐?”
長孫寒沒有回答,祝九歌越是好奇,腦海里蹦出一個人的名字,如此想來,八九不離十就是因為長孫明月。
“王爺可是介懷明月公主進(jìn)鳳棲樓一事?”
話音剛落,只見長孫寒指尖微動,卻被祝九歌看在眼里。
“果真是,此事全是我的主意,與明月公主無關(guān)。王爺遷怒于我,我無話可說,今日我入水傷了腰,也算是我的報應(yīng)……”
“不對?!?p> 長孫寒驀地打斷祝九歌,抬眸盯著她,目光幽沉,嘴角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溫水煮青蛙一般,最是折磨祝九歌這種急性子,剩余的耐心漸漸消磨殆盡,祝九歌開始焦急,情緒起伏不定,“你到底想怎么樣嘛?”
“孩子心性!”
長孫寒見她這個紙老虎很快破功的模樣,不禁失笑,反將帕子遞過歸還。
祝九歌半信半疑地接過帕子,生怕他再搶似地,急忙藏進(jìn)袖中。長孫寒瞧見了,撇過臉視若無睹,視線循著門外馬車咕嚕聲望去。
“吁~”
定鄯跳下馬車,直奔清風(fēng)堂,單膝扣地,“殿下,人在車?yán)??!?p> 人?什么人?
祝九歌秀眉擰起,原來定鄯沒有回周王府,而是扭頭回去尋人。
此時,吳庸正端著碗走近,朝二人頷首道:“王爺,九小姐,請慢走。”
“吳庸,冷大夫他……沒事吧?”
祝九歌欲要去看望冷萬,卻突然被伸過來的手臂阻擋,吳庸速來有眼色,急忙解釋,“九小姐請放心,掌柜的喝了藥,修養(yǎng)幾日便能恢復(fù)?!?p> 長孫寒使了眼色,吳庸很快會意,端著藥進(jìn)了簾后。
“定鄯,回府?!?p> 長孫寒收回手臂,劍眉微蹙,攏了攏廣袖,繼而闊步踏出清風(fēng)堂。
見祝九歌不動彈,定鄯展臂,做出請的手勢,“九小姐,請吧?!?p> “不用了,道不同不必勉強?!?p> 祝九歌心中有十萬個拒絕與長孫寒乘坐一輛馬車的理由。
忽地,馬車帷裳掀開,一張秀麗的面孔伸了出來,朝祝九歌喊道,“九歌,我在這里?!?p> “五姐?”
祝九歌越過定鄯往外快步走了出去,扣住窗沿,故意高聲詢問,“五姐,有沒有人欺負(fù)你,強迫你,威脅你?”
“沒有……九歌你衣服濕了,怎么回事?”
“沒事?!?p> 祝九歌狐疑打量著車?yán)锪硪粋€人,他瞇著眼睛亦是打量著祝九歌。
見五姐心情好像還不錯,祝九歌放下心來,或許是她自己想多了,長孫寒畢竟是堂堂周王,不至于背后破壞文祝二人感情。
這時,馬車?yán)飩鱽硪宦晠柡取?p> “定鄯,走?!?p> “是,殿下?!?p> 祝九歌忽地蹙眉,自己還沒上車呢,長孫寒居然想將她扔在大馬路上,真是可惡。
“定侍衛(wèi),等等我?!?p> 她貼著馬車一瘸一拐走近,一把拉住定鄯胳膊,定鄯不敢有所怠慢,急忙將她扶上馬車。
祝九歌剛低頭坐了進(jìn)去,就聽見長孫寒譏諷的聲音,“九小姐不是說道不同,不勉強,還以為九小姐能夠令本王刮目相看,看來是本王多想了?!?p> 真是小氣。祝九歌腹誹。
“王爺方才還說我是孩子心性呢,既然我是孩子,王爺您是大人,與我一個孩子較勁,可一點也不符大人的成熟作風(fēng)!”
祝九歌心中想什么,便開口懟了回去,五姐在一旁小聲呵斥,“九歌,不能對王爺這樣說話?!?p> “無妨?!?p> 長孫寒勾唇,神色平常。
卻是令祝五歌臉色驟變,用力拽著祝九歌胳膊,唯唯諾諾,“王爺恕罪,我妹妹她是無心的。”
“無妨?!?p> 長孫寒再次重復(fù)一遍,隨即闔眼小憩。祝五歌見此,也不敢再多言。
祝九歌坐在一旁,像個看不懂戲的傻子,長孫寒明明說話挺正常的,五姐為什么手指冰涼,聲音顫抖?
車中再無人說話,祝九歌偷偷打量長孫寒。黑發(fā)束冠,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五官精致立體,面部線條流暢,仿佛造物的神在他身上費了最多心思。
他亦是生了一雙杏眸,眉梢卻微微上挑,平白添了幾分魅惑。偏他善于利用墨黑深沉的瞳孔隱藏,叫人瞧不清心緒。
可一想到河水是那么冰冷刺骨,祝九歌氣不打一處來。
走神之時,突然聽五姐輕喚了一聲。
“九歌,你在看什么?”
“?。颗?,沒什么。”祝九歌做賊心虛,急忙扭過頭故作鎮(zhèn)定。
“兩位小姐,祝府到了。”
聞聲,祝九歌側(cè)目望過去,定鄯打車簾侯著,眼前正是祝府。
兩姐妹攙扶著下了馬車,祝九歌咬唇忍住回頭的沖動,心里羞惱不已,不知道自己偷看,有沒有被他發(fā)現(xiàn)。
“多謝王爺,定侍衛(wèi)慢走?!?p> 定鄯回以點頭禮,馬車揚長而去,漸漸隱入黑暗中,車輪與路面摩擦發(fā)出的響聲若隱若現(xiàn)。
馬車?yán)?,一雙墨黑瞳孔忽地睜開,晦暗不明的光鑲嵌其中,凝望著黑夜怔怔出神。
突然,定鄯竊笑調(diào)侃,“多虧祝家九小姐如此活潑有趣,殿下許久沒有說過如此多話?!?p> “……”
“殿下不喜府上聒噪,便拒了圣上賜婚,在下聽說,那王家小姐容貌美如花,知書達(dá)理,活潑開朗,年紀(jì)與王爺亦是相配。”
“王家小姐?”
“殿下您真是貴人多忘事,方才邀請您一同放河燈,內(nèi)閣王學(xué)士之女?!?p> “知書達(dá)理?活潑開朗?”
“是。”
“不見得!”
定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