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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凰途之庶難從命

76.帝王疑心

江山凰途之庶難從命 弦月暮離 3004 2021-11-24 19:06:25

  隆泰帝生平第一次打了紀(jì)常崢一巴掌,他雙目噴火,“就算如此,她也救了朕。有功之臣,難道朕不該關(guān)心嗎?”

  以前,隆泰帝寵愛紀(jì)常崢,其中固然有分化納蘭家的想法,但心里也有幾分慈父之情。

  然而,紀(jì)常崢被寵壞了,納蘭貴妃寵溺無度,納蘭皇后不聞不問,隆泰帝政務(wù)繁忙沒有及時約束,這樣一來,紀(jì)常崢也就養(yǎng)成了驕狂的性子了。

  紀(jì)常崢滿是不可置信,他不相信疼愛他的父皇會動手打他,他咬了咬牙,“父皇,我是你的兒子,她只是外人,和你沒有關(guān)系啊。你憑什么打兒子?”

  心思深沉如滇王,在隆泰帝面前,還是稚嫩的。

  隆泰帝收回手,心底有點(diǎn)懊惱自己太過嚴(yán)苛了,面色一緩,“父皇方才心情不佳,才打了你。崢兒,你是皇子,可楊六小姐是救駕有功的人,換句話說,她是功臣,父皇關(guān)心則亂,有點(diǎn)失態(tài),這也是難免的?!?p>  他也不知怎回事,對那個小姑娘莫名的熟悉和親近,就好像是一種聯(lián)系。

  莫非,這是阿芫在天之靈的庇護(hù)嗎?

  隆泰帝思緒紛飛,暫時想不到為何這般對待楊韶元的原因,倒是紀(jì)常崢不服氣地上綱上線,“父皇,你為了區(qū)區(qū)臣女,就打了兒子一巴掌。兒臣的心,不高興。”

  被人打了,還是自己的父親,紀(jì)常崢的心別提多別扭。他是不敢埋怨隆泰帝,可是楊韶元他是可以名正言順的遷怒排擠了。

  那個死丫頭連累自己無端被父皇責(zé)罵,這筆賬遲早要討回來。

  隆泰帝瞥了他一眼,“人家小姑娘大仁大義,不怕死地沖在朕面前擋刀,很顯然,她比大多數(shù)人更加忠誠?!?p>  他是知道不會發(fā)生危險所以不懂,但是其他人不知道啊,一群嚇得雞飛狗跳不知東南西北的大臣們,可曾記得平日天天嘴邊掛著的“忠于陛下”、“肝腦涂地”的話?

  沒想到一場小小的動亂,倒是刺激得眾人原形畢露。

  想到這里,隆泰帝忽而又對楊韶元多了幾分好感。

  不僅長得像阿芫,這做事心性,也像阿芫。

  紀(jì)常崢不明就里,不以為然,“忠誠是應(yīng)該的,父皇是天子,誰敢不替父皇死呢?那個小丫頭,能替父皇死,也是她的福氣。要不然,她只不過是一卑賤庶女,何德何能面見父皇呢?”

  高高在上久了,人自然多了傲慢之心。紀(jì)常崢就是這種情況,太子紀(jì)常赫溫厚有禮,七皇子滇王紀(jì)常崢則是輕狂妄為。

  也是,堂堂皇子,皇帝寵愛,母妃寵妃,哪里來的人敢給皇子臉色看呢?

  隆泰帝不喜地皺了皺眉,紀(jì)常崢的脾性他以前也知道,不過沒想到紀(jì)常崢如此不分大小,暴戾恣睢,這樣的人……

  “行了,蕪蘅殿那邊,沒有朕的允許,太子和你都不能靠近半步,包括皇后和貴妃?!?p>  隆泰帝說道。

  失去了昭德皇后,他早已心如止水世間再也無人可以引起他的種種情思。

  卻不想,天不絕人之路,他看見了與昭德皇后近乎一樣的楊韶元。

  楊六小姐比起昭德皇后年輕多了,面龐稚嫩,而且,沖出來保護(hù)他的樣子,很像昭德皇后斡旋后宮。

  霍芫初已死,他失去了阿芫,就再也不能失去一個相似她的小姑娘了。

  這一次楊韶元救駕有功,倘若挺了過來,他會給予這個孩子至高無上的榮寵恩遇,讓大興所有人不敢小看她。

  如若她一時挺不過去……

  隆泰帝搖了搖頭,有他在,希望那個孩子一定一定要挺過去。

  “父……”紀(jì)常崢還想再說什么,就被隆泰帝一記冷冰冰的眼神警告了。

  紀(jì)常崢不情不愿地作揖退去。

  ……

  蕪蘅殿

  不比后妃寢殿的富麗堂皇,此地因常年供奉著觀音佛像,沾滿了檀香味。擺設(shè)的觀音佛一如既往的笑容淺淺,普度眾生。佛像下放著的是一牌位,上面鐫刻“大興昭德皇后霍氏芫初之靈位”。

  楊韶元昏迷不醒地躺在大殿中央的床榻上,唇色發(fā)白,面色如雪,胸口處的血跡清晰明了,又觸目驚心。

  刀被拔了出來,上面還涂了毒藥,楊韶元此時此刻兇險萬分,危在旦夕。

  被特意叫過來的太醫(yī)把完脈后,小心翼翼地對著隆泰帝與升平大長公主說道,“回陛下、大長公主,楊六小姐的心臟偏離了刀口處,可刀染了毒素,楊六小姐……情況很不樂觀?!?p>  最后幾個字,太醫(yī)用無比沉重的心情講述完畢。

  本身楊韶元的身子骨不是特別好,前陣子還落水發(fā)燒,現(xiàn)在又被歹徒拿刀傷身,還有毒。

  如此一來,鋼鐵打的身軀也受不了啊。

  隆泰帝聞言,揉了揉太陽穴,“太醫(yī)務(wù)必治好楊六小姐。”

  她要是再出事了,那么阿芫可能一輩子不會原諒他了。

  升平大長公主半輩子叱咤風(fēng)云,大風(fēng)大浪見過不少,如今面對一個生命垂危的小姑娘,不由得語氣放柔,“太醫(yī),本公主要是給這個小丫頭服用培元丸,是否可保這孩子無恙?”

  在行刺風(fēng)波發(fā)生后,本來她是要留下來做什么的,不過出了楊韶元這個岔子,她見隆泰帝一副鄭重其事的模樣,決心幫他一把。

  太醫(yī)驚喜萬分,“有培元丸,一切好辦,屆時楊六小姐慢慢調(diào)理,身子骨便會恢復(fù)如初?!?p>  培元丸,乃大補(bǔ)之藥,稀有非常,尋常人都求而不得,大長公主這邊有培元丸,算是意外驚喜了。

  隆泰帝挑了挑眉,“姑姑,這培元丸僅此一顆,若是用了就再也沒有了,姑姑這么做,就不怕……”

  “怕什么?”

  升平大長公主面色一冷,“人命關(guān)天,小姑娘救了你一命,本公主身為你的姑姑,理應(yīng)對她關(guān)照一二。陛下不必?fù)?dān)心我,我這把老骨頭,用了培元丸沒多大效果?!?p>  升平大長公主沒有駙馬,也沒有子女,孑然一身,隆泰帝登基后,她以為國祈福的名義,出京到皇家寺廟里帶發(fā)修行,吃齋念佛。

  好幾年沒有回來,要不是隆泰帝托人捎信說太子選妃,預(yù)估升平大長公主是寧可待在佛堂里不出來了。

  升平大長公主心里的怨氣,隆泰帝也知道得一清二楚,到底是皇室辜負(fù)了升平,也虧待了姑姑,否則,憲宗和他也不會禮遇升平姑姑如斯了。

  隆泰帝見升平大長公主執(zhí)意如此,也不再勸,轉(zhuǎn)頭吩咐太醫(yī),“好好給楊六小姐開藥診治,不可怠慢?!?p>  “是,陛下?!?p>  隆泰帝揮退左右,太醫(yī)并宮女太監(jiān)魚貫而出。

  升平大長公主隨即把培元丸從瓶子里拿了出來,烏黑的外殼和著水,她親自給楊韶元喂下。

  隆泰帝一愣,升平大長公主冷心冷肺,不愛過問外事,這么多年了,也不見她對誰態(tài)度熱絡(luò)。

  如今卻這般客氣,真的是奇怪極了。

  升平大長公主語氣幽幽,“這孩子,像阿芫。”

  隆泰帝的發(fā)妻昭德皇后,升平大長公主見過不止一次,且印象深刻。

  隆泰帝嘆了一口氣,“太像了,她還有阿芫的玉佩,我看她和阿芫很有緣。”

  “哦?這么巧?”升平大長公主喂完藥后,起身望著隆泰帝,“要是認(rèn)真打量的話,你與這孩子的眉眼還挺像的。”

  一石激起千層浪,隆泰帝瞪大眼睛,似是想要確認(rèn)什么,來到楊韶元的床榻邊,認(rèn)真對比了一下她與自己的容貌。

  隆泰帝喃喃自語,“像阿芫可以說是巧合,為什么這孩子連我的眉毛也像了個十足十?”

  如果無人提醒,還真的看不出來楊韶元的長相不僅酷似昭德皇后,神眉宇間也像隆泰帝。

  升平大長公主雙手抱胸,瞅著昏迷不醒的楊韶元,再瞧瞧隆泰帝,意味深長道,“我記得沒錯的話,阿芫失蹤時,恰好是七個月左右?!?p>  楊韶元若和隆泰帝昭德皇后有聯(lián)系,除非是血緣親人,不然,楊韶元不像楊遷與藺姨娘,卻和八竿子打不著的外人相似,完全說不通。

  只是……

  昭德皇后一生僅得二子,端慧太子與代恭王年幼早夭,尚未成年,楊韶元跟昭德皇后好像也想不通哪里有聯(lián)系。

  隆泰帝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種種揣測,比如這孩子乃是昭德皇后失蹤多年的女兒,又比如說昭德皇后娘家那邊的……

  想來想去,一直沒有結(jié)果,隆泰帝擰緊眉頭,“等楊六小姐醒過來,再從長計議吧?!?p>  事實要是正如他們所想的那樣這孩子暫時不能放在他身邊。

  納蘭皇后一派虎視眈眈,無親無故的小姑娘,反而容易被他們除去。

  升平大長公主很快悟了他的忌諱,難得笑了笑,“這孩子我看與我挺有緣的,等她順利解毒蘇醒過來,不如跟著我一塊去寺廟待三年,為大興祈福吧?!?p>  “這……姑姑要帶著她嗎?”

  隆泰帝驚愕又高興。

  楊韶元跟著升平大長公主,相當(dāng)于得了升平大長公主當(dāng)后臺,還多了美名,這樣一來,沒有誰敢隨意欺負(fù)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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