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以牙還牙
埋伏在周圍的士兵傾盡沖出，可輕功了得的黑衣人猛地起跳騰空，以士兵們的腦袋作為跳板，踩踏著逃向峭壁間的縫隙。
不甘心的戎爾趕忙向前追去，眼看黑衣人就要翻越上山林，他拾起地上碎石甩手鏢去——
“啪！”
“啪！”
平平無奇地碎石經(jīng)戎爾之手變地威力十足，重重地記在黑衣人的手掌。
黑衣人不得已放緩攀爬的速度，戎爾趁機三步騰跳抓住了黑衣人的肩膀，背對戎爾的黑衣人則用手肘懟向戎爾的腹部，墜向地面的戎爾連忙握住峭壁凸出的石塊，并拔出了腰間佩劍。
“唰！”
半空中劃出一瞬亮銀的光。
戎爾將佩劍向黑衣人的帽簾拋去，黑衣人立刻扭頭躲避，飄起的帽簾被佩劍刺穿。
看到黑衣人真面目的戎爾陷入呆滯，睜大的眼里滿是驚疑。
“嘩！”
黑藝人從懷兜里甩出一把泥沙，周圍頓時揚塵四起。
趁著戎爾視線受阻之際，黑衣人用盡全力攀爬上峭壁，消失在漆黑的崖頂。
寒風穿過峭壁縫隙，戎耳松開石塊，同沙塵一齊落地。
清朗月光照亮歸營的道路，戎耳微垂著眼簾走進營帳，“首察大人，屬下無能?！?p> “跑了也罷?！弊谑紫难择磿鴮懼裁?，并無責怪之意。
“戎耳將軍可曾知曉間諜的身份？”坐在次席的吉瑯櫻系緊了額前黑帶，神情淡定。
“是斐竹?！比侄⒋瓜卵劢蓿Z氣稍有失落。
言翊手中的毛筆停滯了下，隨即又書寫了起來，“是他走錯了路，你雖與他師徒相稱，倒也不必過分傷懷?！?p> “是時候了?！奔槞涯闷痖L弓，大步走出營帳。
言翊放下毛筆，起身笑道：“戎爾，隨本公子去看看鷹首領(lǐng)的本事?！?p> 孤月懸空，染亮漂浮在側(cè)的云朵。
一只黑尾白鴿從東南方的山林間飛出，吉瑯櫻迅速拔箭、拉弓——
“嗖！”
脫手的羽箭直直騰空飛去，黑尾白鴿應聲落地。
“戎爾將軍，斐竹還不知信鴿已被我截下，他此刻定會原地等待西川王的命令，你且?guī)巳ド搅謻|南方圍剿，務(wù)必將其余信鴿先行帶回?！奔槞褜㈤L弓收回進臂彎，又看向言翊，“首察大人，密函寫好了嗎？”
言翊將密函攤展在吉瑯櫻面前，得意道：“你來看看本公子的書法如何？”
吉瑯櫻掃視了一遍密函內(nèi)容，滿意地點了點頭，“萬事俱備只欠東風?！?p> 彎月逐漸褪去光亮，晝夜正值交替期，天際露出魚肚白。
戎爾率軍歸來，被擒押的斐竹蓬頭垢面，殘破不堪的黑衣下是鮮血淋漓的傷口。
“鷹首領(lǐng)，您吩咐的信鴿我也帶回來了。”戎耳將鴿籠放到地上，信鴿們不由地撲閃起翅膀。
“我估摸著，刀疤的軍隊快要到達瀾汀閣了。”吉瑯櫻從鴿籠中抓起只黑尾白鴿，將密函綁到了鴿腿上，“首察大人，您將坐收漁翁之利?！?p> 說著，她便放飛了黑尾白鴿。
“多謝。”言翊抱拳表達敬意。
如今有了假密函，言翊不用親自前往瀾汀閣與言宏交戰(zhàn)，只需帶著作為污點證人的藍鷹幫回東源告發(fā)言宏，就大功告成。
見此情形，斐竹明白了吉瑯櫻正是言翊的間諜，一想到自己被她的反間計騙地團團轉(zhuǎn)，他很是不服，破口大罵道：“鷹首領(lǐng)，你這個叛徒！”
“嗖！”
言翊在頃刻間從吉瑯櫻腰間把出羽箭，向斐竹的脖頸投去。
“噗通?！?p> 斐竹跪倒在地，喉處的鮮血呈噴射狀涌出，握在手中的六角鐵鏢滑落在地。
戎爾看著他慘死的模樣，眼里再沒悲憫。
六角鐵鏢已經(jīng)證明斐竹就是殺害督查吏副使的人，言翊不過是以牙還牙。
吉瑯櫻沒想到言翊不需要弓箭也能施展羽箭的威力，更沒想到斐竹死到臨頭還要偷襲自己，她牢牢盯著那枚六角鐵鏢，驚魂未定。
“阿鷹，本公子不允許他人傷你一分一毫。”言翊輕撫著吉瑯櫻的后背，他的語氣平緩柔和卻有一種肅殺之氣，表情像是殺了只畜生般毫無波瀾。
吉瑯櫻輕吐出一口氣，抱拳作揖道：“首察大人，小的已經(jīng)完成任務(wù)，就此別過。”
“且慢?！鼻紶恐黄ズ寡獙汃R走上前來，“鷹首領(lǐng)，您還需要幫首察大人拿個東西?！?p> 西川王軍營。
內(nèi)賬里不斷響起器皿碰撞聲，矮腳木桌上的物品全被言宏揮落在地。
吉瑯櫻傳來的假密函被撕成兩半，依稀還能看清內(nèi)容——
“世子暗自兵分兩路，另一軍已到達瀾汀閣?！?p> “為什么世子能知曉真正的交易地點？”言宏氣地滿眼布滿血絲，惡狠狠瞪著跪在面前的柯宗，“間諜究竟是誰？”
“西川王息怒！”柯宗嚇地連連俯身叩首，“現(xiàn)下增援瀾汀閣要緊啊！”
氣急敗壞的言宏變地手足無措，“先前為了能順利埋伏世子，刀疤帶走了大部分兵力，現(xiàn)在讓他從曙粹沙場趕往瀾汀閣也來不及??！”
柯宗鎖眉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急中生智道：“下官這就去給岸殊將軍傳密函，讓他銷毀鹽箱。這樣就算世子到了瀾汀閣，也找不到西川王您私營海鹽的證據(jù)?！?p> “把剩下的兵力分為兩隊，一隊增援岸殊，讓岸殊和世子交戰(zhàn)。”言宏從盛怒中恢復理智，決定冒險加快奪位進程，“另一隊連夜隨本王回宮，就算岸殊戰(zhàn)敗，我也還有兵力阻擋世子回宮?！?p> “是！”柯宗恭敬地退出內(nèi)帳。
言宏緊咬起牙根，陰險道：“言翊，就算你得到了我的罪證又如何？等你回到東源時，我已經(jīng)坐上王位了?！?p> 瀾汀閣。
岸殊接到密函已是深夜，增援軍隊在營地周邊燃起了象征對戰(zhàn)的烽火。
刀疤率領(lǐng)的軍隊如吉瑯櫻的推算那般，也已到達戰(zhàn)場。
言宏的兩隊兵馬在涼風幕色中對峙，都認為對方是世子的軍隊。
“沖??！”
刀疤一聲令下，沖陣小隊闖入岸殊營地。
“行動！”
岸殊一陣令下，狙擊小隊射出一支支羽箭。
刀疤見己方隊伍遭了埋伏，一氣之下命令全體官兵出動。
厚重的云層覆遮月光，瀾汀閣硝煙四起。
連夜騎馬回到錦州的吉瑯櫻故意弄亂頭發(fā)，還用刀劃傷了手臂。
渾身狼狽的她捂著傷口，沖進了言宏的內(nèi)賬，“西川王，斐竹已被殺。刀疤是世子的間諜，他帶著您的軍隊和岸殊將軍交戰(zhàn)，兩敗俱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