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興師問罪
“??!”
席景宥猛地坐起身體。
他警惕地將雙手交叉護在身前,慌張道:“你,你離本王遠一些!”
吉瑯櫻先是一愣,撲閃著眼睫解釋道:“我只是想人工呼吸?!?p> “不,不用了!”席景宥提高了聲音,“本王無礙!”
“那真是太好了!”吉瑯櫻興奮地環(huán)抱上席景宥的脖子,懸在心口的石塊終于落下。
“你,你這混小子......”感到別扭的席景宥連忙推開吉瑯櫻,微微后傾著身體,“都說了,離本王遠一些?!?p> 意識到行為過激,吉瑯櫻這才冷靜下來,低首淺笑道:“殿下息怒,下官看到您無礙,太高興了。”
她的笑容猶如含苞待放的月季,又好似天上墜落的星火。
席景宥暗自咽了口唾沫,將話題轉(zhuǎn)移:“那什么,你為何要在胸前裹白紗布?是不是肩前的傷蔓延到胸口了?”
話語間,他下意識地向吉瑯櫻的胸膛伸出雙臂,想要一探究竟。
吉瑯櫻迅速向后挪坐身為,并將里衣腰帶系緊,緊張地敷衍道:“皇太侄殿下,您的身份尊貴,不宜對下官過分關(guān)懷,下官沒事的?!?p> “怎么會沒事?”席景宥擔(dān)憂地睜抬著雙眼,又將雙手捂在吉瑯櫻的臉頰兩側(cè),“你看你,身體燙地和火球似的。”
吉瑯櫻的臉頰稍有些變形,嘴巴也嘟了起來。
她瞪著大眼睛,搪塞道:“這兒黎開頌不遠了,下官先去外頭觀察觀察,您再休息會吧?!?p> 說完,她滿亂起身,匆匆走遠。
席景宥望著她跳脫的背影,心跳依舊紊亂。
他訝然地微張著嘴唇,自言自語道:“本王的心臟,心臟這是怎么了?生病了嗎?”
百思不得其解之際,席景宥握拳錘了兩下胸膛,忍不住干咳兩聲,“喔,好痛......”
開頌,禁衛(wèi)軍營。
夜間火把熊熊燃燒著,跳焰聲附和著夏季悶雷。
天空云層壓地很低,颶風(fēng)凜凜。
把手的侍衛(wèi)各個身著戰(zhàn)袍,昂首挺胸,像是即將迎接什么大人物。
言宏和沉氏兄弟等人率軍到達,門口禁衛(wèi)軍領(lǐng)抬起手中佩劍攔下眾人,嚴肅道:“崎嶼軍營,切勿擅自闖入!”
“本王乃是西川王!”言宏瞪著怒目,語氣嚴厲。
“沒有殿下準許,誰都不許進?!苯l(wèi)軍領(lǐng)不卑不亢,堅守著立場。
前來“興師問罪”的言宏隱忍著憤懣,側(cè)額瞟向身后的柯宗,“崎嶼王沒親眼見到皇太侄吧?”
柯宗低著頭,小聲回應(yīng)道:“沉岳將軍說是沒看見?!?p> 言宏捋了捋胡子,向身旁的沉岳投去個探尋的眼神。
沉岳回以肯定的目光后,他長舒出一口氣,輕聲感嘆道:“煮好的粥差一點沾上老鼠屎了?!?p> 話音落下,早就等候在此的言翊從軍營內(nèi)走出,他穿著象征崎嶼主上的黑金王袍,身后跟著渠良和戎爾。
禁衛(wèi)軍領(lǐng)立刻恭敬側(cè)身讓開走道,抱拳道:“殿下。”
言翊輕輕地點了點頭,直挺著腰背與言宏對峙,“西川王深夜光臨,有何要緊事???”
“稟報殿下,臣將殺害皇太侄的罪魁禍首帶回了?!碧湫卸Y的言宏沒有低頭,而是側(cè)身看向走上前來的擒押將士。
只見擒押將士將雙目被血色紗布遮擋的吉承康壓跪到地上,原來威風(fēng)凜凜、一身正氣的萬戶侯將軍如今滿臉灰泥黑土,頭發(fā)蓬亂零散,渾身衣物破敗不堪。
言翊緊蹙起眉頭,心中愧恨交織卻要不動聲色。
“吉承康就是殺害皇太侄之人?!毖院昙又卣Z氣強調(diào)補充著。
“吉承康將軍怎么會做出這等叛國之事?”心知肚明的言翊不甘示弱的反問,暗自內(nèi)涵言宏。
但言宏對此充耳不聞,一旁的沉岳及時開口,“吉承康,你快從實招來?!?p> “他因受傷再無法說話了,也看不見,聽不見?!毖院臧凑沼媱澇痣p簧,又抬臂指向林坤,“當日殺害皇太侄的情形,他會向崎嶼王證明的?!?p> 林坤立即走上前,抱拳行禮道:“回殿下,末將是治安衙副領(lǐng)林坤。吉承康將軍不僅殺害了皇太侄,還將瑰巖島攪地翻天地覆。”
“你膽敢在孤面前說謊?”言翊沉著努起,銳利的雙眸凝視著林坤。
渠良緊蹙著眉頭,一早就知道林坤不是什么好東西,只是沒想到他會成為叛徒。
戎爾更是憤恨,暗自握緊了腰間佩劍,恨不得立刻林坤他殺之而后快。
“末將沒有說謊!”林坤厚著臉皮放大嗓門,“吉承康將軍殺害皇太侄是末將親眼所見!”
言宏滿意地垂眸抿嘴,隱藏笑意。
沉堅見計劃即將成功,忍不住揚起輕蔑的嘲笑。
而此時的吉承康最為悲慘,他聽不見曾經(jīng)心腹對他的污蔑,更無妨反駁。
五感盡失的他,早已麻木不仁,心靈也無法感知現(xiàn)下形式。
“是誰指使的?”沉岳板著撲克臉,一步步引導(dǎo)著林坤將言翊送下地獄。
林坤咬了咬牙根,保持著大嗓門答道:“根據(jù)吉承康將軍所說......”
“沉堅將軍!”言翊及時打斷了林坤,“你之前見過吉承康將軍嗎?”
心虛的沉堅輕蹙起眉頭,“本將軍怎會見過?”
“沒見過是嗎?”言翊冷哼了聲,“戎爾,吉承康將軍說過他曾咬傷了沉堅將軍的手,對嗎?”
“是的。”戎爾應(yīng)聲抱拳行李后,走上前面向言宏等人,“吉承康將軍在小漁村青樓伙房時,親口說明過此事,而這就是禹國是兇手的證據(jù)!”
沉堅怔了怔,想起了吉承康在行刑時咬過他,從而導(dǎo)致了行刑延遲。
“倘若吉承康在說謊,就請沉堅將軍讓孤看看你的手。”言翊瞇了瞇雙眸,氣場低沉且強大。
“崎嶼王想耍什么無賴啊?”沉堅下意識地將被咬傷的手藏到身后,語氣稍有慌張。
戎爾也不給禹國將士面子,大步上前拽扯出沉堅的手,迅速扯下了受傷繃帶。
一齊走上前的渠良用力握住沉堅的手腕,只見他手背上的點形痂傷呈半月狀分布,“殿下,這的確是咬痕!”
此言一出,沉岳驚恐地瞪大了睛,言宏胸有成竹的表情也變地凝固僵硬。
“由此可見,對皇太侄的忤逆襲擊是爾等所為!”言翊抬臂指向面前眾人,聲嚴厲色著。
他勢必要將言宏治罪斬首,再將沉岳等人遣出崎嶼。
林坤頓時沒了先前的底氣,低首皺眉,面露憂慮和膽怯。
言宏和沉岳更是找不到應(yīng)對說辭,表面上保持著鎮(zhèn)定沉默,心中早已如熱鍋上的螞蟻。
“殿下!”沉黎王妃在這時帶著宮人走到言翊身邊,穩(wěn)定起形式,“殿下,您現(xiàn)下這是在做什么?”
“與王太妃無關(guān)?!毖择吹穆曇舯淙绾?,對從禹國聯(lián)姻到崎嶼的沉黎沒有一絲敬意。
“傳令,沉諸丞相的官船已到崎嶼!”跟隨沉黎而來的蔡圍高聲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