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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友實在是太強了

14、介錯人

我的女友實在是太強了 被拐走的鹿 4101 2022-07-24 18:03:57

  蘇岑同之前那般,不慌不忙地側(cè)身避開。

  就在他收斂心神之際,視覺中緩慢的鏡頭又恢復(fù)成了正常的倍速。

  與此同時,他的太陽穴短暫地傳來了眩暈感。

  “咦?”

  那男生連續(xù)兩腳落空,開始自我懷疑。

  “趙凱,你在干什么?”

  尹菲的大聲呵斥道,急匆匆地走過來。

  那些聚在一起的混混們偃旗息鼓,抽煙的扔掉了煙頭,用腳踩了踩,開始看趙凱的笑話。

  “又欺負(fù)同學(xué)是吧?去政教處一趟,順便給你爸打個電話?!?p>  尹菲微微蹙眉,板著臉很是嚴(yán)肅。

  趙凱沒說話,只是哼了哼,一臉不悅地朝著政教處走去。

  蘇岑愣在原地,仔細(xì)回憶著剛剛的那種感覺。

  他覺得自己好像是來到了一扇未知的大門面前。

  門后面的世界,神秘又宏大。

  他現(xiàn)在,只需要找到一個契機,然后伸出自己的手,推開它。

  托蘇岑的“?!保瑢W(xué)校最近取消了晚自習(xí)。

  為了學(xué)生安全考慮,必須得讓他們在天黑之前回家。

  夏夢邀請?zhí)K岑來自己家做客,蘇岑婉言謝絕,家里還有人在等他。

  站在家門口,就能聞到那股淡淡的茶香,帶著些許苦澀的味道。

  九月坐在一片柔和的陰影里,安靜地煮著茶。

  嘎吱~

  老舊的木門推開的時候,伴隨著一股歲月的厚重感。

  柔和的光線照進(jìn)了昏暗的房間,拂在九月的臉上,像是打上了一層復(fù)古的濾鏡。

  或者說,是褪了色的照片。

  九月看向那個光亮的出口,蘇岑站在一片柔和的光芒里,是背光的方向。

  少年的衣衫潔白如新,整個人都像是新的。

  “我回來了!”

  蘇岑微微一笑,將書包扔在了沙發(fā)上。

  雖然才認(rèn)識一天,但他真的已經(jīng)把九月當(dāng)成了家人。

  看著他泡茶的杯子,蘇岑有些好奇。

  “這個杯子,挺特別的,我以前沒見過?!?p>  白色的杯壁邊沿,有精美的蓮花花紋。

  “是青花瓷。”

  一整套灰色的陶制茶具里面,只有那個杯子是青花瓷,顯得格格不入。

  “看起來很美?!?p>  蘇岑覺得那種花紋和底色都特別漂亮。

  九月用那個青花瓷杯子緩緩斟了一杯茶,從茶杯口流淌出的茶水泛起淡黃的光澤。

  蘇岑覺得茶水流進(jìn)杯子里的聲音很好聽,像是風(fēng)吹過松林。

  “要嘗嘗嗎?很苦?!?p>  九月將那杯冒著熱氣的清茶遞到了蘇岑面前。

  “不了,我不喜歡苦的東西。”

  蘇岑連連搖頭。

  九月見他不喜歡,便自己慢慢品嘗起來。

  “九月,我今天,發(fā)現(xiàn)了一樣不得了的事?!?p>  蘇岑看著他的側(cè)臉,有些緊張,但是語氣依然輕快。

  像是小孩子在學(xué)校學(xué)到了不起的知識點,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訴不茍言笑的家長,希望他能開心地笑一笑,然后夸夸他。

  “學(xué)會運用意識了?!?p>  九月的語氣依然寡淡,和他手里端著的清茶一樣。

  “嗯,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真沒勁?!?p>  蘇岑嘆了嘆氣,有些頹喪。

  本來還有的成就感,突然蕩然無存。

  “我這樣,是不是也算是覺醒者了?”

  他抬起頭,繼續(xù)問道。

  九月緩緩搖頭。

  “不算嗎?我感覺自己現(xiàn)在的力氣,反應(yīng)速度,體能都比以前強了好多?!?p>  “而且,也能像你說的那樣,用意識影響物質(zhì)世界了。”

  蘇岑表示不解。

  “人的身體,是一套精密的儀器,有很多隱藏的開關(guān)。”

  九月耐心地解釋道。

  “普通人的一生,只需要掌握這臺機器的基本功能就好,所以那些隱藏起來的開關(guān),可有可無。”

  “當(dāng)人的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這些隱藏起來的開關(guān)就會啟動,從而讓這臺機器以超出常理的功率運轉(zhuǎn)?!?p>  “逆卡巴拉生命樹降臨之前的世界,人類百米跑的世界紀(jì)錄是9秒58?!?p>  “萇鬼的速度跑完100米不到5秒,昨晚你出門后跑了三百多米才被它追上?!?p>  “雖然它起步比你慢很多,但你可以換算一下,你當(dāng)時的奔跑速度已經(jīng)不亞于這個世界紀(jì)錄了。”

  “這是人類的潛能?!?p>  “所以說,你的身體其實沒有任何改變,你所擁有的力量本來就存在,只是平時都被隱藏起來了。”

  “當(dāng)你在生與死的邊沿徘徊,求生的本能,會迫使你的意識呈現(xiàn)幾何級的增長,從而將那些隱藏起來的開關(guān)激活?!?p>  蘇岑聞言,緩緩點了點頭。

  “也就是說,我的身體,是將那些潛能都開啟了?”

  “是的?!?p>  “那為什么,我可以自如地操縱時間的變化?”

  “就像這樣!”

  蘇岑集中注意力,在他的視覺中,九月的動作緩慢得如同定格。

  就在他伸手準(zhǔn)備拿起那個青花瓷杯的時候,九月的手卻是突兀地抬起,擋住了他。

  “咦?為什么會?”

  “時間其實沒有改變,你覺得時間變慢了,其實是你的速度和反應(yīng)變快了?!?p>  “遇上速度和反應(yīng)比你更快的人,自然是無效的?!?p>  九月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啊……”

  蘇岑聞言,不禁有些失落。

  “這不算是覺醒,只是對意識“能動性”的一種粗淺運用?!?p>  “有少數(shù)人,他們的意識比普通人強,潛能的開關(guān)激活之后,不會關(guān)閉,會處于“常亮”狀態(tài)?!?p>  “你,還有那些長期參與獵殺的獵人們,都能做到這一點?!?p>  “獵人們也可以嗎?”

  “當(dāng)然了,比如今天來看你的那三個人,他們就是如此。不然以普通人的身體素質(zhì),是沒辦法抗衡魔物的?!?p>  “不過你要記住,使用意識的力量是非常耗費心神的。超負(fù)荷運轉(zhuǎn)意識,精神上會疲憊,大腦也會產(chǎn)生眩暈感,嚴(yán)重的甚至?xí)?dǎo)致休克?!?p>  “所以,不能濫用意識的“能動性”。”

  “原來如此。那,意識究竟要強到怎樣的程度,才能算覺醒者?”

  “覺醒者的意識普遍強于常人,但意識的強弱,并不是成為覺醒者的決定因素?!?p>  “那么,必要條件是什么?”

  九月看著他的眼睛,沉默了片刻,然后說道:“我不知道?!?p>  蘇岑聞言,心里升起的一抹火苗,就此消逝。

  他推開了鐘丘的房間門。

  房間里的窗子緊緊關(guān)著,只有一道光線從窗簾的縫隙里透進(jìn)來。

  墻壁的底端因潮濕而泛黃,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霉味。

  他從床底下摸出了一個長條的木匣,從里面找出了那把獵刀。

  這是鐘丘的父親留給他的,現(xiàn)在,成了鐘丘留給他的遺物。

  蘇岑的手指,在刀鞘上輕輕摩挲了一番,似乎是在緬懷。

  拿起這把刀,出了門。

  九月沒有問他要去哪里。

  沿著小路,蘇岑去了一處無人問津的地方。

  一手提著鐘丘留下的獵刀,一手拎著一壺他愛喝的酒。

  道路兩旁的蒼耳掛滿了他的褲腿,腳下壘起的破碎瓦礫和磚塊,讓地勢起伏不平。

  坍塌的廢墟下,開放著不知名的,純白的花朵。

  蘇岑走過去,摘了幾朵,握在手里掬成了一束。

  “真美的花,可惜我仍舊不知道你的名字?!?p>  穿過冗長的山路往前,眼前的風(fēng)景豁然開朗。

  夕陽之下,盛開著虞美人的山坡。

  九月,這些花開得正茂盛。

  漫山遍野,都點綴著紅色的花朵。

  這不是一種吉祥的花,她殘酷毒烈,卻又美不勝收。

  蘇岑不知道這種花的花語意味著什么,他只是覺得,這種花很美。

  從很遠(yuǎn)處吹來的風(fēng),吹拂著那些嫣紅的花瓣,卷起野花的微香。

  蘇岑的衣領(lǐng)和頭發(fā)在風(fēng)中被吹得微微有些凌亂。

  在他的前方,有兩座堆起來的土包。

  沒有人出席葬禮,沒有墓碑,沒有墓志銘,沒有送別的人。

  墳前空空蕩蕩,什么也沒有。

  這個年代的死亡,總是草草收場。

  蘇岑拿著獵刀與酒,來到了兩人的墓前,將那束采來的,純白的花放在了墳上。

  書上說,過去的那個年代,人們看望死者,會帶一束花。

  蘇岑覺得這是個很浪漫的習(xí)俗,不該就這樣遺忘了。

  “爸爸媽媽,這是敬你們的酒?!?p>  蘇岑擰開壺口,淺嘗了一口。

  酒很烈,很辣嗓子。

  他平常也沒有喝酒的習(xí)慣。

  接著,他將那壺酒倒在了兩人的墓前,然后坐在草地上。

  一邊看天邊燒得火紅的夕陽,一邊對著那兩座墳,說了很久的話。

  像是一個人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傾訴。

  平時蘇岑是個話不多的人,在家里也不愛和鐘丘和方靜秋搭話。

  今天像是打開了話匣子。

  然后,他在這片盛開著虞美人的山坡睡了一覺。

  等到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

  原野上只剩下沉沉的暮色和一片霧靄。

  他抬頭望去,滿月升起,月光落在他的眼簾,落在那些盛開的虞美人上。

  滿天的繁星,在穹頂宛如千盞明燈。

  夏天像是睡著了,夜的清涼如潮水一般沖刷著神經(jīng)。

  原野上泥土的腥味,花朵的芬芳,還有冷冽的清風(fēng)與酒香,讓人心曠神怡。

  面對這個充滿星光與默示的夜,他敞開了柔軟的心扉。

  “爸爸媽媽,我愛你們?!?p>  蘇岑說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手心又是一片濕潤。

  “讓我,再任性一次吧。”

  他拾起了那把獵刀,將手持握在了刀柄上。

  那把刀像是銹蝕了,卡在刀鞘里拔不出來。

  又或者,它不愿意讓蘇岑走上和鐘丘一樣的路,于是奮力掙扎,在和他角力。

  刀鞘顫抖著,似乎不堪重負(fù),蘇岑的手腕也在顫抖。

  伴隨著少年的怒吼,一抹銀光破開了刀鞘。

  清冽的光芒拂過蘇岑的臉龐,泛起冷意。

  那把刀沒有絲毫的銹蝕痕跡,依然是那么鋒利。

  月色之下,蘇岑持握著這把獵刀,輕輕撫了撫刀背。

  指尖傳來的觸感是一片冰冷,像是在冰水中浸泡過。

  夏夜,少年雙手持握著刀,在月下?lián)]舞。

  九月和江東他們都不愿意教他獵殺惡魔,是出于他的安全著想。

  蘇岑能理解,但他有自己的堅持。

  他一遍又一遍地回憶著,回憶著那天晚上,那個怪物朝自己撲來的樣子。

  手中的刀,不知疲倦地朝著面前斬去。

  他過去是很討厭刀,但從現(xiàn)在起,他要習(xí)慣它的溫度,習(xí)慣它的重量,習(xí)慣揮舞它的力度。

  還有,習(xí)慣它收割生命時,潑灑出的鮮血。

  當(dāng)天晚上,蘇岑回家得很晚。

  到家的時候,混身上下都被汗水浸濕,頭發(fā)都貼在了臉頰上。

  看著他進(jìn)門時氣喘吁吁的樣子,還有手里的獵刀,九月只是平靜地說了一句:“吃飯吧?!?p>  “嗯!”

  蘇岑應(yīng)了一聲,在桌前坐下。

  桌上的糖醋排骨和米飯,溫度都正好,像是剛剛出鍋。

  蘇岑夾起排骨,糖色均勻,非常鮮亮好看,而且很香。

  練了那么久的刀,他早已四肢酸軟,饑腸轆轆。

  “嗯!好吃!”

  只是嘗了一口,蘇岑就忍不住贊嘆起來。

  排骨肉質(zhì)鮮嫩細(xì)膩,酸甜適中,很是開胃。

  “九月,你的廚藝是跟誰學(xué)的?這么好?”

  蘇岑一邊往嘴里扒拉米飯,一邊含糊不清地道。

  “是【監(jiān)護(hù)人】教我的。”

  九月看著那本《鋼鐵是怎樣煉成的》,輕輕地道。

  “監(jiān)護(hù)人?”

  “我說的【監(jiān)護(hù)人】,不是你以為的父母?!?p>  “知道【伊甸園】嗎?”

  “不知道。”

  “是覺醒者們的學(xué)校。”

  聽到與覺醒者有關(guān),蘇岑頓時來了精神。

  “未成年,而且沒有父母的覺醒者,在學(xué)校里面,可以申請一個【監(jiān)護(hù)人】,這個人一般是學(xué)校里面的老師,負(fù)責(zé)照顧你的日常,然后給予你一些指導(dǎo)。”

  九月耐心地解釋道。

  “所以,教你做飯的監(jiān)護(hù)人,是一個很厲害的廚師?”

  “不,她是執(zhí)掌“戒律”的人,統(tǒng)領(lǐng)【介錯人】?!?p>  “介錯人又是什么?”

  “一個由高等覺醒者組成的組織,和其他獵魔的覺醒者不同,他們的主要任務(wù)是殺人?!?p>  “確切地說,是專門審判那些犯罪的覺醒者?!?p>  “介錯人擁有生殺予奪的大權(quán),可以不走法律程序,直接將犯罪者就地正法?!?p>  “除了【執(zhí)劍人】,他們的權(quán)力、地位、超凡力,在所有的覺醒者組織里,便是最強的?!?p>  “所以,絕大多數(shù)覺醒者見到了他們,都會遠(yuǎn)遠(yuǎn)避開。”

  “他們對整個覺醒者的圈子,起到的是威懾,以及約束作用?!?p>  “所以,他們都是好人咯?”

  “以人類的角度來看,是的?!?p>  “九月,那你的那個監(jiān)護(hù)人,是個怎樣的人?”

  九月沉思著,想了良久,也沒有給出答案。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悠悠地道:“當(dāng)我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我以為我遇見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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