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瑱揚在當陽城高高在上十幾年,何時被人這樣對待過?
現(xiàn)在竟然被一頭驢吐了一口唾沫,就算它是靈獸,可它也是驢,眾目睽睽之下,臉面又如何安放?
驢子不能對付,難道這個凡人就不能對付嗎?
章瑱揚臉色逐漸冷了下來,殺機涌現(xiàn),將氣全都撒在了柳萬昌身上。
身上的靈力就像是汪洋大海一樣,周圍的那些人急忙后撤。
殺一個凡人,何須如此?可此時的章瑱揚什么都顧不上了,臉面什么的都不要了,盛怒之下,只想殺了柳萬昌。
“去死吧!”
章瑱揚暴喝一聲,身上的靈力宛若滔天巨浪,朝著柳萬昌飛去。
周圍的建筑物層層崩碎,地面開始開裂,太陽甚至都被這股龐大的靈力遮蔽。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更別說是金丹期的章瑱揚。
“快跑,長老動殺機了,咱們再不跑,就要一起死了!”
周圍的人驚慌失措,瘋狂的往后逃竄。
柳萬昌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呆了。
這尼瑪是要干死我??!
一瞬間,柳萬昌想到了很多。
早知道就不來這了,早知道就不吃面了,吃面吃出問題來了,下次我吃米飯!
還有這頭驢子,這是巴不得我死啊,要是這次能活下來,一定要躲得遠遠的!
柳萬昌看向身邊的驢子,滿是怨恨。
雖說賀隆昌試探過柳萬昌,可這兩者一樣?章瑱揚是奔著弄死柳萬昌去的!
“什么玩意?!主人,快跑啊!”驢子連連驚叫。
柳萬昌想跑,可腿就像是灌了鉛一樣。
病急亂投醫(yī)之下,實在是沒招了,把背簍上的鐵鍋取下,擋在了前面!
驢子撒開丫子,直接往柳萬昌身后鉆。
柳萬昌大罵:“這是你搞起來的,你趕緊滾出去賠罪!”
一邊罵著,一邊把驢子往外面推。
驢子也是個倔脾氣,梗著脖子,四根蹄子瘋狂的往柳萬昌身后扒拉,“俺不去,你是俺的主人,你趕緊過去賠罪,俺還年輕,還沒享受過!”
“你享受夠了,之前,你把一大批羊,都給那啥了!”
“雖然你是俺的主人,可你不能瞎扯,俺何時……”
“我親眼所見!”
“那是你,你才把那些羊給那啥了,再說俺咬你了!”
一人一驢蹲在鐵鍋后面,互相推諉著,場面極度滑稽。
“你這破鍋,能擋得???”
“擋不住那你出去啊!”
“不,俺要死在主人身后!”
柳萬昌瘋狂的把驢子往外面踹,驢子瘋狂的往里面拱。
章瑱揚看著眼前滑稽的一幕,搖了搖頭,“一口破鍋而已,簡直可笑!”
靈力終于命中柳萬昌,和鐵鍋碰撞在一起。
驚變突起,鐵鍋上閃現(xiàn)出一道白光。
可章瑱揚沒有懷疑,以為是擊滅時的正常現(xiàn)象。
“轟!”
伴隨著巨大的爆炸聲,撞擊產(chǎn)生的聲波朝著四周席卷而去,聲勢駭人。
遠處的人急忙捂住耳朵,生怕被這爆炸聲震聾。
一個碩大的坑洞出現(xiàn)在柳萬昌那里,周圍的地磚和土壤飛上天空,煙塵瞬間遮蔽四周。
章瑱揚不害怕驢子被自己干死,因為他收力了。
就算靈獸還沒有修為,也完全經(jīng)受得住這樣程度的攻擊。
更何況,章瑱揚又沒有使用武技。
要是這種程度的攻擊也承受不住,那就不配被稱之為靈獸。
一個金丹強者,要是不顧一切的攻殺,恐怕半個當陽城都承受不住。
煙塵遮蔽住了柳萬昌,章瑱揚笑了笑,在煙塵中朝著前面走去。
煙塵之下,看不清現(xiàn)場,可那滿是龜裂的大地和周圍被摧毀的房屋,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周圍圍觀的那些人,呆呆的看著眼前的場景,議論紛紛。
“那靈獸不會死了吧?”
“長老沒出全力,應(yīng)該不會死?!?p> “那小娃娃應(yīng)該死了吧!”
“那小娃娃只是一個凡人,估計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渣渣!”
章瑱揚嘴角上揚,他只使了一丁點的力量。
就算是這樣的力量,他也自信,能將柳萬昌轟成渣渣。
“如此對待一個凡人,你也是頭一遭了,小娃娃!”
章瑱揚不急不緩,譏諷的聲音響起,可這聲音,滿是隨意和漫不經(jīng)心。
“唉,凡人,就應(yīng)該有凡人的覺悟。和靈獸攪和在一起?你也配?!”
搖了搖頭,走的四平八穩(wěn)。
“咳咳咳咳,差點沒嗆死我!你這老頭,好不講道理,差點沒嗆死我,咳咳咳!”
一道中氣十足的罵聲響起,緊接著,便是一道尖利的聲音:“就是就是,你這老貨,也敢對俺主人出手?
俺主人是什么人?那是英俊神威,古往今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縱橫萬古第一人,你也敢出手?”
這兩道聲音一出,所有人都傻了。
他們的第一反應(yīng)是,出幻覺了?
“這是什么聲音?出幻覺了?那驢子的聲音我還記得,可第一句,聽起來怎么那么像那少年?”
“是啊,驢子畢竟是靈獸,能活下來不奇怪,可這少年的聲音又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凡人嗎?”
“咱們該不會是幻聽了吧?”
眾人議論紛紛,一副懵逼的樣子。
章瑱揚也停下了腳步,呆在了原地,一臉錯愕,以為自己聽錯了。
“咳咳,真嗆死我了,可這是怎么一回事?為什么我還好好的?沒有受傷?剛才那架勢,我感覺我都活不下來!”
“不知道啊,俺剛才看到了主人這鐵鍋前出現(xiàn)在了一道白光,貌似是那道白光擋住了!”
“這又是怎么回事?我這破鍋何時有這種能力?”
“到底是怎么回事,俺也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絕對和你這破鍋沒有關(guān)系。”
章瑱揚呆站在原地,臉上的驚駭掩蓋不住。
煙塵散盡,柳萬昌和那頭驢子安然無事的站在坑洞中。
一人一驢的身上除了有些塵土之外,再沒有任何痕跡。
沒受傷,甚至連丁大點的傷口都看不到。
他們兩個甚至還有閑情逸致在那里對罵,壓根沒有把章瑱揚放在眼中。
這可把周圍人雷的不輕!
“怎么回事?凡人沒死?這不可能?!”
“不對,有詭異,這不正常!”
“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怎么會有一頭靈獸呢?這怎么可能?”
“這樣來說,這少年……來歷……來歷定然不凡……”
“這怎么可能?”章瑱揚驚叫一聲,呆若木雞,呆滯的看著柳萬昌和驢子。
我金丹期強者,現(xiàn)在你告訴我弄不死一個凡人?
這可能嗎?
這不可能!
這個凡人是金丹期強者嗎?
金丹期強者會沒有靈力波動嗎?
那現(xiàn)在怎么說?
金丹期強者弄不死凡人嗎?
弄不死凡人的金丹期還是金丹期強者嗎?
若真的如此,可眼前這又是怎么回事?
章瑱揚臉皮抽了抽,若說自己搞不死一頭靈獸,章瑱揚也就認了。
可要說搞不死一個凡人,章瑱揚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
問題是,眼前這個凡人,活蹦亂跳的還在原地,沒有任何受傷,甚至還有閑情逸致和靈獸對罵。
“不應(yīng)該啊,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這頭驢子雖說是靈獸,可也沒有修為,不可能是靈獸護住的。
既然不是靈獸,那又是如何呢?
難不成,這凡人其實不是凡人,是個修士?
這也不對,要是修士的話,又怎么可能瞞的過我?他身上就是沒有靈力波動?!?p> 章瑱揚實在想不通,眼前的這一幕該如何解釋。
“對了,剛才的白光!”
章瑱揚眼睛一亮,忽然想到了剛才的那道白光。
臉色徹底的沉了下來,不停的打量著柳萬昌。
“剛才好像,是這道白光擋住了我的攻擊?
對,就是那道白光。難道說,此人其實是個實力高強的人,而那道白光,就是他的手段。
至于鐵鍋,難道只是他故意這樣的?故意用來遮掩的?”
這個想法就像是野草一樣,在腦海中生根之后就開始肆意瘋長。
“很有可能,一個凡人怎么會被靈獸認主?宗門的那個靈獸,也是宗主耗費九牛二虎之力,耗費大量時間,才迫使其認主的,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又怎么會讓靈獸認主?盡管這靈獸是一頭驢子!
此人絕對是高手,實力絕對不在我之下,不然,不會如此輕松擋住我的攻擊。
可是,他為什么要裝凡人?為什么裝的如此真實,一丁點的靈力波動都沒有?他又為什么要裝高手?為什么會被人堵在這里?要真是高手,會跑不掉?”
短短的一瞬間,無數(shù)想法在章瑱揚的心中涌現(xiàn)。
突然,章瑱揚眼睛圓瞪,想到了什么。
“恐怕,此事從一開始就不對。
故意隱藏自己的身份,通過某種不知名的手段將自己的靈力遮蓋,然后故意在凡人居住區(qū)拿出靈石,暴露靈獸。
他肯定明白,沒有人能拒絕靈獸的誘惑,他算到要是靈獸出現(xiàn),我很有可能不會放過。
再加上故意顯露自己凡人的身份,我就更不可能放過了!
從他一出現(xiàn),到剛才被堵在這里,所有的所有,都透漏著不正常……
難道,他的目標是我?通過這種手段,把我引出來?!”
想到這里,章瑱揚有些驚恐的往后退了幾步。
“要真是這樣……恐怕,此事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局,從一開始就是針對我的局!
這少年,好縝密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