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李壽的安全著想,雍靖與高庸商議過后,決定搞一出貍貓換太子的把戲。
雍靖讓人將余慶給喚了進來,然后將自己的計劃一字不落的告訴了他。
余慶身兼兩職,他是錦衣衛(wèi)十四所千戶之一,兼東廠掌刑千戶,官居正五品。
東廠的人大多都是錦衣衛(wèi)的兼職人員。
余慶的忠心無需懷疑,若他對雍靖稍有異心,他也不會同時身兼兩個如此重要的職位。
雍靖親筆寫了一封手書,讓余慶帶給李壽。
雍靖反復叮囑余慶,讓他告誡李壽務必聽令行事,若是不聽,就將給他綁回來。
余慶向雍靖磕頭行了一禮,道:“卑職領命?!?p> 雍靖沖他揮了揮手,道:“將旨意帶給太子與李安之后,你無需回京,就在太子的身邊做一名貼身侍衛(wèi)吧?!?p> “是。”余慶應聲而退。
高庸親自將余慶送出養(yǎng)心殿,在余慶離開前,高庸送給他一顆補氣丹,道:“吃了吧,對恢復真氣有奇效?!?p> “卑職多謝老祖宗?!庇鄳c連忙向高庸行了一禮,旋即雙手接過補氣丹,當著高庸的面吞了下去。
“去吧,此行定要保護好殿下,切不可出了紕漏?!备哂拐f著,沖余慶揮了揮手。
“是?!庇鄳c向高庸行了一禮,旋即邁開步子,急速向驛站方向發(fā)足狂奔而去。
驛站。
李壽正悠哉悠哉的翹著二郎腿,嘴里吃著驛丞親自送來的美味佳肴。
驛丞乖寶寶似的站在一旁陪著笑臉,道:“不知飯菜是否合您的胃口?”
“不錯,不錯?!崩顗垡荒槤M意的點了點頭,道:“在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吃到如此美味佳肴,真是殊為難得啊?!?p> 驛丞憨憨一笑,道:“只要您喜歡,卑職明天再讓人給您置辦一桌?!?p> “不用?!崩顗蹧_驛丞擺了擺手,道:“明天一早還要趕路,吃飯的問題就不勞您費心了?!?p> “是。”驛丞親自給李壽布菜,道:“等您出完公差回來的時候,定要派人來知會卑職一聲,屆時,卑職定要再進一份孝心。”
“到時候再說吧。”李壽說著,沖驛丞揮了揮手,將驛丞等一干無關人等,全都給轟了出去,
驛丞對李壽百般諂媚,并非是因為他猜出了李壽的身份,而是因為他實在是被李壽給折騰怕了。
在李安一行抵達驛站之前,李壽與陸香冰先一步來到了這里。
李壽看著長得賊眉鼠眼的驛丞,當即就想過一把武林大俠為民除害的癮,于是他與陸香冰合力將驛丞與驛卒等人給狠狠地教訓了一頓。
李壽與陸香冰合力將眾人打得皮青臉腫還不算完,二人還合力將驛丞等人給綁在了茅房里。
驛丞遭遇了有生以來最為難熬的一天,那種欲罷不能的滋味兒實在難以形容。
李壽這把癮過得真是把驛丞給折騰的夠嗆,不管飯不說,竟還不管拉,結果自然可想而知,驛丞一行人提前過了一把當植物人的癮。
李安瞥了一眼悠哉悠哉的李壽,心道:“他怎么一點都不擔心呢?這也不像他的性格啊?!?p> 李安從沒覺得自己的手段有多么高明,不過是拖延時間罷了,吳天德都看得出來,李壽那么聰明的人,又怎會被蒙在鼓里?
“莫非...”李安皺了皺眉,心道:“他對此事的結果早已胸有成竹?”
想到這里,李安輕輕地扯了扯身旁吳天德的衣角,旋即沖他使了一個眼色,用唇語對他說道:“去探一探大人的口風,為何他會這般有恃無恐?!?p> 吳天德默默地點了點頭,見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前往京城報信的人差不多也該回來了,于是依著李安的吩咐,湊到了李壽的身邊,一臉好奇的問道:“大人,您真沒看出來?”
李壽瞥了吳天德一眼,道:“看出來什么?”
“小安讓我等在此留宿一晚,本意是在拖延時間啊?!眳翘斓螺p聲說道。
“哦?!崩顗垡荒槻灰詾橐獾钠擦似沧?,道:“拖唄?!?p> “額?!眳翘斓乱荒樅闷娴目粗顗?,道:“您就不怕皇上讓人來將您給抓回去?”
李壽聞言,露出一臉得意的表情,道:“我都已經將刀架到脖子上了,他老人家還敢跟我來硬的嗎?”
“這...”吳天德略顯遲疑的皺了皺眉,道:“您是說他老人家會默許您跟咱們一道前往嘉興府辦案?”
“差不多吧?!崩顗埸c了點頭,道:“他老人家精明著呢,他一定會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p> 李壽說著,一臉挑釁的沖李安笑了笑,道:“小安,咱們能不能坦誠一些,總這么互相斗心眼兒有意思嘛?”
李安一臉無語的白了他一眼,道:“有意思啊,這不都是你搞出來的事情嗎,若你肯消停一些的話,我也犯不著這么累了啊?!?p> 李壽一怔,好似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指著李安,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李安撇了撇嘴,正準備開口答話,卻見余慶忽然推門走了進來。
余慶由于跑的太快,沒剎住車,因而一頭撞了進來。
李安見忽然有人闖了進來,于是下意識的抽刀擋在了李壽的面前。
與李安做出相同舉動的還有李壽,他同樣下意識的抽刀出鞘,正準備擋在李安面前的時候,卻不想被李安撞了一個趔趄,結果,他就這樣被李安給擋在了身后。
與此同時。
李壽側頭看向整整慢了一拍的吳天德,不禁皺起了眉頭。
“余...余大人?!?p> 當看清來人之后,吳天德率先開口,道:“您怎么會來這里?”
吳天德根本就是在沒話找話,他剛跟李壽聊完天,余慶下一刻就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面前,余慶的來意,只要是個人都猜得出來,更何況還是身為知情人士的吳天德呢?
吳天德之所以比李安慢了一拍,并不是說他對李壽不忠心,而是因為他的心中有太多的雜念,關于自己的,關于家族的,關于未來前程的,這些雜念自然而然的成為了絆住他手腳的繩索。
雖然這根繩索既看不見也摸不著,但它卻又是實實在在的束住了吳天德的手腳。
這一幕自然也落在了李安的眼睛里。
李安只是不以為意的笑了笑,然后開口替吳天德解圍道:“阿德,對不起了,剛剛撞了你一下,此番功勞,就讓我替你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