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四大宗門
靈氣繚繞的涼亭,四位老者在亭中閑聊品茶。
這四人正是南境四大宗門大長老,神丹宗安陽,圣符宗許月,仙寶宗重山,天陣宗吳北陣。
重山悠然品了口茶,贊道:“云霧茶,茶如其名啊,喝之前茶盞上的水汽如云霧,品下后讓人仿佛身臨仙境,周身仙霧縹緲,好茶!”
說完,他輕閉上眼,享受著靈茶留下的余味。
安老頭卻一口飲下茶水,重重放下杯子,罵罵咧咧:“破打鐵的裝什么讀書人,瞧你那窮酸相?!?p> 對于老友的怒罵,重山絲毫不放在心上,但對方卻如此糟蹋好茶,讓他氣的眼角直跳。
雖然這茶本就是這老頭送的,他還是忍不住破口大罵:“你這老東西,牛嚼牡丹,不會品茶,就把你手上藏的那些好貨都賣給我?!?p> “憑什么,老夫就喜歡這么喝茶,老夫還要用這茶葉泡腳?!卑怖项^挑釁的看去。
重山性情耿直,聞言就要起身和這老東西玩兒命。
四人中唯一的老嫗,許月笑著勸解:“你們倆都兩千余歲的人了,還和孩子一樣見面就吵鬧,讓門下弟子見到像什么樣,重山你別理他,安老頭這是想那小丫頭了,心情不好。”
“誰想那野丫頭了?她不在,老夫還能多活幾百年?!甭牭竭@話,安老頭立馬辯解。
許老嫗懶得搭理這口是心非的老東西。
重山更是一臉不屑,當(dāng)他是在放屁。
就在兩人又要吵起來時(shí),吳北陣威嚴(yán)的聲音響起:“行了,這些都是小事,安陽,問道大會你們神丹宗準(zhǔn)備的怎么樣了?”
“不知道,都是那群小崽子在負(fù)責(zé),老夫沒心情管這破事。”安老頭一臉不爽。
聽到這不負(fù)責(zé)任的話,三人一臉黑線。
許老嫗更是斥責(zé)道:“小事?如今北境戰(zhàn)情越發(fā)嚴(yán)峻,這次問道大會更是這百年來最大的一次,你有什么破事比這大會還重要!”
“每次眼睜睜看著那些小家伙,滿懷希望的出發(fā),不久后就是一具具尸體運(yùn)回南境,還有更多人成了海魔一族的食物,這破大會早就不該辦了?!卑怖项^雙眼通紅看向許月。
“胡鬧?!眳潜标嚶勓?,直接向他喝道:“這些小家伙們之前一直受我們庇護(hù),難道以后不應(yīng)該也為保家衛(wèi)國出一份力,弱肉強(qiáng)食,死了也只能怪他們平日里修煉不夠努力?!?p> 安老頭無言以對,道理他都明白,可他實(shí)在是于心不忍啊……
重山此時(shí)也不再和安老頭針鋒相對,喝了口茶,感慨道:“最近這些年,去北境的小家伙們傷亡確實(shí)有些大了,不過倒也不能真怪他們不夠努力,海魔族和天神族這些年可是出了不少狠茬子……
“不錯,天神族七大神子,海魔一族十三個小魔頭,除了北境的十王與之相比,其他的簡直是差太遠(yuǎn)了。”安老頭也難得沒有和重山唱反調(diào),點(diǎn)了點(diǎn)頭。
重山又接著道:“想當(dāng)年那人還在時(shí),什么天神海魔,誰敢不低頭,哪個敢靠近北境一步。
許小子還沒出事時(shí),你問問那些王八蛋,誰敢在他面前自稱什么狗屁神子魔頭?,F(xiàn)在的這些小家伙,除了孟小子,誰能比的上他們兩人……”
“咳咳,”安老頭見重山越說越多,連忙提醒著老友。
重山頓時(shí)驚醒,連忙看向許老嫗,見她一臉凄涼,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嘴巴……許畫可是她一生的痛……
“那人和……許畫的確是驚才絕艷,可人妖兩族也還是有不少其他天才?!痹S老嫗自己反而開口說道。
吳北陣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錯,軒轅師侄他們也不差,還有上一輩的孟白,翡翠……這些人也是讓人驚嘆,至于南境這些淬靈境的小家伙們,你們怎么看?!?p> 要是葉冷和翡翠在這,聽到她這么被天陣宗大長老所看重,估計(jì)師徒倆尾巴能一起翹上天去。
“重老鬼的徒弟重麒和重麟,許仙子的后人許琴和燕長歌,吳老頭的孫女吳清舞,再加上我們宗門的風(fēng)軒,南境年輕一輩應(yīng)該就是這幾人,對了,孟小子的小徒弟應(yīng)該也不錯,還有……”安老頭直言道。
對于吳清禮,眾人都沒看在眼里,連身為他太爺爺?shù)膮潜标?,也覺得理所當(dāng)然。
倒是聽到安老頭的話后,許老嫗收起心緒,詫異問道:“安老頭,你家寶貝小然兒呢?”
這安老頭哪次見面不吹噓他的重孫女?
可以說四大宗門的普通弟子們都知道一件事。
神丹宗的大長老性格平易近人,你就算指著他鼻子罵,他可能也不會生氣,可要是得罪了他的寶貝重孫女,這老頭能讓你后悔為何出生在這世上。
難道這老頭改性子了?……其余三人,包括那威嚴(yán)老者都有些好奇。
安老頭則悠然“品”了口茶,一臉“恨鐵不成鋼”:“那野丫頭天賦一般,還天天就知道貪玩,不好好修煉,前段時(shí)間才勉強(qiáng)煉出靈丹?!?p> 許老嫗一向疼愛安然,暗地里也一直在鼓勵燕長歌和風(fēng)軒那小子競爭。
此時(shí)聞言不禁幫她辯解:“小然兒今年才十六歲,正是貪玩的年紀(jì),以后去了北境,她爹肯定會好好教導(dǎo)她的,不過她不是早就會煉靈丹了……”說到這,她突然頓住。
怎么到那小丫頭就變了?……重山聞言撇了撇嘴,誰不知道四大宗門里就屬圣符宗門規(guī)最嚴(yán),弟子修煉最是刻苦。
可他忽然一臉不敢置信,連忙看向安老頭:“小然兒能煉出靈丹?”
“聾了?沒什么大不了的,去年年底剛剛成功,只不過也就爆元丹這一種丹藥而已,成功率倒是馬馬虎虎,開了三爐都成功了?!卑怖项^此時(shí)一臉“淡定”。
淬靈境煉出下品靈丹?……這時(shí)就連吳北陣都一臉震驚。
據(jù)他所知,整個修仙界也只有許畫一人當(dāng)年在淬靈境時(shí)成功畫出下品靈符,連當(dāng)年那個無敵的男人和孟白都不行,可許畫是……
這時(shí)重山見到安老頭再也忍不住的得意嘴臉,連忙露出諂笑:“安老……哥,等以后小然兒去了北境,就跟著重麟那小子,那小子皮厚耐揍,肯定能好好保護(hù)小然兒。”
“我們宗門的燕長歌,實(shí)力比那重麟那小子強(qiáng)多了,到了北境就由這小子護(hù)著小然兒?!痹S姓老嫗聞言,頓時(shí)知道重山這老家伙打的什么鬼注意,立馬也看向得意的安老頭。
安老頭見一個個都不顧老臉,打他寶貝重孫女的注意,頓時(shí)炸毛了。
卻聽到吳北陣也跟著摻和進(jìn)來:“這次小丫頭和禮兒一起出門,我和他父親早就囑咐過了,讓這小子好好照顧小然兒,這么久沒回來,看來他們玩的挺開心的?!?p> 老嫗聞言看向吳北陣,心里暗罵她這次出門沒把燕長歌那小子也給帶出來。
就在這時(shí),重山的七弟子走進(jìn)涼亭,向幾人稟告:“師尊,師弟他們回來了,現(xiàn)在就在……”
還沒說完,安老頭便立即讓他帶那幾個小兔崽子過來。
不久后,四人見到軒轅傾城等人大驚。
安老頭更是忘了之前他說過的話,慌忙跳起來,查看自家寶貝重重女有沒有受傷。
吳北陣檢查完重孫傷勢后,放下了心,又冷著臉詢問眾人到底出了何事。
不過這點(diǎn)小傷,既然安老頭在這,他倒也沒放在心上。
吳清禮卻哭嚎著讓他太爺爺去翡翠宗興師問罪。
“翡翠宗?孟白的弟子?”吳北陣聽到重孫子的話,心里詫異:“孟白那小家伙的徒弟這么厲害?”
雖然吳清禮被他寵壞了,可一身實(shí)力在四大宗門中都算中上,現(xiàn)在居然被斬?cái)嗔艘粭l手臂,吳北陣既是震驚又有一絲憤怒。
旁邊的安然卻不搭理一臉擔(dān)心的太爺爺,走到許老嫗身邊坐下,抱住她手臂把臉埋了進(jìn)去。
饒是許老嫗在四大宗門里出了名的嚴(yán)厲,這時(shí)心里也是一片柔軟。
安老頭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看向吳清禮,見這小子鼻涕眼淚糊了一臉,就把氣撒在他頭上:“有事說事,一個大老爺們,在這哭喪啊,你太爺爺還沒死呢?!?p> 吳北陣:“……”。
揉了揉眉頭,吳北陣直接向軒轅傾城詢問此事。
軒轅傾城便將此事前因后果,告訴了幾位長輩,沒有一絲添油加醋。
幾人聽到葉冷不過淬煉境下境,就敢吞掉三枚爆元丹,皆是一陣無言。
這時(shí)軒轅傾城又向在幾位長輩請罪:“師叔祖,這次是我沒照顧好吳師弟,請您責(zé)罰傾城?!?p> 不提軒轅傾城的身份,就憑吳北陣對重孫子的了解,也不會將這事怪到他頭上,對軒轅傾城,他可是寄予了厚望。
旁邊的安老頭,和孟白翡翠有些不一樣的交情,怕吳北陣真的不顧身份向翡翠宗發(fā)難。
忙幫著辯解:“原來是吳小子先欺負(fù)別人,怎么你們天陣宗這么霸道,是不是以后出門,見了你們宗門的弟子,其他人都要繞路?”
說完,安老頭還嘀咕道:“翡翠那瘋丫頭還會有徒弟?這小子比當(dāng)年那瘋丫頭還要瘋?!?p> 吳清禮見太爺爺沒有幫自己出氣的意思,心里焦急,一時(shí)沖動,口不擇言向安老頭喊道:“安太爺爺,那小王八蛋還占了小然兒的便宜,他摸了她的屁股……?!?p> 吳清禮還沒說完,安然便猛然抬起頭,惡狠狠的看著他,把他剩下的話給嚇得吞了回去。
軒轅傾城等人也是冷冷的看向吳清禮,安然畢竟是個小姑娘,事關(guān)名節(jié),所以他們才隱瞞了這件事??蓞乔宥Y此時(shí)卻當(dāng)著眾人的面喊了出來,更是曲解事實(shí),不禁有些不齒他的為人。
此時(shí)的安老頭,不管軒轅傾城等人想法,一步跨到吳清禮面前,揪起他衣領(lǐng):“你這小兔崽子說什么,給老子把話說清楚。”
吳清禮頓時(shí)慌了,求助的看向太爺爺。
“看什么看,今天不把話說清楚,老子當(dāng)著你太爺爺?shù)拿姘橇四阈∽拥钠?,還有你個臭丫頭乖乖坐在那?!?p> 安然聽到太爺爺?shù)脑?,氣呼呼的嘟起嘴巴臉轉(zhuǎn)向一邊。
此時(shí)的吳清禮是真害怕了,立馬把事情從頭到尾,毫無巨細(xì)的告訴了安老頭。
當(dāng)?shù)弥踉谑中睦锏膶氊愔匮绢^,被一個野小子揍了,更是占了大便宜。安老頭一把甩開吳清禮,運(yùn)轉(zhuǎn)靈氣沖天而起。
“安老鬼……”重山立馬開口呼喊。
“老子去一趟翡翠宗,問道大會的事你們?nèi)齻€商量決定?!?p> 剩下三人,嘴角抽了抽,也不知道說些什么。
安然一雙靈氣的大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心道:“太爺爺應(yīng)該不會打死那個小禿子吧,打死最好,沒打死我再毒死他……”。
此時(shí)正在發(fā)呆的葉冷狠狠打了一個噴嚏。
——
翡翠宗,孟白四人正在酒館喝酒。
秦雨兒擔(dān)憂說道:“雅雅他們怎么還沒回來?!?p> “肯定是那個小禿子拐走了雅雅?!敝軓N子一臉兇狠的罵道。
孟白三人卻懶得搭理這個夯貨。
就在這時(shí),一聲怒喝從酒館門口響起:“那個叫葉冷的小禿子在哪?”
幾人立馬警惕的看向門口,居然有人靠近他們?nèi)绱酥?,卻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
四人對視一眼,起身準(zhǔn)備出門看看,卻見一個瘦小的老頭氣呼呼走進(jìn)店里。
周廚子剛要開罵,就見孟白和翡翠一臉驚喜迎了過去。
“安前輩,您怎么來了?”
“小禿子在哪?”
小禿子?難道是葉冷,可這小子怎么會和這位前輩認(rèn)識?……孟白心里詫異。
可他認(rèn)識這位老前輩多年,相信其品性,連忙回道:“安前輩說的是可是我翡翠宗弟子葉冷,此時(shí)他不在宗門,在……”
孟白還沒說完,便被一拳砸在眼眶,接著一頓毒打。
安老頭罵罵咧咧:“既然那小子還沒回來,翡丫頭雖然是那小禿子的師父,可她到底是個女娃娃,那老夫就拿你小子出氣了,融靈境第一人,你還手啊,啊?”
看著莫名奇妙挨揍的孟白,翡翠出奇的乖乖站在一邊,縮了縮脖子,不敢說話。
而周廚子先是一愣,馬上為這位前輩叫好:“前輩,往臉上打,哎,對對,就是那……”
老者詫異的看了一眼周廚子,下手居然真的越發(fā)“狠”了,不過嫌棄他太聒噪,便干脆拉過來一起揍了。
秦雨兒看著鬼哭狼嚎的周廚子,對這個夯貨她是真沒辦法了……
……
酒館中,無緣無故挨了頓胖揍的孟白,本來俊雅的臉上此時(shí)鼻青臉腫。
不理翡翠和秦雨兒因?yàn)槿绦Φ墓之惸樕?,恭敬的給老者倒著酒,小心的詢問著老者自己挨揍的原因,旁邊的周廚子更是一臉委屈。
當(dāng)四人得知袁元重傷,葉冷以損失了十年壽元為代價(jià),重傷了天陣宗少宗主時(shí),四人心里一陣震驚和擔(dān)心。
最后得知葉冷等人沒事后,總算放下心來。
周廚子更是委屈的喊道:“前輩,那小禿子是翡翠宗弟子,和我沒關(guān)系啊,我閨女這次還受了天大委屈,您怎么還揍我?”
“老夫看你不順眼,這個理由行不行?”安老頭撇了一眼周廚子。
周廚子立馬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話。
可聽到葉冷不顧男女之別,狠狠揍了安老頭的寶貝重孫女,周廚子在心里暗爽。
孟白則深深吸了口氣,露出比平日里更溫和的笑容:“不錯,這小子很不錯,不愧是宗主的親傳弟子,果然得了他師父真?zhèn)鳎拜叿判?,等那小子回來,晚輩肯定會好好的“獎勵”他?!?p> 旁邊的翡翠眼睛直直的盯著酒杯,心道:“乖徒兒啊,不是為師不護(hù)著你,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安老頭與四人喝完酒后,便不管孟白的勸留,要回仙寶宗去。
“孟小子,翡丫頭,問道大會帶那小子來,老夫在神丹宗等你們。”
孟白與翡翠聞言,向著安老頭離去的背影,彎腰行禮。
接著四人對視一眼,周廚子摸了摸頭上的大包,惡狠狠道:“天陣宗,修仙界陣法一脈圣地,了不起啊,居然敢這么欺負(fù)雅雅?!?p> 秦雨兒聽到那吳清禮要自己女兒陪他,更是要沒有她們等人給的護(hù)身寶物,女兒可能已經(jīng)死了,也是怒火中燒,心中更是一陣后怕,靠著周廚子保持著冷靜。
孟白笑容溫和:“安前輩雖然是來為他重孫女出氣,可也是警告我們已經(jīng)和天陣宗結(jié)下了梁子,問道大會翡翠宗可能會被他們針對,翡翠,你說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老娘的徒弟他們也敢欺負(fù),那就打?!濒浯湟荒槺┡?。
她本以為孟白還會和以前一樣罵自己沒腦子。
誰知道孟白卻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幾個小家伙都被欺負(fù)成這樣了,我們作為長輩還能忍氣吞聲?翡翠,問道大會時(shí)不許鬧出人命,其余的這次隨你?!?p> 翡翠和周廚子頓時(shí)摩拳擦掌,兩人湊在一起商量著這次問道大會該怎么行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