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閻柔對于成為家奴,是從心底里抗拒的。
但是,等劉滂說出了他的過往,他的家人,他的底牌,甚至他可能的小動作,都讓閻柔意識到,眼前這個小公子,完全的不簡單。
等到知曉了劉滂的身份后,閻柔一下子就呆懵了。
劉滂!
這個名字,閻柔自然是知道的。
當他從柳城那里被販子給抓到之后,閻柔一路來,可是聽了不少新聞的,這才知道,強盛的鮮卑外胡,居然在大漢這里吃了好幾個虧。
而造成這一切的人,正是劉滂,他現(xiàn)在的新主人。
對此,閻柔心里一時之間很是復雜。
他雖然得到鮮卑人的信任器重,但說到底,他閻柔還是大漢的子民,根還在大漢這一邊的,家里,還有家人在等著他。
要是他真的加入了鮮卑勢力的話,那么,他的家人,絕對無法忍受這樣的結果。
是以,面對著鮮卑的強盛,大漢三道出擊大軍的潰敗,閻柔是絕望的。
只不過,閻柔萬萬沒有想到,會有一個少年英雄橫空出世,讓囂張的鮮卑人在大漢接連吃虧,折損不輕。
如今,再看著眼前的劉滂,閻柔沉默地低下了頭。
如果是跟著這樣的人物,他,也沒有俺么不可接受的。
更何況,劉滂也是直接發(fā)話了,等到將來時機成熟,會解除他的奴隸身份,給他建功立業(yè),光宗耀祖的機會的。
越想,閻柔心里的抵觸越是消散而去。
等到了最后,平靜下來的閻柔,抬起頭來,認真而恭敬地對劉滂說道:“公子,仆人不知天高地厚,還妄想利用公子,委實是不識抬舉。多謝公子愿意給仆人機會,仆人今后,定當全心忠誠于公子,絕不會做出背主,辜負公子信任之事!”
說完,閻柔再次朝著劉滂,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算是真的認定了劉滂的主人身份,他如今的家奴身份了。
看著閻柔,感受到對方的決心,以及忠誠度的再次上漲,劉滂這才滿意地笑了笑,開聲說道:“伯成放心,只要你忠心于我,我自然是不會虧待你的。”
話落,勉勵一番之后,劉滂便讓郭溫帶著閻柔,先去往之前郭良他們定下的客棧那里休息。
至于劉滂自己,則是直接返回縣衙。
待到劉滂離開之后,郭溫這才領著閻柔離開,邊走,便說道:“公子他重諾,既然是已經(jīng)答應你了,自是不會反悔或忘卻的?!?p> 意外聽到郭溫開口,閻柔詫異地抬起了頭。
只是,看到了郭溫那淡然而又堅定的樣子后,閻柔點了點頭,應道:“多謝!我也相信公子的人品的。”
聽了閻柔的話,郭溫轉頭看了他一下,見閻柔是真的安下了心,這才繼續(xù)說道:“希望你說到做到。要不然,即便公子不怪罪,我們幾個,也是不會放過背叛之人的?!?p> 對于閻柔,郭溫眼下還無法信任。
即便閻柔表了態(tài),但是,之前可能存在的算計心思,還是讓郭溫對他多了幾分的防備。
因此,出言警告一番,郭溫做得毫無壓力。
而對于郭溫這樣的做法,閻柔倒也是沒有反感。
微微笑了笑,閻柔朝著正嚴肅看著自己的郭溫點了點頭,說道:“郭護衛(wèi)請放心。我閻柔雖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也知道,人無信不立。既然我已經(jīng)答應了公子,宣誓效忠了,那自然是不會做出什么背主之事的?!?p> 頓了頓,閻柔又好奇地打量了一下郭溫,問道:“郭護衛(wèi),我雖然知道了公子的一點戰(zhàn)功了,但知道的,卻并不詳細。你身為公子的隨身護衛(wèi),想必,那幾場戰(zhàn)事,你也是有參與的份的。不知能否請郭護衛(wèi),為我講一講,也好讓我明白公子的功績?!?p> 聽了閻柔的話,郭溫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說道:“不用著急,該你知道的,你很快都可以知道的。公子,并不是你所以為的年輕氣盛不懂事。公子的本事大著呢。你只要安心跟著公子,今后也會有建功立業(yè)的機會的。”
既然還不能夠徹底信任閻柔,郭溫自然也不可能多說。
出言警告一番,見對方如此識相,郭溫很快也恢復了沉默。
對此,閻柔暗暗撇了撇嘴。
只不過,對于這個樣子的郭溫,閻柔卻是愈發(fā)的好奇了,對于郭溫所死心塌地效忠的劉滂,也是更加的想要知道其他的事跡。
他總覺得,劉滂所做的事情,定然不止他所聽說的那幾件而已。
要不然的話,身為無慮縣令之子,劉滂又為何會出現(xiàn)在令支?
只是,看郭溫的樣子,是沒有信任他,也不想跟他多話,閻柔也只能是先閉了嘴。
……
另一邊,劉滂回到了縣衙之后,先是找到趙忠,報備了一下他買了三個家奴的事情,免得到時候啟程的時候,還得多一番盤問懷疑。
而對于劉滂的事情,趙忠是不會去多置喙的。
畢竟,以劉滂的本事,做事很有分寸,是不會去做沒有把握的事情的。
雖然現(xiàn)在,他們要押送檀石槐去往洛陽,任務非常重要,容不得半點閃失,但是,趙忠還是選擇了相信劉滂,樂意給劉滂這個面子的。
而且,既然是劉滂買下了三個護衛(wèi),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趙忠也不會去做什么為難的事情出來。
笑了笑,趙忠對劉滂說道:“劉公子,此乃小事,亦是公子的私事,公子自行決定了即可,無需來問本侯的意見?!?p> 對于趙忠的話,劉滂也只是當成了場面話,回以一笑,應道:“如此,多謝趙侯爺了?!?p> 頓了頓,劉滂繼續(xù)說道:“為免麻煩,余已讓三個家奴暫居縣衙外的客棧,不會給縣衙帶來額外的負擔的。”
對此,趙忠自然是沒有反對。
該怎么安排,全看劉滂自己的意思。
只不過,兩人剛剛說完這事,便看到縣衙的下人,領著一行幾個人進來,不由得有些好奇。
待到聽了仆人說了之后,劉滂不由得更加詫異。
看來,他這次買下了韓當,還是搶先了別人一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