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靈神殿為首的使者不知叫人從哪里搬來了一把虎皮大椅,大馬橫刀的坐在上面。
“族長何在?”
族長走上前來,正要說話,卻被迎面一鞭抽翻在地。
“族長!”
“爺爺!”
“老東西,連規(guī)矩都教不好,我看你們是想滅族了嗎?”
祭靈神殿的使者對剛剛發(fā)生的怠慢之舉不依不饒,口出威懾之言。
幾名族人扶起年邁的族長,正欲上前,卻被族長暗暗拉住。
他忍了忍身上的痛楚,告饒道:
“使者大人息怒,一切罪責在我,處罰我一人即可?!?p> “哼!罰你受我十鞭,另外貢金加至五成!”
祭靈神殿的使者冷哼一聲,絲毫沒有半點憐憫。
“不可啊,三成貢金我族尚需艱難度日,另加至五成貢金,我族人大半要餓死在寒冬??!”
老邁的族長苦苦哀求,貢金就是族群的口糧和牲畜啊。
“休要啰嗦,架起他吃我鞭刑!”
祭靈神殿使者呼和左右,就要鞭擊老人。
“不要再打我爺爺了,保護村子的祭靈神大人已經蘇醒,他一定會懲罰你這壞人的!”
一個瓷娃娃撲在老族長身前,怯生生的說道。
祭靈神殿的使者忽的從虎皮椅上站起,神情出現一瞬間的凝滯。
思忖片刻,他道:
“小娃娃要是胡說,今天我可定要收走你們七成稅金!”
老族長在瓷娃娃喊出話來之時便心知要壞,自從那日出現異象之后,祭靈神大人始終未有現身,他也不能確定祭靈神大人到底有沒有蘇醒。
但是,此時也只能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族人的守護神身上。
“祭靈神大人,救救你的子民?。 ?p> “祭靈神大人,救救我們吧!”
“祭靈神大人,現!現!身!吧!”
老族長沖著石像悲愴的喊道,一連喊了三聲也不見石像有任何變化。
所有族人也是一陣悲呼。
“難道我族真的要因此消失在大荒之中了嘛!”
“嗚嗚嗚......”
“虛張聲勢!”
“把這老東西給我架起來,讓他好好吃吃這鞭子的味道!”
祭靈神殿的使者揚起鞭子作勢就要抽在老族長身上。
唰!
一根竹簽激射而來,插入祭靈神殿的使者手掌之中。
“滾!”
冥冥神音,空靈入耳。
自然是陸鳴出手了。
“祭靈神大人!是祭靈神大人!”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所有人接連跪伏在地,嘴里無不頌著‘祭靈神’之名。
祭靈神殿的使者也顧不得手上的痛楚,慌忙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嘴里慌張的說道:
“感謝祭靈神大人不殺之恩!感謝祭靈神大人不殺之恩!”
要知道,在這大荒之中,一族祭靈神隨手殺掉一個人族,不比碾死一只螞蟻困難多少。
祭靈神殿的使者邊叩首,邊驚慌失措的滾出村子,生怕多一秒的耽誤,陸鳴就會改變主意。
要說陸鳴為什么一開始不出手,那是因為他有意為之。
對于人類,信仰往往是在經歷苦難,甚至是絕望之后才會最大程度的產生。
也正如陸鳴所料一般,村民身上迸發(fā)的信仰是這幾天產生的總和還多,而且也更加純粹。
“做為神的感受還挺不錯的嘛?!?p> 享受著信仰力洗禮的陸鳴如是說道。
再說,祭靈神殿的使者一群人一口氣跑出十里地遠。
“頭領你沒事吧?”
被竹簽插穿手掌的那人臉色陰沉,狀若瘋癲的說道:
“他們的祭靈怎么會突然蘇醒?”
“我要讓他們死!讓他們死!”
“可是他們的祭靈神已經蘇醒了,憑我們......”
一人勸說道。
“當然不止我們,還有它們......”
祭靈神殿的使者眼中跳動著復仇的焰火。
陸鳴知道沒有殺掉被稱為祭靈神殿使者的那伙人,一定會迎來報復,但讓他殺人,做為從和平安定年代穿越過來的現代人,一時間他也是做不到的。
可讓陸鳴沒想到的是,那伙人的報復來的如此之快。
當天入夜,陸鳴浮在夜色中眺望遠空,他目光如炬,忽然在人目不能及的遠處,陸鳴看到了塵土漫天,草木傾折。
灰塵之下是數不清的獸群以極快的速度飛奔向村莊而來,如此龐大的數量,幾乎可以瞬間毀滅這小小的村落。
“大量獸群正在沖過來,大家快逃!”
不及細想,陸鳴第一時間運用法力吼出‘神音’,提醒還不知所覺的村民。
一時間,村落燈火通明,一根根火把被點燃。
“獸潮!”
“集合!”
有人嘶吼、喊叫,
又不斷有人沖到村口,點燃更多的火把,設計陷阱,拿起武器!
“怎么回事?為什么不逃???”
陸鳴俯視著下方匯聚在村口像是找死一般的村民們,疑惑的自語。
而當他的目光落在村子正中的時候,他明白了。
聚集在村口的是部落里幾乎所有的青壯男子,而留在村子里的全都是老弱婦孺。
陸鳴一怔,他突然想起前世影視中的場景:
“背后既是祖國,我們無路可退!”
這一幕,讓陸鳴第一次對這些他眼中的‘原始人’產生了動容。
做為‘文明人’,不經意間內心產生的優(yōu)越感,或多或少的讓他有著‘高等’的心理錯覺。
加之他性格中有時近乎冷莫的冷靜,
所以在白天他對待村人的態(tài)度更多的是收益權衡。
所以他會計算,會衡量,會設計時機,會把握出場節(jié)奏,以求最大限度的收割信仰之力。
實際上是把村人看做是‘工具’,產生信仰力的‘工具’。
所以,他會覺得,‘做為神的感覺還挺不錯的’。
周身匯聚的信仰力突然又密集起來,這是部族的人在向他祈求。
陸鳴如夢初醒。
“部族的人需要我,我是他們的信仰,是他們的神,是他們的倚仗啊!”
“我要怎么辦?怎么辦?”
陸鳴焦急無措的四處張望,他也才做‘神’沒幾天,面對這樣的災難,他也慌了神。
男人的嘶吼聲,婦孺、孩童的哭喊聲,
隆隆的的奔襲聲,已經近在咫尺。
這些聲音交織、混雜,不斷的傳入陸鳴的耳中,也在不斷的折磨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