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夜?jié)摶蕦m
沐玉衡盤腿坐在床上,閉目養(yǎng)神,靜靜等待著夜晚的來臨。
日落月升,早出的人兒們已回來。
凜風(fēng)微寒,路邊的人家柴門緊閉,屋舍下依稀聽得幾聲犬吠。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子時已到~。咚!”
打更人在街道上敲著鑼鼓。
坐在床上的沐玉衡漸漸睜開雙眼,“是時候了?!?p> 此時窗邊傳一陣輕微的聲響,沐玉衡下床推開窗戶,只見崔巍在那兒左顧右盼。
崔巍見到沐玉衡,搓著手道,“衡哥,子時了?!?p> 沐玉衡點(diǎn)點(diǎn)頭輕嗯一聲,準(zhǔn)備走時,被崔巍攔了一下,“衡哥,你該不會就這樣去吧?!?p> 見沐玉衡看著他,崔巍也沒遮遮掩掩,拿出兩套夜行衣。
“行啊,小崔?!便逵窈赓澷p一聲。
“嘿嘿!沒啥,熟能生巧爾?!贝尬〔缓靡馑嫉?。
于是倆人換上夜行衣,一路奔行,消失在黑夜中。
莫約一刻鐘時間左右,兩人便到皇城腳下。
兩人便用黑布遮住面容,翻上皇城,除了看守城門的,就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十個人在巡邏。
沐玉衡見此很費(fèi)解,道,
“好歹是一方大國,這守備竟如此松懈?”
崔巍也點(diǎn)頭,道,“是啊,事出反常必有妖?!?p> “我們還是小心點(diǎn)好?!?p> 倆人小心翼翼地向皇宮內(nèi)摸去。
···
岳邱國皇宮內(nèi),燈火通明,兩兵對勢,金旗如龍,黑旗似虎,皇宮之內(nèi)出現(xiàn)不該出現(xiàn)的一種肅殺之感。
“父皇,您也老了,別總是占著位置不放手?!币粋€穿著金絲華麗的男子說道。
“泉兒,你可想好了,現(xiàn)在退回去還來得及?!?p> “你依然是我的好兒子,我岳邱國的太子。”一個大概五十歲左右身穿龍袍的男子說道。
“哈哈哈!拉弓可沒有回頭箭?!?p> “事已至此,不必多說,要么您退位,要么我就請您下位?!痹廊缡钦f道。
就在局勢緊張,一觸即發(fā)之時。
皇宮內(nèi)緩緩走出一名老者。
只見他:
“臉上刻歲痕,鶴發(fā)霜髯。但其形體壯實(shí),雙目有神。一身樸素輕裝,穩(wěn)健不忙,負(fù)手而來。”
士兵紛紛讓開一條道路,老者緩緩走上前。
“父親,怎么驚動了您?”
皇帝連忙向前問道。
老者不語,看著岳泉。
岳泉見老者看著他,說道:“皇爺爺,希望您不要插手此事。”
“小泉吶,何必如此心急。再等個一兩年,你父皇便可退位,到那時這岳邱國還不是你來掌管。”老者語重心長的勸著他。
“哈哈,皇爺爺說笑了,做掌權(quán)者又怎么會膩呢?”
“如今我已三十而立,又有多少個兩年去等。此局已定,不成功便成仁?!痹廊笮Φ?。
“唉!你們父子的爭斗我本不想插手,可你讓外人來此,是想顛覆我岳邱基業(yè)嗎?”老者聲音突然嚴(yán)厲道。
這一聲,讓岳泉腿子一軟,差一點(diǎn)就跪在地上。
可見他皇爺爺,是多么的有著嚴(yán)威。
就在這時一只枯癟的手搭在岳泉肩膀上,岳泉方才站立住了跟腳。
“呵呵,岳兄此言差異。我前來是為了穩(wěn)固我好徒兒的江山,你怎么說成顛覆呢?”
黑袍之下傳出怪聲。
“哼!哪里來的鼠輩,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崩险咭娨簧砗谝?,不見面容,十分不屑道。
“呵呵!”黑袍老人笑了笑。
“師傅,皇爺爺就拜托您了。此事若成,必定以國師待之?!?p> “當(dāng)然兩位師兄也一樣,必定以國公侍之?!痹廊獙χ砗蟮膬蓚€黑袍人恭敬道。
“師弟不必如此,我等定當(dāng)全力助你?!逼渲幸粋€黑袍人輕聲說道。
“好啊,泉兒,你竟敢吃里爬外?!被实垲D時怒氣道。
“呵!”岳泉輕蔑一聲。
“不必多說,你既然敢來犯我岳邱,鼠輩上來一戰(zhàn)?!?p> 老者跳上房頂對黑袍老人說道。
無論哪一方的宗師強(qiáng)者勝出,對陣營都有決定性作用。
“哼,鼠輩鼠輩的叫。叫習(xí)慣是吧!還真的以為老夫怕你不成?”黑袍老人有些微怒,隨后也躍上屋頂。
···
暗處,
“沒想到,此處竟上演一出奪位的好戲?!贝尬⌒闹杏行┡d奮的說道。
“難怪,前面的守衛(wèi)如此的單薄?!毕肫鹎懊?,沐玉衡輕聲說道。
“衡哥,那個仙風(fēng)道骨模樣的老者就是著岳邱國的宗師強(qiáng)者?!贝尬≈钢险哒f道。
“他便是岳震海么。”沐玉衡喃喃道。
“那我們接下來做什么?”崔巍問道。
“不急,我們先觀察一下情況?!便逵窈饣氐馈?p> ···
兩方人馬都盯著屋頂上的兩個人,畢竟宗師級別的戰(zhàn)斗也是很少見的。
風(fēng)漸起,撕開霧紗,勾月慢慢暴露身影。
點(diǎn)點(diǎn)月光,灑在冰冷的盔甲上,映得夜色格外清明。
風(fēng)吹動著戰(zhàn)旗,呼呼烈響,一種肅殺之感讓人油然而生。
此時,岳震海慢慢睜開雙眼,盯著黑袍老人。
黑袍老人感受到岳震海的目光,抬著頭,看不清面容。
只有一雙陰氣沉沉的眼睛露在外面,很是灰諧。
“戰(zhàn)!”岳震海大吼一聲。
只見他,捻手并作劍指。內(nèi)力洶涌澎湃,素衣烈烈作響。
腳下站得地方竟有些裂痕,猶如一把利劍蓄勢待發(fā)。
對面的黑袍老人見此,也不甘示弱,周圍的瓦塊受到他內(nèi)力的影響也盡數(shù)崩裂。
那一雙枯掌因蓄力,漲得圓潤起來,這時便顯得有些正常。
“這就是宗師之力嗎?”皇帝吃驚說道。
“好強(qiáng)!”岳泉非常震驚,畢竟以前只聽宗師如何如何厲害,但畢竟沒見過,這次給他帶很強(qiáng)的視角沖擊。
士兵們也緊了緊中的冷兵,畢竟宗師是所有習(xí)武人心中的向往。
暗處,崔巍激動的咽一聲口水。
只聽“轟!”的一聲,兩道身影如猛虎撲食般碰撞在一起。
一個如刺破一切的利劍,一個似吞噬所有的毒莽。
絲毫不退讓。
對碰中黑袍老人輕蔑道:
“你也不過如此!”
“呵呵,休要猖狂,看我如何斬你?!痹勒鸷I酝藥撞?,左手內(nèi)力傾泄而出。
黑袍老人見此,左手蓄力連忙對上。
“嘣!”又一聲巨響,黑袍老人不敵倒飛出去,砸在墻角處,激起一片灰塵。
“師傅!”三人異口同聲焦急地看向灰塵中。
岳泉尤為焦急,畢竟這是他成功的希望。
“哼!”岳震海負(fù)手傲視著他落地的地方。
“咳咳!”灰塵中傳來陣陣咳嗽聲。
聽到咳嗽聲,岳泉懸著的心有所平穩(wěn)。
“哈哈哈!”黑袍老人大笑著艱難地走了出來。
身上衣服破爛不堪,嘴角流著黑血,凌亂的頭發(fā)像乞丐一般。
露出他那張極為丑陋的臉,猶如從地獄里爬出來。
“你笑什么?”岳震海皺眉問道,心中生出一種不好的感覺。
“我承認(rèn)不如你,可我擅長的并不是內(nèi)力強(qiáng)弱,而是毒?!焙谂劾先艘馕渡铋L的盯著岳震海。
“嗯?噗~”岳震海突然吐一口鮮血,半跪在地。
看著發(fā)黑的左掌心,
“混賬鼠輩,盡搞一些下三濫的手段?!?p> “不好,父皇中毒了?!?p> 皇帝見此大驚失色。
“哈哈!”岳泉高興地笑了起來。
黑袍老人用莫名的眼神看著岳泉。
士兵見自家太上皇中毒受傷,頓時士氣大減。
看著充滿笑容的岳泉,岳震海心中暗罵,“蠢貨!”
岳震海自知我方士氣大減,兵敗只是時間問題。
便看向遠(yuǎn)處,大聲道:
“遠(yuǎn)處的朋友,想必你來我岳邱,應(yīng)該是有什么東西是你需要的。只要你能殺了那個丑陋的狗東西,無論是什么都隨便你取。”
遠(yuǎn)處。
崔巍一臉無辜的看著沐玉衡,要不是剛剛他看得太激動而踩落一塊瓦塊,就不會被岳震海察覺。
沐玉衡搖頭笑了笑,并不在意。
便從暗中緩緩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