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暗了又明,明了又滅,轉(zhuǎn)眼,華燈初處起笙歌。
夜色很靜,又是一彎月兒掛在天空,月光穿過樹陰,漏下了一地閃閃爍爍的碎玉。
自打昨夜里從聶辛處離開,這一天一夜里,她是半步都未出過門,就是仆人都被打發(fā)的早點休息,以至于她的院落對比主院別提有多冷清了。
聶沉璧坐在樹下,靜靜地聽著遠處不絕于耳的歡鬧聲。
因著陛下大壽,地方藩王啟程回京,世家們便起宴會,連宴數(shù)日,攀上一二關(guān)系,而今天這場宴會,對聶家眾人也極為重要,一是聶家的藩王歸京,他要向常山王告知,這京城還是有一個偏心于他的世家。
二來,近日各地的聶家旁支也歸了京城,只是聶沉璧初進城中便遇上了聶辛,自然就劃進了他的名下,而這群年輕的女郎郎君們,則需要通過這場宴會,讓所有人知道,聶氏還有這么一些子弟們。
是以,這場宴會,是屬于這群年輕人的,在這里她們會極力的表現(xiàn),讓眾人紛紛記住她們,可是,這種表現(xiàn),也是明里暗里被命運標(biāo)好了價格。
若不是因為她素來謹(jǐn)慎,也不喜參加這種活動,只怕今天,也要著了一些道。
想到這里,聶沉璧抬起來雙眸,盯著那枝頭的彎月愣了愣神,天地寂寥,人皆有歸途,只唯她一人,如無根浮萍,輾轉(zhuǎn)這異世間,飄零沉浮。
也不知道時光過了多久,絲竹之音還彌漫在天地之間。
前方宴席之上,鼓樂齊鳴,觥籌交錯,更有美艷舞姬穿梭其間,擾人心頭。
席間一個四十來歲的肥胖男子,玉冠束發(fā),華服纏身,此刻聽著幕僚在一旁的私語,這幕僚瘦高瘦高的,眼睛流連在舞姬妖嬈的身姿上,口中說的話,引得常山王不由好奇的轉(zhuǎn)頭問道:“是什么樣的美人,今日不在席間?”
“聽說是聶家一旁支的女郎!”
說罷,他持著酒杯,向聶辛正飲酒的聶辛問道,“聶辛,我聽聞你家還有個兒女,今日不在席間?“
聶辛呆了呆,他瞬也不瞬地盯著常山王,又看向他身旁的幕僚,也不知道他們在何處聽到這事的,這聶沉璧還真是個不省心的,“不敢欺騙王爺,我那侄女剛到一京城就病下了?!?p> 他晃了晃杯盞,也是,這聶辛如此投靠自己,若是有個美色早就獻了出來,再者這病弱小姑,也無甚興趣,隨即將目光投回舞姬的身上。
那幕僚見王爺不曾心動,咬了咬牙,繼續(xù)鼓吹道,”這京城的女子向來以文弱為美,此刻這女郎嬌嬌,不是更加讓王爺憐惜在指尖嗎?”
“當(dāng)真?”常山王肥胖的臉呵呵一笑,樂道。
“屬下自然也是不敢欺騙王爺。”
“休得再說,讓人去請來?!?p> “是,是?!?p> 那幕僚忙走了出去,聶辛的臉色也是不好看,不過這也怪不得他。
明月依舊懸于黑幕之上,亙古不變。
將要回屋的聶沉璧聽到外間傳來一陣腳步聲。
燈盞明亮處,照亮了她的門檻,有幾人就這么立在了她的院落外。朱麼麼瞧見剛上喝上一句,門外傳來聲音:聶家女郎可在?”
找她的,且不知道她的名?
聶沉璧心中一凜,朱麼麼回身飛快的看了一眼聶沉璧的臉色,急聲道,“我家女郎病了呀,此刻起不了床了?!?p> 門外的聲音繼續(xù)道:“我等是常山王的幕僚,奉王爺?shù)拿钫埮汕叭ブ髟猴嬕槐?。?p> 樹下的聶沉璧緊緊的抿著嘴,聶辛已經(jīng)答應(yīng)過她,此事先放置不做安排,自然不會是他提出的,而聶家的女郎她更是見都沒見過,也不會是她們提出自己的名字,最后這諾大的京城,常山王又如何知道的了她?她這個剛從濟陽來的旁支小姑?
此事,還真是有些蹊蹺。
朱麼麼面上一驚,昨日了她和郭正打聽的時候就知道常山王是什么人,心中聽后都揪了起來,焦急的看著隱在暗處,坐在樹下的聶沉璧,“實在對不住,我家女郎睡下了!”
“老嬤嬤你還是再請請你家女郎吧,好好打扮一番,去往主院吧,這可是常山王邀請的,旁人可沒有這等福氣!”
福氣?
黑暗中,聶沉璧的目光冷的驚人。
真是天大的福氣啊!
一時之間,竟僵了下來,她輕聲喚了身邊的平伯。
夏一站天后
寶子們,qq試水沒過,又撲文了,難過,寫不出你們喜歡的文,可能我真的不太適合這條路吧,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