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趙清悅實在不忍打破陳雁秋的美好幻想了,但也不得不說:
“先訂個房間可以,但我覺得還是一鼓作氣,先去找工作。萬一找上了,心也就安了,回來也能安穩(wěn)睡個好覺。否則,睡覺都睡不踏實,心里老沒著落?!?p> “?。俊?p> ……
門口柜臺前。
“你問最便宜的???”柜臺處的伙計面無表情,看不出來他心里在想什么,“最便宜的客房,四十文一晚。”
“房子應(yīng)該……還可以吧?”問出這個問題,趙清悅自己都覺著自己傻。
“房子特別小,里頭只有個三尺寬的床,沒別的了,你們兩個人住一間?”
“有床就行,有床就行?!壁w清悅連忙答應(yīng),“三尺寬……一米……兩個人完全擠得下?!?p> 這回,陳雁秋一點兒反對意見都沒提,只閉了嘴跟在趙清悅身邊,一個不滿或者委屈的表情都沒擺。
“好,一間房,加上兩碗面,一共七十文?!?p> 七十個銅板就這么沒了。
“這是票面,二位拿好,從那道門進后院。門后頭有人守,票給他,他會帶你們?nèi)タ头?。?p> 后院的那一頭,連著隔壁的街道。那頭還有一道門,更寬,沒有門檻,想來是走馬進車的。
房間在進后院左拐最角落里。
房門是朝外開的,不像別的客房都有兩扇門,這間只有一扇。
后院四個角,都是這樣一扇門的屋子,估計都是一個價。
門是向外開的,一拉門進屋,只小跨一步,腿就挨到床邊了。
床的長和寬各有一邊緊挨著屋墻,一條寬邊沖門,另一條長邊和墻面之間不過一尺。
沒有大窗,和門對著的那扇墻上高處掏了個一尺見方的小窗戶。
“需要什么,就開門喊人,院子里都有人忙活著,聽到了就會過來?!币齻兊娇头块T口開了鎖的人,丟下這么一句話,把鎖和鑰匙都交過來就走了。
陳雁秋已經(jīng)進了屋,趙清悅扶著門框,“好,謝謝,給我們提壺開水,再拿兩個茶碗吧?!?p> “馬上叫人送來,你們先歇著吧,一會兒讓人敲門?!?p> 關(guān)上門,屋里就黑漆漆的了,只從那一扇半開的小窗里投進一束正午的陽光來,倒也能湊合。
趙清悅想把窗戶開大些,走到床頭,覺得踩到了什么,這才注意到這一處,就地放著一盞油燈和一支蠟燭,還有支小小的筒狀的東西。
“這是什么?”趙清悅拿著東西站起來,伸手將它放到那束光里。
一邊長一邊短,像筆管和筆帽似的組合。約摸兩指寬的直徑,一拃的長度。
一打開,里頭忽閃忽閃的。往黑暗里一拿,是閃著紅光。正要湊近了去看,“忽”地一下,燃起火來了。
“這啥?打火機???”陳雁秋終于說話了。
“我知道了?!壁w清悅趕緊蓋上筒帽,“這東西,準確的來說,是叫火折子?!?p> “火折子我知道,那就是打火機啊。”陳雁秋在床沿上坐著沒動,也不見她來搶拿這東西滿足好奇心。
趙清悅將東西歸攏到墻角,踮腳開大了窗戶,屋里一下子更亮堂了。
“雁秋?”趙清悅坐到陳雁秋身邊,扭頭看著她,“你怎么啦?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