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我不是故意的。”牧塵看著自家主子不知道是難看還是好看的臉，猶猶豫豫出口，頭都快埋到地下去了。
走在雪地里，被冷氣一激慕朝才算徹徹底底清醒下來，舒了一口氣，垂眸：“終究是我無狀了些?！?p> “您和郡主也已經(jīng)是心意相通，其實主子也不必有所顧慮，而且，郡主就算是記憶有差，那也不影響......”
慕朝冷眼掃過去，牧塵立刻閉嘴不談。
其實道理誰都能明白，可誰讓自家主子是這樣患得患失的呢？可若是，牧塵忍不住道：“若是三年多前的主子......”
“與際遇無關(guān)，若是真心傾慕，都該珍之視之，不敢有毫厘差錯?！蹦匠驍嗨?，道。
或許于此事，他總是患得患失，擔(dān)憂他現(xiàn)在所擁有的終會有日成了鏡花水月，可那又如何？
為了楚千汐心里的那一絲不確定，他也會等下去。
牧塵明白了，但：“若是三年前的郡主也喜歡主子呢？”想到松仁那苦澀至極的談話，牧塵出口。
慕朝腳步猛然頓住，牧塵看得清他一下子頓住的手，也知道他眼中的期盼：“松仁說，郡主心有主子，不止眼下，從前更是！”
慕朝抿唇。
牧塵將松仁那次情緒外露說過的話重復(fù)了一遍，抬頭道：“其實郡主從回京以來的狀態(tài)，甚至是三年前能平白無故的出手相助也可以看出來，郡主對主子不是素未謀面。畢竟，她瀟灑如風(fēng)，颯颯英姿，何時管過朝堂之事？”
“你是閑著沒事兒了嗎？”慕朝聲音微冷，手上卻越收越緊。
牧塵連忙拱手請罪：“屬下有罪?！彼雷约哼@話說的僭越，但是，他若不說，終究看得著急。
“什么人？”牧塵察覺到動靜冷喝一聲。
暗處影子出現(xiàn)，紛紛守在慕朝周圍，慕朝抬頭望去一道錦衣華影一閃而過朝著主臥的方向而去，被影子當(dāng)場攔截，三枚暗器齊整甩在身后玉臺照水的白梅樹干上，截住了那人的前路。
他緩緩轉(zhuǎn)身，冬日里抱著一個包裹著棉布做成的手爐，一身輕便的精致和軟的棉衣，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容，不正是榕溪閣的東家晏大公子：“看來慕公子此番真的是上心了，我在樹上聽了許久，慕公子竟是此時才看出了那丫頭的真心?！彼沉搜叟赃叺臍庀⑹諗康挠白樱骸斑@些人竟都給了你，只怕汐汐身邊也找不到這樣出色的影子。她若是聰明些，這些人大可以將方才所說如數(shù)轉(zhuǎn)達(dá)給她，可惜啊......”晏容看向慕朝：“這些人的主子已經(jīng)改了！”
說罷手中手爐猛然朝著慕朝擲去，牧塵和影子忙去護(hù)他，晏容趁此得以脫身，一展輕功朝著主臥而去，舒朗的聲音響起：“慕朝，你莫不是以為她整日笑著就什么傷心的事兒都沒了吧！”
慕朝看了眼主臥，忍住去找她的想法，回身看向那些影子，他眸色漸深，他們臉上蒙布未曾知道他們的樣貌，可毫無疑問這些人更強了?！爸T位下去吧，勞煩。”
影子齊齊朝著行禮，消失在雪光中。
牧塵立刻下跪：“屬下有罪，未能及時察覺。”
“你比這些影子如何？”慕朝看著他們消失的方向，問。
“各有所長，屬下能勝十之一二，但若他們合圍，屬下沒有完全的把握?？ぶ鞯挠白釉幾H隨形，很厲害。”縱使是牧塵也不得不說，自從有了這八個影子，許多事情尤其是慕朝近身護(hù)衛(wèi)之時，得力不少。
是嗎？可，這些人三年前就已經(jīng)守在他身邊了。
慕朝見過，那個丁小乙必是比這些人更厲害的影子。可是這么長時間，在她身邊，他也只見過那么一個丁小乙。
他讓牧塵起來，看著茫茫白雪：若是真的......他不敢再想下去，若這一切只是他的錯覺，若她憶起這不過是一場幻夢......
“主子？”
慕朝恍然回神，邊走邊道：“你找我什么事？”
“哦，”牧塵這才交代起了正事兒來：“徐崢雖然已瘋，但是經(jīng)過醫(yī)治，屬下勉強從他口中反反復(fù)復(fù)聽到了什么吆喝聲，似乎是什么買糖葫蘆的。這本不算什么要事兒，可請來的那位醫(yī)者說，這瘋病只能記得最近之事。這糖葫蘆算什么要事啊？”
慕朝皺眉：“平陽伯那邊呢？”
“平陽伯雖位高，但終日在府閑養(yǎng)，足不出戶，實在并不像是能謀劃什么的人？可只要查到平陽伯，我們的暗線就齊刷刷斷了。反倒是那個晏容公子行事簡單，十日竟是有八九日出去吃酒打馬，剩下一天在府里陪著美姬妾室，實在是不成體統(tǒng)。”也不知道辰陽郡主是怎么和這樣的人做朋友的。
慕朝踏入書房，看了眼他。
牧塵立刻收斂起來：“若說平陽伯，屬下倒是覺得這位宴大公子更有可能，他能拿到平陽伯的令牌，功夫也不錯，只是，他圖什么呢？”牧塵抱臂思索，百思不得其解。
“近期只放少量的暗線去平陽伯和晏容那里，但這些人的功夫尤其是隱蔽的功夫，必要好一些！”慕朝冷聲道：“查到他經(jīng)常去往那些地方。”
“是?！蹦翂m領(lǐng)命。
主臥傳來打鬧嬉戲聲，慕朝看了眼那個方向，起身將窗子關(guān)上，一時被風(fēng)一卷窗子都震了震。
牧塵將手臂放了下來，老老實實站好。
“我真是謝謝你，你再晚上一刻鐘我都要好了?！背珡乃玫暮凶永锬罅祟w葡萄扔進(jìn)自己嘴里，翻白眼兒，依著貴妃椅的胳膊放開直起來身子：“哎，說說唄！你這是對藕謝坊的那位姑娘感興趣了，這么長時間了都泡在那兒！”
晏容嘁了一聲，唾棄她：“庸俗，芊芊姑娘的琵琶彈得好，我這是鑒賞音律去了。”他伸手拿了塊糕點，看到楚千汐隨手放到桌子上的書來了性質(zhì)：“這倒是稀奇事兒，你什么時候喜歡看書了？”
他拿起書，楚千汐反應(yīng)迅速一把從他手里抽出來：“不行，這你不能看。”
納蘭邪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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