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巨型金蟾蜍,比起膳堂,體型還要大上一倍有余。
雙方站在了一起,對比確實(shí)懸殊,令到姚方壽和鐘子欽,在它面前,仿佛螻蟻一般,一時驚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金蟾蜍忽然張大了嘴巴,伸出了如同蟒蛇一般的赤紅舌頭,上面還有粘稠的唾液不停地滴落下來。
姚方壽和鐘子欽下意識的祭起神通,姚的是五帝劍陣,黑黃赤青白五道劍影,圍成一圈,劍尖向外,以攻代守。
鐘子欽腳下則升起一朵純白無瑕的蓮花,蓮花有九朵花瓣,散發(fā)陣陣可怖的波動。
此刻九朵花瓣合攏起來,外面再套了九道光環(huán),將鐘子欽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兩人怎么也沒料到,那金蟾蜍伸出的舌頭,居然不是攻向自己,而是卷起旁邊的膳堂,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就吞進(jìn)了肚子,事后還打了一個飽嗝。
兩人看得目瞪口呆。
迷霧之中,場上的形勢實(shí)在是過于詭異,甘廚子他們?nèi)诉B慘叫都來不及,就被金蟾蜍給吞進(jìn)了肚子,兩人此刻腦海一片空白,不知如何是好。
從未見過如此駭人的神通,自然也不知道如何去破解。
最重要的是,面前巨型的金蟾蜍,給他們兩個的壓迫感實(shí)在是太強(qiáng)烈了,特別是那個鬼面修士,既無法神識鎖定,又不知修為深淺,這讓他們躊躇起來,不敢輕舉妄動。
隔著朦朦朧朧的迷霧,鬼面修士伸出右手,緩緩地從背后取下青色的大卷軸。
動作不疾不徐,鬼面修士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姚和鐘兩人瞳孔猛地一縮,身子立刻往后倒退十步。
五帝劍陣的劍影鋒芒畢露,白色蓮花忽地鼓脹起來,里面蘊(yùn)含著一股無匹的威壓。
鬼面修士取下卷軸,往天上一拋,卷軸滴溜溜的在空中旋轉(zhuǎn)起來,迎風(fēng)便漲,轉(zhuǎn)眼之間,已然大了一倍有余,姚和鐘的目光立馬被天上的青色巨型卷軸所吸引。
下一刻,卷軸忽地展開,泛黃的宣紙上,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如同蚯蚓一般的文字。
鬼面修士雙手掐決,口中念念有詞,宛如天魔耳語,又似魑魅作祟。
隨著鬼面修士念咒,那卷軸上蚯蚓一般的文字,仿似得了靈性,筆畫神奇地扭動起來,點(diǎn)化作頭顱,橫豎變成肩膀身軀,撇捺則是雙腿,折鉤為左右手,于是乎,一個個文字變成了小人,一股腦兒從宣紙上沖將出來,然后在空中緩緩的消逝。
卷軸上空空如也,那些化作人形的文字,就在大家的眼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姚方壽和鐘子欽二人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二人尚未回過神來,變化再起,只聽得東邊天空處,揚(yáng)起了滾滾塵土,更有千軍萬馬的吶喊聲傳來,夾雜著兵器相交之聲,暴風(fēng)驟雨一般的馬蹄聲,聲若雷鳴,震天動地。
剛才那些消失的文字小人,已然變成神兵神將,身披玄色甲胄,手執(zhí)明晃晃的神兵,神態(tài)威嚴(yán),怒目圓瞪,有得腳踩瑞云,有的騎著神駿異常,背長雙翼的白駒,數(shù)量成千上萬,密密麻麻的殺將過來。
這種氣勢,這種陣仗,嚇得姚方壽和鐘子欽毛發(fā)倒豎,臉如土色。
“文章顯圣?”這似乎是中州那邊的儒家大神通,鐘子欽一邊琢磨,一邊手中掐決。
鐘子欽喝道,“我來對付這神兵神將,師弟你先拖著那鬼面修士,切記,不要急于出手,等我回來?!?p> 說完,鐘子欽腳下的白蓮升起,迎著東邊的天兵天將而去。
鐘子欽離開之后,場面上只剩下姚方壽與姜云兩個“老朋友”。
鬼面修士腳下的金蟾蜍,忽地呱呱怪叫兩聲,后腿蓄勁發(fā)力,往前連續(xù)彈跳三下,遁入黑暗之中。
鬼面修士是姜云幻化,金蟾蜍自然便是胖子張鶴了,它假借遁走,其實(shí)是直奔膳堂而去。
當(dāng)然了,在姚方壽和鐘子欽心中,這膳堂早已被蟾蜍給一口吞噬了。
姚方壽和姜云默默地對峙,姚方壽時刻提防著鬼面修士出手,五帝劍陣蓄勢待發(fā),而姜云心里則暗暗的倒數(shù)。
“十”
“九”
“八”
……
兩人正對峙的時候,東邊的鐘子欽暴喝一聲,氣勢沖天而起,腳下白蓮綻放,里面花蕊處,赫然是一枚白玉雕刻而成的寶印,金光燦燦,耀眼奪目,百丈范圍內(nèi)如同白晝一般。
隨著白蓮綻放,一圈肉眼可見的波動,向外疾速發(fā)散,所過之處,神威凜凜的神兵神將,仿似受到了封印,立刻動作一滯。
“白蓮寶印咒!”
王良暗叫一聲不好,這神兵神將乃是自己所化,看起來浩浩蕩蕩,其實(shí)跟紙糊的沒什么區(qū)別,根本就不堪一擊。
神兵神將立時如潮水一般倒退。
可惜已經(jīng)遲了,那些神兵神將的臉上,身上,甲胄與神兵之上,立馬現(xiàn)出一個個模糊而又淺顯的蓮花印記來。
“姜云囑咐過我,第一不能與姓鐘的交手,第二在姓鐘的面前最多堅(jiān)持十息時間,十息一到,無論成敗,立即撤退?!?p> “但是這個白蓮寶印咒,是一個極為霸道的封印術(shù),一旦被它封印住,我的身體將無法動彈,而神通也不破自解?!?p> 王良心中焦急萬分,其幻化出來的神兵神將,已經(jīng)有過半被蓋上了符印,而其本體,王良從下身到腰部,同樣現(xiàn)出一個個粗淺的白蓮印記。
就在千鈞一發(fā)之際,王良情不自禁的,屁股放了一個響亮的虛恭來。
人到危急關(guān)頭,頭腦一片空白,總會無意識的做出反應(yīng)來,王良嘛,也不例外。
虛恭聲音不大,被神兵神將的動靜所掩蓋,根本就沒人注意到。
但是鐘子欽鼻子一皺,頓時雙目圓瞪,臉色劇變,隨后尖叫一聲,仿似見了鬼似的,忙不迭的掏出手帕,捂住口鼻,轉(zhuǎn)身落荒而逃。
尖叫聲漸漸消失,而鐘子欽也跑得不知所蹤,場上只剩下一臉愕然,完全摸不著頭腦的王良一人。
這,這鬧什么鬼?明明已經(jīng)勝券在握,轉(zhuǎn)眼間便跑得無影無蹤,實(shí)在是讓人費(fèi)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