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餓了!要吃人!”
許墨用公式化的語氣和周陸說明自己的情況,他已經(jīng)三天沒有吃人了,現(xiàn)在很餓。
“再忍一天吧。”
周陸試圖爭取一下,他沒有挨過餓,因此不能感同身受。
許墨心中白眼,尋常人一天不吃飯都餓得前胸貼后背,他已經(jīng)忍了三天了,再忍一天?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家伙!
懶得和周陸廢話,輕描淡寫的來了句:“可是我不確定能不能忍到明天,我現(xiàn)在越來越想吃掉你的肝臟了?!?p> 他已經(jīng)把周陸當(dāng)成工具人了,工具人只需要乖乖聽話,所以開口就是威脅。
周陸聽到許墨的話,心中一顫,嚇得差點沒有拿穩(wěn)手中的水杯,咽了一口唾沫:“好吧,你可別對我下手?。 ?p> 說著進(jìn)屋里換了一件黑色的體恤,押著一頂鴨舌帽,出門上街。
許墨要吃人,最好是大惡人,錦衣城3800萬人里,大惡人的數(shù)量管夠,不過尋找是個麻煩。
索性周陸是個記者,消息靈通,知道這座城市里有四條街區(qū)是罪惡最多的地方,全城近七成的刑事案件都發(fā)生在那四條街區(qū)。
在周陸的指引下,許墨在其中一個街區(qū)成功將一伙販賣毒品的團(tuán)伙吃了個精光,然后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回到周陸所住租屋門口,卻是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守在門外,正是陳明,此刻他手里提著一個信封,里面鼓鼓的,一見到周陸,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等你半天了。”
周陸一見陳明,想起了這個就是那個能把身體拉伸的橡皮人,有些緊張的向許墨問:
“這是怎么回事?他來找你干嘛?這可不關(guān)我的事啊?!?p> 許墨解釋了一句:“他是來送錢的?!?p> 接著接管了身體的控制權(quán),周陸也沒有阻止,他才不想面對陳明這種怪物。
“你愣著干嘛?”陳明見面前的人眼神渙散,奇怪的一問,也沒多想,自來熟的催促:“快開門啊,外面熱死了,我等了你一個多小時呢。”
許墨深深地看了陳明一眼,說了一句“好。”,隨即拿出鑰匙開門,讓陳明進(jìn)來。
陳明一進(jìn)門,就很自然的掃視了一下房間,臉上帶著輕松的笑容:“哈,你還真是大隱隱于市啊,這里真不錯,布置簡約又有煙火氣,嗯,蠻有味道的。”
“其實我也想要這樣一間小屋子,可惜我的工作忙,總是忙世界跑,幾乎沒睡過好覺,而且也沒賺多少錢,用現(xiàn)在年輕人的話說就是,資本家割的韭菜,哈哈,而且買下一間這種房間一年也住不了幾回,到頭來還是浪費(fèi),所以就一直擱置了?!?p> “偶,窗臺上的水仙花是你親手養(yǎng)的?開得很好看啊?!?p> “這是哪個女明星的海報,你很喜歡她嗎?可惜我不追星。”
“你喜歡打羽毛球啊,有空一起打打?”
陳明自顧自的在房間里走動,同時自言自語,企圖和許墨有點共同話題,拉近關(guān)系,但許墨高冷得一句也沒有搭理他。
他泡了一壺茶,端上茶幾,陳明就自動走過來坐下,許墨沒說什么給他倒上一杯茶,送到他面前:“請用?!?p> “好的?!标惷鹘舆^,卻是沒有喝,順勢把信封放到許墨面前,笑著說了句:“給,你要的醫(yī)藥費(fèi),十萬塊你點點吧?!?p> 許墨也不客氣,直接拆開信封,抽出如板磚一樣的一沓紙幣,拿在手里雙手一扭,將其扭成一個扇面,另一只手食指按壓著扇面外端,頓時一張張紙幣從食指劃過,發(fā)出摩擦的嘩嘩聲,不過三秒鐘時間,許墨已經(jīng)點算完成,淡淡說了句:“沒有差錯,一張不多一張不少?!?p> 將錢整理好,重新放回信封,然后隨手向后一扔,信封劃過半空,就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落在后方的書桌上。
陳明頓時眸光一閃,笑著問:“你也練過武?何門何派???我七星門的弟子。”
“無門無派,莊稼把式而已?!痹S墨隨口應(yīng)著,隨后便一言不發(fā)的看著陳明。
良久,陳明被他看得不自在,強(qiáng)笑著:“怎么這樣看著我?”
許墨面無表情著,冷淡的回了句:“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看看你想賴到什么時候走?!?p> “……”
陳明眼角抽了抽,差點沒壓住揍許墨一頓的沖動,從進(jìn)門到現(xiàn)在他就像在唱獨角戲一樣,許墨完全沒有搭理他的意思,現(xiàn)在更是明晃晃的表達(dá):你怎么還不走?
陳明不是好脾氣的人,要不是看在還要請人幫忙的份上,他早就拂袖而去了,但此刻只能尷尬站起身,訕笑著說了句:
“我馬上就走,今天有點急事,就不用留我了,我下次請你吃飯啊。”
說完便起身準(zhǔn)備離開,結(jié)果聽到聽到身后許墨嘀咕了一句:
“自己搭臺,自己唱戲,死要面子,自欺欺人?!?p> 陳明:“……”
啊?。。?p> 混蛋?。?!
這臭小子太可恨了!我要打爛他的臭嘴!
陳明憤怒的就想轉(zhuǎn)身動手,打算跟許墨戰(zhàn)一場,讓他放尊重點。
但只轉(zhuǎn)了半步就停了來,他想到了自己的萬世之仇,最終還是忍了下來,裝作若無其事的開門離開了。
許墨一直冷眼看著陳明的一舉一動,回頭看了一眼桌上的錢,又看了看陳明那杯一口都沒喝的香茶,嘆了口氣:“看來所求不小啊,真是麻煩?!?p> 打從看到陳明的第一眼,聽到陳明的第一句話他就知道此人的目的不純。
陳明的性格許墨不是很了解,但他絕不是對不熟悉的人就笑臉相迎的人,他等了一個多小時,可見是勢在必得,一定要和自己搭上關(guān)系。
一進(jìn)門就裝作自來熟,想要尋找話題拉近關(guān)系,目的不純,想讓自己放松警惕,之后被惡劣對待,卻能面不改色,足見他找上自己的事情對他來說很重要。
但這些對許墨來說就是麻煩,他只想安安穩(wěn)穩(wěn)的渡過這段強(qiáng)制變身時間,可不想搞事情。
將陳明那杯茶倒掉,許墨不屑嗤笑著說了句:“有膽子來拉近關(guān)系,沒膽子喝我泡的茶,你的道行太淺,終究有些刻意了?!?p> 陳明出了電梯,臉色很不好看,點燃了一根煙,默默的吸著。
“此人太過謹(jǐn)慎,太過精明了。”
他不是傻子,就算一開始不知道對方是故意趕人走,現(xiàn)在也想到了,終究是他不會演戲,騙不了人。
只是現(xiàn)在對方有了防備心,再想刻意接近就很難了,該怎么辦呢?
陳明一根煙抽完,也沒什么好的思路,打算先看看有沒有讓其欠下人情的機(jī)會,貿(mào)然結(jié)交只會讓人更加厭惡,他可不想再面對對方的毒舌了,能氣死人!
打定主意他也直接離開了,許墨的生活再次恢復(fù)平靜。
此后二十多天,每隔一段時間他就要求周陸前往那四大街區(qū)里補(bǔ)充能量,陳明沒有再出現(xiàn)。
由于許墨一次至少吃三人,導(dǎo)致那四個罪惡街區(qū)里的惡人們?nèi)巳俗晕#鱾髁艘恍┛植赖亩际袀髡f出來,說什么的都有,但也因此讓這些人變得投鼠忌器,連犯罪率都降低了。
不過這給他造成了一些困擾,作惡的人少了,他要填飽肚子就比較困難了。
今天晚上他來到四大罪惡街區(qū)中的‘天堂街’,好不容易蹲到一伙劫匪,在一間地下室里把人吃掉后,他戴上墨鏡和口罩,套上衛(wèi)衣帽子離去。
如今已七月中旬,晚上天氣較涼,而今晚也沒有明月,甚至連一顆星星也沒有,整個天堂街上秋風(fēng)蕭瑟,月黑風(fēng)高,給人一股涼意。
許墨知道,這股涼意不是氣溫的緣故,而是氛圍。
此時原本熱鬧的大街,一個行人都沒有,也沒有車流,四周的商店全部關(guān)門,整個大街上,只有道路兩旁的路燈還在發(fā)著璀璨的光。
整個大街上,只有他一個人!
許墨捏了捏太陽穴,這個情況他早有預(yù)料,他要吃人是剛需,只要別人有心就能逮到他,倒是不意外。
他無奈嘆氣低語:“還有兩天就能變回去了,這應(yīng)該是最后一次吃人了?!?p> 又搖搖頭撐個懶腰,大聲喊著:“沒想到還是被人逮到了,出來吧!”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p> 突然一道低沉的男聲從上方響起,許墨循聲抬頭望去,一個人形物體正站在路燈桿上,由于在光源后,看不清楚形象。
此人從路燈上一躍而下,落到許墨正前方不遠(yuǎn)處,落地時雙腳與地面一碰,竟然擦出了火花,發(fā)出金屬與巖石碰撞的聲音。
此時許墨才看清了此人的形象,他全身是黑色的金屬外骨骼裝甲,有兩米左右高度,明顯是由大塊的各部位裝甲固定拼接制成的,有些笨重感但依然敏捷,面部是一整塊金屬,額頭位置是有一個類似蒼蠅眼睛的鏡頭,估計可以為其提供很好的視野,他手中是一把巨大的銀色槍,比重機(jī)槍還大一些,類似狙擊槍,打出的估計不是普通子彈。
許墨擔(dān)心被偷襲,謹(jǐn)慎的直接變身共生體形態(tài),將雙手化為巨型長刀,問了句:“你是什么人?”
那人此時也給槍上膛,頓時銀色巨槍發(fā)出“咔嚓!”聲音,接著那人大聲回道:
“光明會駐中央帝國分部下轄錦衣城哨兵小隊隊長,李竹君!前來抓捕你,B12079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