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皓月高空,灑下萬千銀絲,繁星漫天,爭相散發(fā)著星輝。
青城山的清城鎮(zhèn),燈火密集,摩肩擦踵,熱鬧非凡。
鎮(zhèn)東一座戲院的雅間中,一位身穿紫色錦袍,鷹鼻深目的中年人正坐在墊著錦靠的太師椅上欣賞著咿咿呀呀的戲曲,搖頭晃腦的,不時還輕輕搖晃著腦袋,看起來很是享受。
咚咚咚!
清脆而富有節(jié)奏的敲門聲響起,讓中年人眉頭微微一皺,有些不高興。
他最討厭有人在他聽戲的時候打擾他了,不管是誰,最好真的有事!
“進來?!?p> 一位面容普通,身材中等的中年人走了進來,面色謙燃,拱手一禮道:“大人,實在抱歉,打擾了?!?p> 看見來人,中年男人眉頭舒展開來,如果他沒有記錯,今晚外務司中就是此人值守,特地來尋他,肯定是出事了。
紫色錦袍中年男人是靈劍宗外務司的執(zhí)事,名為何鴻,八方執(zhí)事之一,負責統(tǒng)管靈劍宗一切與外界有關的雜務。
此人在八方執(zhí)事中也是排名前三的人物,比較有希望觸摸到劍道宗師之境的存在,在靈劍宗也算高層了。
來人則是外務司普通執(zhí)事之一,這樣的執(zhí)事外務司中不下二十個,實力參差不齊,與八方執(zhí)事地位有質的差距。
“馬執(zhí)事,出了什么事?”何鴻坐直了身體,面色一肅,沉聲道。
馬執(zhí)事連忙將事情的前因后果簡單的說了一遍,再從懷中拿出三封信恭敬的遞給了何鴻。
何鴻皺著眉頭看完了信,面色陰沉道:“這些弟子真是不成器,竟然這樣簡單的就被算計到了,丟臉之極!”
“等把他們撈出來,一定要好好懲罰一頓,不過……”
“這個叫做趙飛揚的年輕人還真是飛揚跋扈,竟然一點面子都不給我宗,以為縣尉就很了不起了嗎?”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欠收拾!”
“大人,所言極是?!?p> “屬下這就派人聯(lián)系王縣令,鄭縣丞他們,先教訓那小子一頓,再讓他放人?!瘪R執(zhí)事笑著贊同,緊接著一臉憤怒道。
“恐怕沒這么簡單,看那小子的處理手段并不像愣頭青,想要壓服他,光憑王庭他們可能還不夠?!焙硒檽u了搖頭道。
“王庭出面都壓不服他?”
“也是,王庭雖然是縣令,但縣尉是郡管官員,縣尉如果足夠強勢,手腕夠高,還真不必太過懼怕?!?p> “大人,那您的意思呢?”
“王庭他們還是要去一封信的,順帶增加點壓力,最主要的還是讓郡里的官員出面?!?p> “大人,還是找程郡丞嗎?”
“不找他,找誰?”
“姜海韜那個家伙跟我們靈劍宗不太對付,肯定不會幫忙,找林郡守,代價太大了?!?p> “屬下的意思是程郡丞雖然是那小子的上官,但并不是直屬上官,那小子要是硬頂著不放人……”
郡尉或者郡守出面,一道命令下去,就是不放人也得放人,郡丞就不一樣了。
雖然郡丞也有手段能夠制衡縣尉,但效果比起郡尉或者郡守差遠了,后兩者能夠直接撤職的。
“呵呵……這小子真要是硬頂著,那仕途基本斷絕了?!?p> “以程郡守和我們靈劍宗在蜀郡的實力,完全可以把他壓得死死的,除非他傍上林郡守以及更高的官員?!?p> “但那些官員會為了區(qū)區(qū)一個縣尉得罪我們嗎?”
“就這樣安排!”
何鴻冷笑一聲,一揮手,斬釘截鐵道。
“是,大人!”
“對了,信白天再送出去,讓那些不成器的弟子吃一吃苦頭。”
馬執(zhí)事聞言心中苦笑,這些弟子慘了,不但要在牢里吃苦頭,回宗后還要吃苦頭。
“大人,這個趙飛揚怎么處理?”
“此人手底下有些身手不錯的人,而且是南安伯舉薦的,恐怕他們關系匪淺?!?p> 何鴻翻著鄭坤的來信,淡淡一笑道:“關系匪淺?”
“可不見得……”
“大人,這如何說?”馬執(zhí)事面露疑惑道。
“鄭坤的信上說他收到了程郡丞的信,信中詳述了原委?!?p> “這個小子是南安伯舉薦的沒錯,但南安伯卻在程郡丞在場的情況下大肆夸獎那個小子。”
“你會在政敵面前大肆夸獎自己看好的人嗎?”
何鴻一副盡在掌握的模樣,自信一笑道。
“自然不會,這不是找打壓嗎?”
“應該低調(diào)一些,甚至貶低。”
“沒錯,但南安伯偏偏就這么做了?!?p> “這說明兩人的關系并不是很融洽?!?p> “那程郡丞為何?”
“不管怎么樣終究是南安伯舉薦的人,也算是南安伯的一份力量,順手打壓一下又有什么關系?”
“政敵嘛,不管對錯,不管賢良,不管關系,只要是你舉薦的人都要打壓!”
“明白了?!?p> “大人的意思是去聯(lián)系南安伯,給出一些利益,讓他放棄那小子,我們再暗中運作,讓那小子丟官罷職是嗎?”
“不錯,開竅了,越來越聰明?!?p> “都是跟著大人學的,比起大人,屬下還差的遠呢?!?p> 何鴻微微笑了笑,心里很舒坦,覺得馬執(zhí)事可以再適當加加擔子。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人都是喜歡聽好話的,不論身份,也不論世界。
就像現(xiàn)代,別人叫你靚仔和別人叫你吊光,你對別人的感覺能一樣嗎?
“只要將那小子身上的官衣戳脫,那還不是任我們?nèi)嗄???p> “此人麾下雖然有一批身手不錯的人,但跟我們靈劍宗有可比性嗎?”
“螻蟻罷了,隨便派兩位真?zhèn)鞯茏訋ш牼涂梢詼缌恕!?p> 何鴻眼中閃過冷厲之色,面露不屑道。
“大人說得是?!?p> “這種不知天高地厚,以為有點力量,有點權力,自以為聰命,就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的小子就該萬劫不復!”
馬執(zhí)事連忙出聲符合道,臉上不屑,心中驕傲,為自己是靈劍宗的人而驕傲!
何鴻點了點頭道:“去吧,把事情處理好?!?p> “必不負大人所望?!?p> “大人,您繼續(xù)聽戲,屬下告辭了?!?p> 何鴻點了點頭,重新將注意力放在戲臺之上,馬執(zhí)事恭敬的退出房間,關上大門,快速離去了。
就在何鴻,馬執(zhí)事暗謀的時候,趙飛揚也沒有閑著,也在布置一些事情,派了兩波人出去。
兩波人,一大一小,小的那波前往南安縣,大的那波前往蓉城。
鄭坤有自己的謀算,想要借次機會除去趙飛揚,好完成程郡丞的交代。
劉洪,張臨通風報信,為了交好靈劍宗。
何鴻,馬執(zhí)事籌謀除去趙飛揚,找回靈劍宗丟失的臉面。
趙飛揚踩靈劍宗,也有自己的目的。
哪怕看似沒有任何動作的王庭也有自己的打算,不動就是在靜觀其變,尋找出手的最佳時機,謀取最大的利益。
世界熙熙攘攘,利來利往,人人都是在謀算和被謀算中,最終誰會笑到最后,就要看各自的力量與手段了。
所謂強者,在趙飛揚看來,正如:“與天奮斗,其樂無窮,與地奮斗,其樂無窮,與人奮斗,其樂無窮!”
積極樂觀,不畏困難,不畏算計!
若別離不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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