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幾日,張鶴舞除了上課,其余時間都待在實驗室,可她自己無聊不說,還討人嫌。
后來她就學(xué)聰明了,每天晚上十點后才出門到實驗室。
因為按照鎮(zhèn)南大學(xué)寢室規(guī)定時間,十點半之后就按夜不歸宿處理。
所以最晚十點,大家就陸陸續(xù)續(xù)離開實驗室了。她剛好卡這個點,等人走光了再去找沈聽白,也落得個清靜。
這天,張鶴舞給沈聽白發(fā)消息,得知他又要耗在實驗室,拿了件外套就出門了。
等到了實驗室的時候,就剩下沈聽白和溫暖了,兩人相對而坐,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什么,氣氛十分融洽。
見她進來,溫暖暗暗皺眉,面上卻帶著笑容,“鶴舞,你怎么來了?”
張鶴舞挑眉,走近把手里的衣服放到桌上,同樣笑著反問道:“怎么,我不能來嗎?”
沈聽白突然感覺氣氛有些說不上來的微妙,很明智的保持了沉默。
溫暖看了眼沈聽白,有些委屈的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你還住的那么遠(yuǎn),擔(dān)心你不安全。”
沈聽白心里也十分認(rèn)同溫暖的話,她的腳還沒完全好不適合到處瞎跑,可不論自己怎么勸,她都不聽。
“這個就不用你擔(dān)心了,我只是過來送件衣服,順便等他一起回去。”
溫暖身子驀然一僵,有些不可置信道:“教授,你們住在一起了?”
沈聽白遲疑片刻,雖然不想承認(rèn),但還是誠實的點了點頭。
溫暖瞪大眼睛,騰的站了起來,“這么說,你們真的在一起了?”
這次,兩人目光相對,默契的沒承認(rèn),也沒反對。
溫暖大腦瞬間一片空白,搖著頭一臉不相信的跑了出去,頗有種失魂落魄的感覺。
沈聽白擔(dān)心這么晚出什么問題,起身想要去追,被張鶴舞一把拉住了,“別擔(dān)心,剛才在樓下看見沈玉寶了?!?p> 聽到沈玉寶,沈聽白又重新坐下,神情中帶著不自知的寵溺,“你??!”
他知道溫暖喜歡他,但是同樣的,他也知道玉寶有多喜歡溫暖,剛好趁這個機會,斷了她的念頭,也挺好的。
達(dá)到目的的張鶴舞心情好,樂顛顛的吐了吐舌頭,“我們什么時候回去?”
“再待會吧,我想再找找看?!彼闷鹨粡堁菟慵?,低頭看了起來。
張鶴舞不忍見他這么辛苦,坐到他對面,同樣隨手拿起一張,看似是隨意瞅著,可實際上大腦正在高速運轉(zhuǎn),計算著數(shù)據(jù)。
等沈聽白再抬頭,已經(jīng)是兩個小時后了,他看了眼時間,不知不覺已經(jīng)凌晨了。
把目光轉(zhuǎn)向張鶴舞,只見她端坐在一旁,一手里拿著紙,眼神專注,那架勢倒真有幾分學(xué)霸的樣子,就好像真的能看得懂一樣,他開玩笑道:“怎么樣,步驟有問題嗎?”
張鶴舞脫口而出,“暫時還沒發(fā)現(xiàn)?!?p> 事實上,桌上的演算紙她看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兩三張還沒來得及看。
反應(yīng)過來的張鶴舞,抬頭就見沈聽白眼里帶笑,連忙撅嘴佯裝生氣,“沈聽白,你居然笑話我?!?p> 沈聽白輕笑,“好啦,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說完,就要收拾東西,被張鶴舞眼疾手快的阻止了,她指了指不遠(yuǎn)處桌上的外套,“夜里涼,你去穿外套,我?guī)湍闶帐?。?p> 沈聽白點頭,聽話的走過去把外套穿上。
張鶴舞也是趁這個功夫,把還沒來得及看的那幾張內(nèi)容記到了腦子里,隨后若無其事的遞給沈聽白,看著他把這些紙當(dāng)寶貝一樣的鎖在了辦公空間的保險箱里。
回去的路上,沈聽白再次提出讓她下次不要再來了,沒事就早點休息,張鶴舞死活不同意,最后兩人誰也沒說服誰。
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不早了,兩人輪流洗漱,沈聽白在張鶴舞回房間睡覺的時候,忍不住摸了一把她的腦袋。
頭發(fā)倒是挺柔軟的,就是不知道腦袋里究竟都裝了些什么,他眼中的掙扎一閃而過,“晚安?!?p> 張鶴舞已經(jīng)困得睜不開眼了,自然也就沒注意到沈聽白的神情,敷衍的點點頭,打著哈欠回了自己的房間。
次日中午。
張鶴舞就被幾聲敲門聲給吵醒了,她艱難的睜開眼,打著哈欠從床上爬起來開門。
她昨天睡到一半,突然想起那幾張紙,好不容易研究出來了,結(jié)果太興奮就失眠了,直到天亮才睡著。
她去開門路過客廳的時候,發(fā)現(xiàn)桌上放著早餐,揉了揉頭發(fā),看來這一覺睡得可真沉。
打開門,沈玉寶出現(xiàn)在眼前,她眨眨眼有些懵,“怎么是你?”
沈玉寶本來是找張鶴舞算賬的,但見她穿著睡衣,頭發(fā)亂糟糟的,眸中的嫌棄怎么都遮不住了,“都中午了,你還睡?!?p> “這是我家,你管我睡到幾點?!睆堹Q舞懶得理他,準(zhǔn)是哪根筋又搭錯了,想都不想就要關(guān)門。
沈玉寶見狀伸手擋在門口,“說,昨天晚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是不是你欺負(fù)溫暖了?”
張鶴舞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拜托,說話要講證據(jù),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欺負(fù)她了?”
沈玉寶不依不饒,“昨天你上去沒多久,溫暖就哭著跑下來了,還說跟你沒關(guān)系?!?p> 昨天晚上溫暖一個勁的哭,無論他怎么問都不說,今天眼睛都腫了,他也是沒辦法了才打聽了她的住處,想著她肯定知道什么。
張鶴舞張張嘴,略顯同情的看著他,總不能說人家失戀了吧!
沈玉寶耐心消耗殆盡,開始黑了臉,語氣也冷了下來,甚至揮著拳頭,準(zhǔn)備嚇唬她說實話。
張鶴舞沒想到他會突然動粗,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往后仰。
可想象中的疼痛并沒有來臨,她悄咪咪的睜開眼,是沈聽白。
他拉住了沈玉寶的胳膊,把人拽了出來,還關(guān)了門。
張鶴舞不知道他們在搞什么名堂,只是沒一會兒,沈聽白進門,一眼就看見沒被動的早餐。
她聽到動靜,從衛(wèi)生間探出頭來,“人走了?”
沈聽白點頭,“你怎么沒吃早飯?”
張鶴舞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睡過了?!?p> 沈聽白剛張嘴,想讓她晚上不要再來了,就聽張鶴舞在那耍賴道:“我不聽,我不聽?!?p> 他搖了搖頭,還真是拿她沒辦法,轉(zhuǎn)身到廚房準(zhǔn)備午飯。
張鶴舞洗漱好出來,就找他詢問剛才的事是怎么處理的。
沈聽白沒說過程,只是保證,不會再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了。
吃了飯,又匆匆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