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媽寶男洗了個白2
原身的父母管教了好幾次,但是孩子大了,?現(xiàn)在想起來管教就已經(jīng)遲了,陳宇杰根本不聽,或者當面答應的好好的,轉(zhuǎn)頭就當沒這回事。
有時候跟父母都能吵起來,老大打了他,他能記恨好幾年,沒少訛他家東西,動不動就翻舊賬。
二哥二嫂罵他,他就敢去他們的廠里鬧事,差點讓人下崗,導致一家人都精疲力盡,年節(jié)上都很少回來,二哥徹底變成上門女婿了。
家里分家,原身嘴上說負責爸媽的養(yǎng)老,一定要讓老兩口跟著他住,然后理所當然地霸占了陳家現(xiàn)在的房子,把老大一家逼了出去。
老二倒無所謂,他吃住在丈人家,家里的房子也很少回來住,在陳宇杰說兩個老人以后不用老大老二養(yǎng)老后,他就果斷同意了。
但僅僅幾年,他花光老人的錢后,在老人一身勞累病干不動活的時候,就開始罵老大老二不孝,要他們出錢盡孝了。
至于當初說什么不用他們管的話,就完全忘到了腦后,誰敢提,他就罵誰不孝,一口大帽子扣下來,你就是不想贍養(yǎng)老人。
老大氣狠了,伸手要打他,他就躺地上打滾,“要打死人了,大家來看咯,陳宇豪不想養(yǎng)老人家還要打死我咯?!边@些小兒無賴的事情他做起來順手的很。
橫豎老大有前科,打的當?shù)艿艿念^破血流過,鄰居跟村里其他人就來勸,“兩個老人養(yǎng)你這么多年,本來都是當老大的負責養(yǎng)老,你不給養(yǎng)老還要打人,莫要做的太過分。”
當著村里所有人的面,約定好三個兒子,一家輪流照顧四個月,但是輪到原身的時候,他總有理由不把老人接回去。
什么天雨路滑,今天不宜接老人回家,怕老人路上摔一下,又或者干脆說二哥家里住著更舒服啦,媽你就一直住下去好了。
陳媽那個后悔,覺得是自己當初偏心,把好好的孩子寵壞了,養(yǎng)的他沒有一點責任跟擔當,自己扶著老伴走回去,發(fā)現(xiàn)陳宇杰門上掛把鎖,人不知道去哪里逍遙了。
老大老二也不愿意多管他們,住四個月可以,管餐飯管個睡覺的事情,但是過了四個月就開始趕人了,陳媽跟陳父不得已就自己摸到城里打工養(yǎng)活自己,身體越加垮的厲害,五十出頭的時候就雙雙去世了。
陳家三個兒子,老大因為怕被人占便宜打了老三,結(jié)果被老三訛上,占了一輩子便宜。
老二平日就是個隱身的,但是小心思最多,家里沒錢疏通,不能安排他去當工人,就娶個當工人的媳婦,讓老丈人給安排工作,后來沒有助力的家都可以不要了。
但是這兩個兒子也沒有壞到流膿,顧忌在村里的口碑,面子上的功夫總是做的大差不差,只有老三,壞到絕種了,最為離譜,他這一生的行為顯得上面兩個哥哥都算善良了。
黃甜曲每次和他吵架,他就提當初要不是自己,她早被哥哥嫂嫂賣了,以拉黃甜曲出火坑為由,懟的她暗自流淚。天理循環(huán),報應不爽,孩子夭折后,他一輩子也沒個后代。
農(nóng)民工大批進城找工作的時候,他也進城,不過是去找陳爸陳媽要錢的,黃甜曲在外省打工,他一個人不敢出遠門,也沒有她打工地方的地址,才沒有上門騷擾。
黃甜曲跑到遠離本省的小城里打工,沒給他捎過信,寄過錢,只是她一輩子都只能做些低級的洗碗工之類的工作,聽說別的大學生出來找工作都很輕松,越發(fā)記恨陳宇杰,覺得是他害自己后半生潦倒。
原身上半輩子就是一個媽寶男,靠父母家人養(yǎng)著,后半輩子父母沒得靠,媳婦也跑掉了,光賴老大老二,拖累的三家都沒有好日子過。
他沒有像算命的口中那樣大富大貴過一生,也沒帶給村里什么好運氣,反而最后變成了村里人人繞著走的老無賴。
陳宇杰來到這個世界,并不打算按著原身的經(jīng)歷繼續(xù)過一生,反而打算拒絕做媽寶男,自己把門戶立起來,父母老了就孝順他們,也不攔著媳婦上大學,最后孩子看好了,不讓他三歲就夭折。
現(xiàn)在時間上還來得及,他剛進入這個身體,原身訛詐老大才堪堪一個多月的時間,沒到后面變本加厲的程度。
他想到后腦勺的傷口,是不是訛詐也不好說,看老大今天這態(tài)度,打了人半點不理虧,原身在村里說老大的壞話,禍害老大的名聲,說起來也沒做錯什么。
另外他今年才17歲,也沒有娶黃甜曲,大概在半年后,她奔喪回來被哥嫂纏上,自己才有機會娶到她。
理完這些枝節(jié),聽外頭還在吵,陳宇杰就打算出去勸架了,不過起的猛了,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緩了一會兒,額頭出了好多冷汗才好過來。
他走到門口,掀開簾子,為了人設不轉(zhuǎn)變的太厲害,對外面三個人道,“你們別吵了,吵吵什么,還讓不讓人睡覺了?!?p> 爭執(zhí)聲音消停了,大嫂曾雪梅對著陳宇杰一向不客氣,“大白天還睡覺,你哥早上七點就去地里除草了,身體好了就趕緊幫忙干活,不要想著能躲懶?!?p> 陳媽胡平蛾聽到他說話就轉(zhuǎn)過身來了,幾步上前扶助了他的右手,同時伸手去摸他的額頭,不出意外摸到了一手心的汗水。
不由關(guān)心的推他進去房間,“快進去,別出來見風,你傷口還沒好,醫(yī)生那里說讓在床上多休息,可不能偷偷下地走動,你看這一額頭的冷汗出的,你說不讓吵,媽就不說話了,昂,都聽你的?!?p> 陳宇杰順著陳媽手中的力道,跟她進了房間,在床上側(cè)躺下來,這才感覺舒服多了,原身有這么關(guān)心自己的媽媽,還那么作,真是讓人不爽啊。
他捉住了媽媽掖被子的手,瞬間進入角色,“媽,你別跟大哥大嫂吵,他們兩個人,你一個人吵不過來的?!?p> 胡平蛾反手抓著他,手心溫暖滾燙,能感受到掌心的繭子粗糙的刮到他的指尖,“還是你好,知道心疼阿媽了,不像那個老大,都是親兄弟,哪里能下這么重的手呢?!?p> 外面的陳宇豪隔著簾子冷笑,“媽,老三是裝的,他慣會裝模作樣了,養(yǎng)傷養(yǎng)十天半個月就得了,還真以為自己腦漿子被打出來了,養(yǎng)一個多月還不見好,他只是賴床上偷懶。”
胡平蛾心里自有一桿秤,老三平時裝樣子躲懶她分辨的出來,這次卻不是裝的,醫(yī)生都說差一點救不回來,地上流那么多血,看著就嚇人,多養(yǎng)幾天身子不是很正常嗎。
因為答應老三不吵架了,只好裝聾作啞當沒聽見外面大兒子的話,聽到傷心處,擦了下眼眶,沒叫淚水流出來。
外面老大見沒人接話,更得意了,“我媳婦說你偏心你還不承認,老三多大的人了,平時吃飯還跟孩子搶肉吃。”
“吃的就不提了,干活又是一樁,我像他這么大的時候也是田間地頭要做事的,他呢,他的那份你跟爸幫忙做了,你們咋不幫我分擔一點呢?怎么,他是你兒子,我不是?我是你撿回來的?”
“陳宇豪,翻了天了你,怎么跟你媽說話呢?”這時候陳父陳東升回來了,他掀開簾子看了一眼里面抹淚的媳婦跟好好睡在床上的老三,松了一口氣。
上次老大把老三推倒在地上,那血糊糊的模樣他也是見過的,這不剛忙活完自己地里的活,往老大那塊地去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老大不見了,他心道不好,一個激靈怕再出點意外,老三就要沒了,這才跑回來的。
見老三沒事,他稍微松了口氣,出來尋摸棍棒就要打老大,老大跳開了,躲在院子外面大喊。
“怎么,你們偏心的事情都做的出來,我說一句就要挨打,來啊,沖腦殼打,把我腦漿子打出來,把我也打到床上睡兩個月,讓我也躲一回懶?!?p> 老大這么說,是吃準了老父親不會在院子外面動手,而鄰居只知道陳家老三上次賭博回來磕到了腦殼,不知道中間被自己又推了一回,對老三休息這么久也是頗有微詞。
他說一句老人偏心,外人誰都不會挑出自己的錯處來,父母兩個想來知道家丑不可外揚的道理,沒可能對外人說這些家里的隱私,比如老三的頭,兩次都是自己打破的事情。
陳宇豪跟媳婦曾雪梅,對視一眼,第一個目的算完成了,不能讓老三傷口好了之后出去敗壞他的名聲。
但是他們的目的可不只是這個,還有分家的事情呢,想到老兩口只幫老三干活,還要拿自己賺的錢還老三的賭債,他們相信,分出去單過,日子才會好過。
大兒媳婦攔在兒子面前,陳東升又不能打媳婦,丟開了棍棒,曾雪梅趁機說道,“爸,你別聽豪哥說的氣話,他這是氣糊涂了,媽偏心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心里有氣出不來而已?!?p> “都是一個媽生的,他又不是后娘養(yǎng)的,媽不能一碗水端平就算了,還拿咱們掙的錢給老三還賭債,他就是氣這個,等以后分家就好了,我們肯定還是一如既往的孝順爸媽?!?p> 她大聲道:“再說老三,爸,媽,他這么大了,還是偷奸?;芏銘芯徒^不出工,現(xiàn)在還學會賭博了,家里又沒點底子,他這樣輸錢,誰家受得起啊?!?p> 轉(zhuǎn)而又苦口婆心的勸,“他都十七八歲了,村里像他這么大的男的可都處對象結(jié)婚了,他一直說不上對象,不就是知道的都說他沒能力頂門戶,沒人愿意把女兒嫁到咱家來嗎?”
胡平蛾摔簾子出來了,“我跟你爸還活著呢就算計分家,我告訴你曾雪梅,想都別想,老三的婚事,我們當爺娘的自有主意,他遲點娶媳婦是好事,省的娶回來一個攪家精,攪的陳家不得安寧?!?p> 陳宇豪護著自己媳婦,“媽,老三說不上對象就說不上吧,怎么能怪我媳婦是攪家精呢,打牌賭博輸了錢的又不是我媳婦,把咱們家攪的不得安寧的明明是老三?!?p> 陳宇杰一直被大哥cue,他琢磨了下原身的性格,在屋里道:“媽,分家就分家唄,讓他們滾出去住幾天就知道好賴了,什么鍋碗瓢盆都不叫他們帶走,不要幾天就得自己灰溜溜的回來?!?p> 曾雪梅對著屋里頭呸了聲:“做夢,你想得倒美!陳家三兄弟,一家一份,誰都別想越過誰去,老三要是跟爸媽一起,那得合在一起算一份?!?p> “家里只有一個煮飯的爐子,一個做菜的鍋子,東西不好分,老二媳婦是工人,不稀罕家里這點破爛,老大跟我要個菜鍋,老三跟爸媽分個飯爐,喂的雞三家平分,正好一家一只,家里雞蛋還有二十個?!?p> 這個兒媳婦,把家里那點家當分的明明白白,這是把陳東升當死人呢,陳父就放話說:“不分!不想在陳家住可以滾出去,我們老陳家就沒有父母在,子孫就分家的規(guī)矩。”
陳父把話放這里了,分家是暫時不指望了,但是他們也沒想一次就成功,老二都同意分家了,這是遲早的事。
里間胡平蛾扶陳宇杰上床躺好,又看了下柜子上早上吃過的碗筷,對他說道:“分家的事你別摻和,不會叫他們稱心如意的,你只管養(yǎng)傷就行,餓了吧?媽去給你下點面條,底下再臥個雞蛋。”
面條和雞蛋平時一個月都吃不上一回,都是細糧,陳宇杰就喊住了胡平蛾:“媽,你要是給我弄這些,不就破壞你一向公平公正的原則了嗎,再說,他們知道了,還不定怎么吵呢?”
“吵就吵,你媽吵架沒輸過?!?p> 陳宇杰忍笑道,“那媽你的原則呢,不能叫人有理由說你偏心是不。”
“媽今天還真不是偏心,今天一家人都吃面條,至于雞蛋,連家里還有幾個雞蛋都數(shù)的那么清楚,干脆不攢起來賣錢了,都吃個一干二凈好了?!?p> “別啊,媽,你們正常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好了,對了有芋頭沒有,給我多煨個芋頭,我想吃芋頭了?!?p> 胡平蛾猶豫了下,看他堅持才點頭應下,出去的時候口中還在念叨,“這兩口子真是瘋了,給你還那幾毛錢好像占他們多大便宜似的,這錢都是我平時賣雞蛋一分錢一分錢攢起來的,有他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