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臨危托孤,宣布遺詔!
隆慶六年(1572年)五月二十二日,皇帝寢宮東偏室,內(nèi)閣大學(xué)士高拱、張居正、高儀被召入宮中,跪在御榻前。
皇帝坐在御榻上,榻邊簾后坐著皇后陳氏、皇貴妃李氏。
“皇天佑我大明!太子終于醒了……”
朱翊鈞幽幽轉(zhuǎn)醒,聽到攙著他的閹人極力壓著尖嗓子仰面抹淚道。
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穿越了,一股記憶涌入他的腦海之中,頓時他明白了自己所在的朝代——大明隆慶六年,他爹,坐在他身旁御榻的這位皇帝,再過四天,就要駕崩!
他,朱翊鈞,也即將以皇太子身份,名正言順地繼承大明帝位。
將成為大明王朝第十三位皇帝,也就是明朝在位時間最長的皇帝,或稱萬歷皇帝。
更是被后人詬病和嘲諷為皇帝界摸魚王,懶政三十年不上朝的奇葩皇帝!
“皇兒,你怎樣?”皇貴妃李氏掩在珠簾后小聲問道。
手里的絲帕不住地拭擦紅紅的眼睛。
“開局就死爹,不是玩兒我吧?”
朱翊鈞接受了這些信息,扭頭看了一眼已經(jīng)陷入彌留之際的老皇帝,不由得伸出白皙的手指,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一般,輕輕的觸摸下稚嫩的少年臉龐,迅疾又觸電般的縮了回去。
少年原先那雙有些怯懦的眼神中,逐漸綻放異樣的光彩。
眾人眼中,十歲皇太子不知何故,嘴角咧出一絲笑容?
“咳咳……”
張居正眉頭皺起,輕咳提醒。
此刻,他沒想到一向懂得禮儀的皇太子如此失態(tài)!
就在這時,老皇帝朝高拱招手,高拱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奔到御榻前,還沒來得及問出‘陛下有何吩咐’,手便被抓住。
隆慶帝抓住高拱的手,臨危托孤,“朕先走一步,以全國使先生勞累?!?p> “陛下請安心,微臣定當(dāng)竭盡全力輔佐太子!”
隆慶帝微微一笑,示意太監(jiān)宣讀遺詔。
司禮監(jiān)太監(jiān)馮保手持遺詔,當(dāng)眾宣讀給太子朱翊鈞的遺詔:
“遺詔與皇太子。朕不行了,皇帝你做。一應(yīng)禮儀自有該部題請而行。你要依三輔臣并司禮監(jiān)輔導(dǎo),進(jìn)學(xué)修德,用賢使能,無事荒怠,保守帝業(yè)?!?p> “兒臣謹(jǐn)遵父皇之命,守護(hù)我大明王朝?!敝祚粹x側(cè)過單薄身軀,對著父皇鞠躬行大禮。
珠簾后,一片隱隱低泣。
三位大學(xué)士不由得表情一滯,這哪是方才聽聞太醫(yī)說出“陛下還能再撐三、四日”的斷言之后,嚇得暈厥過去的怯懦皇太子?
咦,仔細(xì)一瞧,似乎皇太子眼神變得堅毅了呢。
三位大學(xué)士皆是各自揣著一份疑惑,受托之后,掩淚而出。
…………
四天后,即是隆慶六年(1572年)五月二十六日,隆慶帝即崩于乾清宮。
剛滿十歲的皇太子朱翊鈞,穿著喪服接見了臣僚。
先帝駕崩,早朝無人主持,以三位大學(xué)士為首的朝臣們商議一二,浩浩蕩蕩的來到東宮,面見皇太子朱翊鈞。
這已是張居正帶領(lǐng)一干朝臣,第三次來到東宮請求他即皇帝位。
“先皇駕崩在即,我這個皇太子始終要盡一盡為人子女的本分和孝道才是!”朱翊鈞說道。
再說,晚幾天登皇位,又沒人跟他搶。
朱翊鈞出生在裕王府,是明穆宗朱載坖的第三子。
早年,明穆宗雖有四子,長子朱翊釴、次子朱翊鈐,俱早亡。四子朱翊镠與朱翊鈞同為李氏所生,所以朱翊鈞成為了其父子嗣中最為年長的,故被立為皇太子,正位東宮。
按照歷史上所記載,朱翊鈞是在六月初十,正式即位大統(tǒng)。
距離六月初十,還有半個月呢。
索性,這幾日,他也靜下來,除了去先帝靈前守孝,便是暗暗觀察內(nèi)廷與朝中大臣。
他太清楚,等他一繼位,張居正就要聯(lián)合內(nèi)廷閹人馮保唱一出雙簧!
目的就是借機(jī)他這位少年幼主,難當(dāng)大任之嫌,罷免顧命大臣高拱,繼而獨攬朝政,使得少年幼主近十年都活在張居正的陰影下。
大明內(nèi)閣傾軋,一直是一塊需要鐵腕整治的事情!
嚴(yán)嵩倒臺后,徐階、高拱、張居正三人各施手段,你方唱罷我登場。
三人都是實干家,都為中興朝廷嘔心瀝血;同樣又都是陰謀家,鏟除異己心狠手辣。
直到張居正去世后,便無人敢管萬歷皇帝,為爭國本、查妖書、打悶棍,他與大臣展開拉鋸戰(zhàn),三十年不上朝。
皇帝懶政,東林黨卻因此發(fā)展壯大,為把持朝政,與齊、楚、浙三黨明爭暗斗,借國本之爭,扶持明光、熹宗二帝即位,成功掌握政權(quán)……
歷史一幕幕如同走馬燈從眼前倏忽而過,朱翊鈞便對眼前這一張張大臣面孔不甚感冒。
而眼下,最為棘手的事情并不是區(qū)區(qū)首輔張居正,馮保,而是他皇太子朱翊鈞本人。
身為大明準(zhǔn)皇帝,他即將登基為帝,可外廷朝臣鮮有人知曉他有腿足暗疾呀!
眾所周知,皇太子就是未來的皇帝,將來要治國治民,必須從小接受教育,了解以往帝王承業(yè)治國的經(jīng)驗教訓(xùn),熟悉朝章典故,掌握駕馭臣民的本領(lǐng)。
朱翊鈞雖然年幼,卻很懂得這個道理。
隆慶帝任命一批大臣為教官,輔導(dǎo)他讀書,朱翊鈞學(xué)習(xí)也是非常用功,其母李氏教子更為嚴(yán)格。
小時候,他稍有懈怠,李太后就將其召至面前長跪。
每次遇到講筵的時候,李太后都令經(jīng)筵講官入前親授,每遇到早朝的時候,五更就到了朱翊鈞的寢宮,早早將他叫起讀書。
如此嚴(yán)苛的成長生活,小太子哪里吃得消,罰跪也成了家常便飯。
大概是因為小孩正長身體緣故,經(jīng)常遭到李太后罰跪,導(dǎo)致他嚴(yán)重足疾。
朱翊鈞畢竟是個血性男兒,心里難免不會想道:
“一旦繼位,少年皇帝坡腳的隱疾,將暴露在滿朝文武面前!這件事,定然會被傳揚(yáng)出去!這叫身為皇帝的我如何能忍?”
堂上,全部官員以最懇切的辭藻請求皇太子即皇帝位。
頭兩次的請求都被他以‘父皇剛剛駕崩’拒絕,自己的哀慟無法節(jié)制,哪里有心情去想到個人名位?
到今日,第三次,他如何將繼位日期推延?
朱翊鈞正想著怎么找個理由糊弄過去,他就聽到一道聲音:
【叮!皇帝系統(tǒng)成功開啟?!?p> 【叮!恭喜宿主獲得以下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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