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淼盯著那枚仿佛赤裸裸地寫著“你就是個小垃圾”這行字的紅色骰子,深深感覺到了自己的決策失誤,她就不該提玩這個游戲的。
不怕敵人出老千,就怕敵人是天生的歐皇。
沈嘉喻還在托著下顎,慢悠悠地瞧著她。
溫淼非常耍賴地把手直接按在了棋盤上,將兩枚骰子都扣了起來:“不玩了不玩了?!?p> 她有些自暴自棄地說:“跟你玩這個,太沒意思了?!?p> “班長,你這是耍賴???”沈嘉喻勾了勾唇角,伸手輕撥了兩下溫淼的小爪子,說話聲音聽起來懶洋洋的,帶著幾分不甚明顯的笑。
“我這是對顏老師負責?!睖仨涤檬挚圩∧莾擅斗路鹪谂九敬蛩樀镊蛔?,堅決不肯挪窩,并一臉正義地說道,“我答應(yīng)你什么都行,但作業(yè)除外,你要是不寫的話,顏老師還是要跟我哭的。”
沈嘉喻沒太在意顏老師哭不哭的這個話題,他的重點落在了溫淼的前半句話上:“答應(yīng)我什么都行?”
溫淼聽著他重復(fù)一遍,總覺得他這話有哪里不對,但一時又沒琢磨出來,于是歪頭想了想,補上了關(guān)鍵的一句:“違法犯罪不行?!?p> “那行,先欠著吧?!鄙蚣斡餍α艘幌拢芍∈忠粨]收了棋盤,輕悠悠地說,“不讓你做違法犯罪的事兒?!?p> 兩人的君子協(xié)議剛定下,攤位前忽然傳來一道女孩的聲音:“哎呀班長,又喝奶茶啊,可真是有錢呢。”
一聽這陰陽怪氣的語氣,溫淼就知道來人是誰了。
說話的是個挺漂亮的女生,穿著高一國際部的校服,本部和國際部的校服是一樣的,只是在顏色上有細微的區(qū)別,國際部的校服袖子的顏色要深一些。
國際部兩個班,一班班長尹佳雪,二班班長齊誠,溫淼都認識,活了這么十五六年,溫淼交過的朋友沒有一千,少說也有八百,沒跟誰鬧過矛盾。
唯獨這位尹班長,在哪兒都要跟她針鋒相對,好像兩人天生不對盤似的。
溫淼把棋盤收了起來,不慌不忙地抬頭看過去,然后親切地回了句:“尹同學(xué),你要不住土里吧,說話怎么老是一股棺材味呢?”
尹佳雪:“……”
恭喜尹同學(xué)喜提今日開門紅。
齊誠在一旁看得直搖頭,你說你沒事惹她干什么?
現(xiàn)在被懟了一句,心里就好受了?
都針鋒相對這么多年了,口頭上的便宜從來都是半分沒占著,偏偏妹子還毫不氣餒,越挫越勇,屢敗屢戰(zhàn),百折不撓。
可能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算是一種難得的優(yōu)良品質(zhì)吧。
齊誠一邊搖著頭,一邊往五福橋?qū)γ媲屏搜?,想看看還有沒有學(xué)生來逛街,是不是快要收攤了,結(jié)果這一看之下,齊誠驚了:“臥槽?!誰家養(yǎng)的雞跑咱們學(xué)校里來了?”
溫淼:“?”
什么玩意兒?
齊誠指著橋?qū)γ?,眼珠子睜得溜圓:“你看,貓爺,那不是嗎?還在伸著脖子啄食呢!”
溫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