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區(qū)這邊入夜之后人煙稀少,連個出租車都不好打,溫淼于四面襲來的肅殺寒風(fēng)中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她懵逼半晌,終于緩過神來了,磨著牙,面無表情地掏出了手機:【沈嘉喻,你看看你出的餿主意!】
沈嘉喻:【怎么了?】
沈嘉喻明知故問:【司機對你動手了?。俊?p> 溫淼翻了個白眼,一字一頓地戳著屏幕回道:【沒有,他把我趕下車了?!?p> 確實是沒動手。
司機只是動了下嘴,禮貌地把她“請”下了車。
啊,真是氣死她了。
看他出的都是什么餿主意???
現(xiàn)在好了,她被司機給趕下去了,他這下開心了?
這條街離江邊近,風(fēng)吹得有些冷,溫淼騰出一只手來往脖子上套圍巾,一邊點著手機屏幕,一邊原地蹦了兩下,結(jié)果后知后覺腳踝處傳來一陣隱約的鈍痛。
嘶……屋漏偏逢連夜雨,下車的時候沒注意腳下的臺階,好像把腳踝給扭到了。
溫在淼原地停了下來,悲悲切切凄凄慘慘地想:
——雪上加霜。
她花了半秒鐘的時間沉重哀悼了一下自己今天的遭遇,然后可憐兮兮地吸了吸鼻子,低頭點開了手機上的通訊錄,琢磨著是給家里的司機打個電話,還是先給溫炎打個電話。
這兒離江海大學(xué)不算遠,如果溫炎還沒從學(xué)校出來的話,倒是可以順道捎她一程。
要是喊司機過來的話,還得等上一段時間。
說不定她那時候都已經(jīng)被風(fēng)吹成冰雕了。
正想著這些的時候,一輛淺綠色的出租車由遠及近地駛來,而后在她面前緩緩?fù)O?,溫淼只看了一眼,就毫無興趣地重新垂下了腦袋。
車頂?shù)目哲嚐魶]亮,車?yán)飸?yīng)該是載著乘客。
但車門卻被人從里面打開了。
副駕駛上下來一個人。
聽見動靜,溫淼下意識抬頭,隨即愣了愣:“沈嘉喻?”
“嗯?!鄙蚣斡鬏p歪了下頭。
溫淼有些詫異,收了手機:“你家也在這個方向?”
沈嘉喻卻給出了否定答案:“不是?!?p> 溫淼心思一轉(zhuǎn),猶疑地看著他:“你不會是擔(dān)心我,一直都在我后面跟著吧?”
沈嘉喻不答,只彎腰拉開了后座車門,朝她偏了下頭,說:“上車?!?p> 溫淼當(dāng)他是默認了,心里對沈嘉喻的敬意瞬間又多了一層——啊喲,長著一張當(dāng)男朋友的臉,操著一顆當(dāng)?shù)鶍尩男?,可真是能操心哪?p> 雖然心里是這樣想的,但嘴上肯定不能這樣說。
溫淼乖巧應(yīng)了一聲之后,轉(zhuǎn)身爬上了車。
二十分鐘之后,車子順利到達目的地。
小區(qū)管理嚴(yán)格,進不去出租車,車只能在門口停下。
溫淼下了車,一邊穿著外套,一邊看向跟著她下了車的沈嘉喻,說了句:“你到家給我發(fā)個消息。”
沈嘉喻眉眼一抬。
還沒說話,又見溫淼正色道:“關(guān)心新同學(xué),這是班長職責(zé)所在?!?p> 沈嘉喻:“……”
他還什么都沒說呢。
溫淼沖沈嘉喻揮了揮手,轉(zhuǎn)身一瘸一拐地往小區(qū)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