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因愛生恨
榮錦繡睨著眼神,嘴里說著:“臣女見過晉王殿下?!?p> 可神態(tài)間卻半點(diǎn)敬意也無,就連屈膝的動(dòng)作也略帶敷衍,一副完全有恃無恐的樣子。
“你既然知道我是晉王,就該知道,本王沒讓你起來,你是不能起來的。”
這是沒事過來找茬來了?
榮錦繡只覺得幼稚:“那下次臣女見了殿下,不行禮便是了,想來晉王殿下宰相肚里能撐船,是不會(huì)與我這種小女子一般見識(shí)的?!?p> “我偏要見識(shí),你又如何?”
“你別給臉不要臉?!?p> 榮錦繡冷下臉來:“謝玄安,你綁架我弟弟,讓他身受重傷的事我還沒跟你算呢!你現(xiàn)在跑來我面前,裝著什么都沒發(fā)生的樣子不會(huì)太可笑嗎?你就慶幸你還有個(gè)王爺?shù)纳矸葑o(hù)著你自己吧!不然,我一定會(huì)取你的性命。”
都已經(jīng)撕破臉了,還來裝什么歲月靜好?
她說這話時(shí),榮錦月明顯的瑟縮了一下,一點(diǎn)都不敢引起榮錦繡的注意。
她……她到底什么意思?
她明明已經(jīng)知道,故意將榮景軒扔在馬車下的人是自己,為什么不在晉王面前拆穿她?
榮錦繡到底在籌謀什么?
如果說榮錦繡放過了她,打死她也是不相信的。
現(xiàn)在不拆穿她,只能說她在籌謀更大的陰謀,要置她于死地。
“呵!”
謝玄安見不得她這幅對他冷冰冰,兇巴巴的樣子,伸手捏住她的手腕:“你想殺我?”
芙蕖和芙蓉就想上前,被榮錦繡揮退:“怎么會(huì)?讓你活著,這輩子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不是比殺了你更加有意思嗎?”
“那你未免也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敝x玄安冷笑一聲:“你以為我得不到你就會(huì)痛不欲生?簡直笑話,榮錦繡!我一定會(huì)讓你看著月兒一步步走上屬于女子,這世上最尊貴的地位。而你,只能匍匐在她腳下,像條喪家之犬跪地求饒。”
榮錦繡與榮錦繡打小就不合,這一點(diǎn),謝玄安一直都知道。
榮錦繡看不上榮錦月的做派,而榮錦月又處處想和榮錦繡較勁,偏偏從小到大,榮錦繡才是眾星捧月,光彩奪目的那個(gè)。
如果有一天,一個(gè)處處不如她,她處處看不上眼的人,站在了她的頭頂上,需要她頂禮膜拜,她應(yīng)該會(huì)覺得很屈辱,很痛苦吧!
謝玄安以為,榮錦繡說的,讓他這輩子都得不到的,是榮錦繡本人。
可榮錦繡說的,是那至高無上的九五至尊之位。
她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在謝玄安心里的地位,能重過皇位。
前世今生,她都不可能是謝玄安最重要的。
榮錦繡挑唇一笑:“那我……拭目以待?!?p> 謝玄安甩袖離去,榮錦月緊跟其后,但卻不停地回頭來看榮錦繡。
她故意激怒晉王,讓他說出那些話,到底是什么用意?
難道就是為了將未來的皇后之位拱手相讓?
然……
晉王與榮錦繡鬧翻,最大的受益人是她,她不可能蠢到拆自己的臺(tái)。
“還不出來?”
一人高的花叢后,戴著面具的威武郎君臉色黑沉,大步走出。
榮錦繡瞪著他:“看夠了?”
謝玄墨深呼吸一口氣:“他要是再不松手,不用你殺了他,我會(huì)先將他打成殘廢?!?p> 他從胸口掏出一方手帕,帕子上繡著木棉花,正是很多年前,他離開洛陽時(shí),榮錦繡送他的物品之一。
上好的白色絲帕已經(jīng)有些微微泛黃,呈現(xiàn)出歲月沉淀的痕跡。
可絲帕這種容易被勾破的光滑料子被他保存得極好,除了看得出來是他隨身攜帶,片刻不離身之外,幾乎沒有任何損耗,連一條勾痕都沒有。
他一邊用絲帕擦著榮錦繡的手腕,一邊酸溜溜道:“以后再碰上他,先給他兩腳,看他還敢不敢輕薄于你?!?p> 芙蕖、芙蓉、彩珠和彩月都納悶的看著自家小姐與肖將軍的互動(dòng),小姐怎么……?
看起來和肖將軍很熟的樣子?
小柔二話不說,直接單膝下跪:“恭迎殿下回宮?!?p> 殿下走的時(shí)候說過了,如果有一天他回來了,那離謝玄安的死期也不遠(yuǎn)了。
“殿下?”
芙蕖默念了一聲,瞪著眼睛與芙蓉對視:“洛陽王殿下?”
“噓!”
謝玄墨眨了眨眼睛,嘴角帶笑:“我這身份除了你們,可沒旁的人知道,小點(diǎn)聲兒?!?p> 他對綿綿的貼身丫鬟,寬容度向來都是很高的。
這叫愛屋及烏。
“少貧嘴……”
榮錦繡從他溫柔又帶著薄繭的大手中,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你讓人傳信,讓我在此地等著你,不會(huì)就是說這些吧?”
“怎么會(huì)?”謝玄墨揉了揉她的頭,直到她柔順的黑發(fā)翹起來幾根才罷手:“自然是因?yàn)樾绺缦刖d綿了?!?p> 非?!浅!浅O肽睿?p> 在耒陽,在邊境的每時(shí)每刻,他都在想著他的小綿綿。
長高了沒有?吃胖一點(diǎn)沒有?會(huì)不會(huì)……偶爾也想一下她的玄墨哥哥?
榮錦繡小臉一紅,剛低下頭去,就被謝玄墨按在了懷中。
他胸膛強(qiáng)而有力的跳動(dòng),讓榮錦繡感受到了久違的,心跳加速的炙熱感。
好像在他的懷抱里,就擁有了整個(gè)世界。
怪不得古人常說:色令智昏。
她想就這樣在謝玄墨的懷里,感受四季變換,人間冷暖,這樣算不算色令智昏?
應(yīng)該是算的吧!
大仇未報(bào),怎能貪歡兒女情長?
她搖了搖頭,清醒過來,推了推他:“你想告訴我什么?”
“景哥兒的事,我查出了一些眉目,是……”
謝玄墨謹(jǐn)惕的看了看四周,最后在榮錦繡的耳邊,輕輕吐出了一個(gè)人名……
榮錦繡的眼睛瞪得圓圓的:“怎么會(huì)……是她?”
那人和娘親……和景哥兒……有什么恩怨?為什么出手這么狠?
“因愛生恨?!?p> 謝玄墨瞇了瞇眼睛:“我暫時(shí)還有些事情沒找到證據(jù),待我將罪證都收集起來,到時(shí)候便任由你處置。”
榮錦繡深呼吸一口氣:“她不是謝玄安的人吧?”
“還是我家綿綿最聰明?!敝x玄墨輕蔑一笑:“蘇家那幫蠢材,還以為自己找到了個(gè)強(qiáng)大的后盾,謝玄安更蠢,被人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還以為自己才是掌控全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