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失去理智
芙蕖抬頭去看榮錦繡:“小姐,是個瘋子?!?p> 碰上這種事,只能自認倒霉了。
薛靈香趕到鄭家大門口的時候,只看到榮錦繡的馬車揚長而去,而她兒子還在原地裝瘋賣傻。
幾個鄰居想把榮胤軒送回去,又怕他突然發(fā)瘋殺人,都不敢近他的身。
薛靈香不敢現(xiàn)身,等榮錦繡的馬車遠遠的離開,才敢將榮胤軒帶走。
小院中——
薛靈香氣憤的甩了榮胤軒一巴掌:“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讓你不要輕舉妄動,打草驚蛇,你瘋了不成?還敢去刺殺她?你知不知道她身邊有多少高手保護她?你還要不要命了?”
他的這條命,是犧牲了很多人才保下來的,可他卻這么不珍惜,讓薛靈香很是惱火。
榮胤軒捂著臉,看著薛靈香的眼神陰鷙得可怕。
他冷笑一聲:“我自己不動手,還指望你嗎?你連何氏都殺不死,你又能殺得了榮錦繡?要不是你這么沒用,我也不至于到今天這個地步,我真是后悔,當初投胎的時候怎么沒擦亮眼睛,投到了你的肚子里?”
如果他也是何氏的兒子,榮錦繡一定會像護著榮景軒那樣護著他的。
錦衣玉食,榮華富貴,全都信手拈來,根本不用他這么費心謀劃。
榮景軒要不是有一個這樣的親姐姐,早就死了千百次了。
“你在怪我?”
薛靈香瞪大了眼睛:“我為了你做了這么多,你居然還怪我?”
“不怪你怪誰?”
榮胤軒頭痛欲裂,眼前的人都出現(xiàn)了幻影,他額角的青筋暴起,克制不住殺人的沖動,腦袋里好像有螞蟻在啃噬血肉:“娘……娘……我求求你,你給我五石散,給我五石散好不好?我好難受,我好痛苦??!”
原本是要罵人的話,因為這癮犯了起來,到嘴邊又痛哭流涕的求饒起來:“娘……我是你的親兒子啊!你怎么舍得我這么難受,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你要么殺了我,要么給我五石散好不好?”
“不……不行!娘給你五石散就是害了你。”
薛靈香抱著他拼命搖頭:“胤哥兒,你乖乖聽話,把五石散戒了,娘會為你報仇的,娘一定會給你報仇的。我們都堅持這么久了,不能功虧一簣啊!胤哥兒……你再堅持一下好不好?娘把你綁起來,綁起來你就不難受了?。」浴馈?p> 她正要起身去拿繩子,胸口卻猛烈的劇痛起來。
淡粉色的衣裙胸口處,綻放出一大朵鮮紅色的血花。
剛才還準備刺殺榮錦繡的那把匕首,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沒入了薛靈香的心臟。
她“啊啊啊”了幾聲,睜著圓圓的眼睛,不甘的仰面倒地。
榮胤軒如驚弓之鳥摔倒在地,隨即又爬到薛靈香身邊,滿腦袋上全是冷汗。
他一邊在薛靈香的腰間扯下錢袋,一邊碎碎念道:“你別怪我,別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沒用,你留不住爹的心,又殺不了何氏跟榮錦繡,你還要綁著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難受?是你自找的,這都是你自找的。下輩子你別讓我做你兒子,我也不想要你這么沒用的母親。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快點去死……”
只有她死了,他才可以拿著錢去買五石散。
他還可以把這宅子賣了,再去買五石散。
只要有了五石散,他便快活了。
“呯!”
“快!把他抓起來!這是個殺人犯!”
正當榮胤軒拿了錢剛走到門口時,一隊官兵卻突然沖了進來,抓了他一個犯罪現(xiàn)場。
“大人!大人!這婦人死了……”
“我沒有殺人,這是我娘,不是我殺的,你們放開我!我是宣平侯的長子,你們敢抓我,我讓我爹把你們?nèi)珰⒘耍。 ?p> 耒陽知府看了看地上已經(jīng)沒了氣息的女子,搖了搖頭:“就你,還宣平侯的長子,誰不知道侯爺那個不成器的長子早就被發(fā)配去了雍州,你要是侯爺?shù)膬鹤樱疫€是侯爺本人呢!”
“我真的……唔唔唔……”
耒陽知府不想與他廢話,直接堵了他的嘴,將他帶出小院。
今兒他接到匿名舉報,說這里會有命案發(fā)生,死的還是鄭家大小姐的教習先生。
他可不敢怠慢,趕緊趕過來了。
結(jié)果還是晚了一步。
院子外——
還是那輛熟悉的馬車,芙蓉掀開車簾一角,方便榮錦繡看到外面的景象。
“小姐,您怎么認出來那是榮胤軒的?”
“我沒認出他來?!睒s錦繡笑了笑:“但是那幾個百姓說香娘子,我有些懷疑?!?p> 懷疑那位香娘子就是薛靈香。
所以,她假裝離開,后來又偷偷返回,果然看到薛靈香出現(xiàn),帶走了那個“瘋子”。
她這才確定,那瘋子就是榮胤軒。
她跟蹤薛靈香母子來到這個隱蔽的小院,聽見他們發(fā)生沖突,便讓小柔快些去知府府衙報案。
榮胤軒剛才刺殺她不成功,臉上的表情分明是迷茫的。
他早就被五石散折磨得有些神志不清了。
而且這東西,到了后期本身就會讓人產(chǎn)生幻覺,易怒易躁。
他手里有刀,不出條人命都對不起五石散的這毒藥的大名。
榮胤軒也果然配合,犯癮之時失去理智,親手殺了自己的娘親。
薛靈香這結(jié)局,比起前世的娘親,可凄慘多了。
敵人死了,她手上卻干干凈凈,不沾鮮血。
就連榮胤軒,也再別想重見天日。
還有什么比這更值得高興的呢?
哦不!
她還可以回洛陽,把這“好消息”告訴榮錦月,讓她也一起“高興高興”。
“你說什么?”
鄭蘭臉色難看:“什么叫香教習死了?”
丫鬟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跪在地上:“方才府衙來人,說香姨娘是被她那個有瘋病的兒子給殺死的,如今尸體還在知府府衙,問……問咱們要不要幫著處理一下?”
香教習是從洛陽孤身入耒陽的,身邊連個家人朋友都沒有。
就連那個有瘋病的兒子,也是后來才接過來的。
根據(jù)香教習所說,她兒子也是被原先那位夫君的正室妻子害成這樣的。
現(xiàn)在她兒子發(fā)瘋殺了香教習,在這里能安葬香教習的,就只有鄭家這個靠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