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送北齊一個大禮
“一群蠢貨!”
另一頭,一間廢棄的茅屋里,周元看著地上暈倒的楚婉婉,怒聲大罵。
他為了能辦好周仁交代的事,已經(jīng)許久稱病沒有上朝了,一路尾隨顧寒跟到了這里,終于找到了下手的機會,誰能想他們竟然能把人給抓錯了……
“連這么點小事都辦不好?養(yǎng)著你們有什么用?”
他的身后,一群死士跪在那里,瑟瑟發(fā)抖。
“屬下本是要抓那個姓柳的姑娘的,但是這個女人忽然跳了出來,讓那個柳姑娘逃了,屬下想,反正都是顧寒的女人,抓誰都一樣,于是就把這個女人帶了回來?!碑?dāng)先那個死士解釋道。
“一樣?一樣個屁呀?”
周元氣得跳腳:“你知道她是誰嗎?朝中的七公主,當(dāng)今陛下的心肝寶貝兒,你們把她抓了,陛下豈能善罷甘休?若是徹查下來,指不定查到我的頭上?!?p> “這……”
這些死士不過聽命辦事,哪里能想到會有如此嚴重?一下子沒了主意。
“要不……屬下再把人送回去?”
“送回去?現(xiàn)在已經(jīng)打草驚蛇了,對方肯定戒嚴了,再送回去沒得叫人抓了個現(xiàn)行?!?p> “那依少爺看,應(yīng)該怎么辦?”
“我怎么知道?”
周元也急得上火,這是周仁交代給他的任務(wù),他不僅沒做好,反倒是弄砸了,這讓他回去如何跟周仁交差?
他在屋中來回踱步:“讓我想想,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和這件事撇清干系,不能讓朝廷懷疑到我們,可是應(yīng)該怎么做呢?此處離北齊最近……”
“有了……”他忽而靈光一閃。
“事已至此,也沒有法子了,倒不如給北齊送個大禮去……”
這樣,也方便更好地籠絡(luò)北齊。
**
耽擱了幾天依然沒有找到楚婉婉,顧寒也沒有辦法,不得不繼續(xù)往前行軍。
不過走了兩日,便到了亦州城。
城門打開,知府和守城將領(lǐng)出城迎接,他們已經(jīng)苦苦支撐好些天了,終于等到援兵到了,激動地跪在地上聲聲唱著:“恭迎將軍……”
然而顧寒面無表情,連看也沒看他們一眼,騎著馬一言不發(fā)地就進城去了。
“這……”知府看著離開的顧寒懵了,拉著李寂問:“敢問李副將,是不是下官哪里做得不對,得罪了將軍?”
李寂看著顧寒的背影,嘆氣搖頭:“與你無關(guān),是將軍這幾日心情不好,你記得少說話便是了。”
“哦,好?!敝H稽c頭,又問道:“對了,下官聽聞七公主也來了,怎么不見人呢?”
李寂瞪了他一眼:“看吧,讓你少說話,少說話,你還哪壺不開提哪壺?”
無論如何,與北齊的這場戰(zhàn)事不能再拖了。
顧寒自然也明白其中緊迫,所以到了亦州的當(dāng)天晚上,他叫小廝打來兩壺酒,屏退下人,就著這酒水,給金陵寫了一封信。
“二月十三日晚,七公主在峰山一帶,被賊人擄去,至今下落不明。
臣自知罪孽深重,本答應(yīng)過陛下應(yīng)當(dāng)用性命護公主安危,可臣無能,有負于陛下所托。
事已至此,臣不敢有任何托詞,只待此間戰(zhàn)事結(jié)束,臣便班師回朝,屆時,向陛下負荊請罪,任陛下處置,絕無怨言?!?p> 寫罷,他將信紙綁在信鴿上,放飛了出去。
他望著振翅飛遠的信鴿,長嘆了一口氣。
他已經(jīng)打定好了主意,若是楚婉婉尚在人世,他便用盡畢生去找到她,若她……不在了,他也絕不會一個人獨自茍活。
這般想著,心里便松快了許多,他拎起手邊的酒壺,仰頭又往嘴里送了幾口。
然而這亦州的酒……好像別樣醉人,他不過就多喝了幾口,竟然有些暈了。
顧寒搖了搖頭,竟覺得眼前的事物都模糊了起來,他撐著桌子站起身來,打算就此歇下了。
可是穿來倒去走了幾步,他便“咚”地一聲倒在了地上,頃刻間不省人事了。
下一刻,房門被人輕輕推開,柳含雪纖弱的身姿裊裊婷婷地走了進來。
她蹲身看著倒在地上的顧寒,臉上露出了癡迷的表情。
她的手指劃過他側(cè)臉,劃過他好看的眉眼、鼻梁,她像是陶醉在一幅畫中。
沒錯,他酒中的藥是她下的。
她早發(fā)現(xiàn)自從楚婉婉出事后,顧寒便比從前更酗酒些,一到亦州她便讓彩云去買了麻沸散,沒想到顧寒今晚便屏退了下人,將自己一人留在房中,平白給她制造了機會。
等回了金陵,他便要休了她,這是她最后的機會了,她不得不放手一搏。
這般想著,柳含雪低頭在顧寒的額上印上一吻。
“清安哥哥,我才是最愛你的人,你早晚都會知道的?!彼吐暤氐?。
第二天一早,顧寒從沉睡中醒來。
頭還是很疼,大約是昨天晚上的酒的緣故吧,他撐著身子坐起來,揉了揉頭。
“清安哥哥,你醒了?”
忽然,身旁響起一道柔媚的女聲。
顧寒一怔,猛地回頭,竟看到柳含雪睡在自己的旁邊。
一瞬間,有如五雷轟頂?!澳恪阍趺磿谶@兒?”
顧寒猛然起身,柳含雪卻伸出兩條細嫩的藕臂,纏住他的身子。
“你還問我呢?昨晚上你與我纏綿之時怎么不問呢?”柳含雪低頭,露出一抹羞澀的笑容。
“你……”
顧寒話到嘴邊,大腦迅速回憶,不對,昨晚上他喝了酒之后明明一點記憶都沒有,那他怎么會和柳含雪糾纏在一起,是那個酒有問題?
“你給我下藥了?”顧寒反應(yīng)過來。
“是啊?!绷┕┱J不諱:“反正我本來就是你的妾室,做這些事情也都是無可厚非的,下不下藥的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你也爽快了,不是嗎?”
憤怒與惡心一并襲來,顧寒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他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被這個女人耍了。
“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殺你?”顧寒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
這一次他是真的下了殺心,柳含雪感覺到一股緊迫地窒息感襲了上來,氧氣被一點一點從胸肺中擠出,她的臉被漲得通紅。
毫無疑問,只要他再加重一點力道,她的脖子便會被扭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