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狗看著水中昂起頭,足有百年古樹粗壯的黑鱗大蟒蛇,輕呼一聲,“怎么是你。”
那語氣仿佛多年不見的老友一般。
黑鱗大蟒聽著王二狗的話,仰了仰頭,豎紅猩瞳眨巴眨巴,也是如同在打招呼。
王二狗看著黑蟒瞬間也是來了氣,“你這家伙跑哪去了?”
“這幾個月連鬼影子都看不到一下,我還以為你死在歸途山上了呢?!?p> “現(xiàn)在想起大哥了是吧!”
王二狗說著撿起了幾顆小石子,對著黑蟒的頭投擲了過去。
黑蟒仿佛知道自己理虧,也不躲,任由石子敲打在頭上,發(fā)出咚咚的聲音。
黑蟒低著頭,向著王二狗蹭過去,乖巧的如同一只小狗般。
可王二狗卻是滿臉嫌棄,用手推著它,“別,你別挨著我。撒嬌也沒用,哥生氣了?!?p> 黑蟒像是同靈人語一般,聽聞王二狗的話后,更加用力的蹭著他。
王二狗瞧見黑蟒如此示好,心里也是一軟,“好了好了,別蹭了,大哥原諒你了?!?p> 黑蟒一聽,也是吐著猩紅芯子,點了點頭。隨即它像是委屈一般轉(zhuǎn)動著自己的身子仿佛想讓王二狗看什么。
王二狗自然領(lǐng)悟它的意思,看著它轉(zhuǎn)了一圈后,眼光隨即放到了它身上幾處鱗甲破碎的地方。
“你怎么搞的!”
王二狗伸手去觸摸著它鱗甲破碎的地方,看著那傷口,語氣有些不悅,“你去惹那只山王了?”
黑蟒聽到山王兩個字,頓時嘶啞的吼叫了一聲。像是在說它不配叫山王。
看著黑蟒張了張嘴,王二狗嚇的連忙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開玩笑,這黑蟒的口臭程度,他可是知曉的。畢竟有一次,他不小心遭了道。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一天一夜了。害得柳一娘還以為他偷懶去了,給他一頓收拾。
“好好好,你才是山王好了吧!”
王二狗用手轉(zhuǎn)過它的頭,隨即說道,“你好好養(yǎng)傷,可不能在亂跑了?!?p> 黑蟒點了點頭,并昂起了身子看向了被王二狗捆在樹旁的紅棕馬。
這一看讓王二狗頓時給了它一拳。
“那是我新收的小弟,也是你小弟,不能打它的注意,知道嗎?”
黑蟒點了點頭,但是嘴角卻是不掙氣的流淌下了口水。
………
李謹言甩下王二狗來到了清遠鎮(zhèn)上。
李國的軍隊如此浩蕩的行徑,倒是引來了清遠鎮(zhèn)鎮(zhèn)民的圍觀。
畢竟如此規(guī)模的騎兵,他們有的人一輩子也沒見過。
李謹言坐在清遠鎮(zhèn)上最好的酒樓之上,透過視線最好的窗戶,看著樓下圍觀駐足不停指指點點的鎮(zhèn)民,嘆口氣,“這公孫止于也太沒理數(shù)了,本殿下一路搞的這么大陣仗,他居然到現(xiàn)在也不來迎接迎接!”
“柳一娘你說他是有意還是無意?”
柳一娘坐在一旁,聽著公孫止于四個字恨得那是牙根癢癢,“不管他有意還是無意,今日都躲不過一死?!?p> 李謹言百無聊奈的敲著桌面,隨后一道黑影出現(xiàn)在了他的身側(cè)。
如此無聲無息的身法,就連和柳一娘同坐一桌有著知玄境巔峰的孫申屠也是心里一驚。
這等影匿身法,如果用于暗殺那是何等恐怖!
李謹言見到黑影的到來,隨即提起了幾分興趣,“可有什么好消息?”
黑影人沒有說話,只是呈起雙手遞過去了一個銅鑄筒子和一封書信。
李謹言接過兩樣物品,先拿起書信,把銅筒放到了一旁。
只見嶄新白色的信封之上寫有止戈親啟四個字。
李謹言看到止戈二字,自然也是知曉那是公孫止于兒子的名字。
畢竟是偷窺別人的信件,李謹言小心拆封起來。
拿出紙張,輕輕抖擻一下,掃視著上面的文字。
李謹言的目光由好奇,變?yōu)閺闹辛髀抖鲆还杀瘋榫w。
李謹言深呼吸一口氣。把信件規(guī)整折疊好,小心放進信封之中封存起來。
隨后拿起銅管,扒開上面的塞子,傾倒起來。
一個紙筒在他的搖晃之下也是隨即掉落出來。
李謹言拿起紙筒,鋪展開來,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頓時一掃陰郁心情,喜眉笑眼起來。
“看來這次的任務(wù),應(yīng)該會容易些了。”
可正當李謹言開心之時,黑衣卻抬起了頭,“殿下…還有一事?!?p> 李謹言聽著這沙啞的聲音,仿佛感覺不秒,輕拍額頭,幽怨嘆息的說道,“我說,你就不能先讓我高興高興?”
“每次都這樣!”
李謹言也是抱怨起來。這父皇派給他的鬼影無蹤好用是好用,就是有些磨磨唧唧的,有什么事不能一口氣說完?
非得要在自己高興的勁頭時,給自己一下。
不過他又有什么辦法呢?
李謹言嘆了口氣,用手斜撐著腦袋,生無可戀似的,“說吧!”
鬼面黑衣人,隨即起身在李謹言耳旁低語一陣。
只見李謹言聽到鬼面黑衣人的話,那雙無精打采甚至是有點昏昏欲睡的眼睛,頓時睜大。
“什么?”
隨后的話語更是驚的他直接大呼站了起來。
樓上所行之人也是被他如此舉動吸引了目光。
柳一娘對著孫申屠魅笑道,“你說這小殿下聽到什么了,給嚇成了這樣?!?p> 孫申屠聽聞后老實的搖了搖頭。
這讓柳一娘有些不悅的哼了一聲,“榆木疙瘩?!?p> 鬼面黑衣人說完后,沒有停留,一個眨眼便消失無蹤。只留下呆站原地目瞪口呆的李謹言。
“哎呦,這可累死我了?!?p> 不知何時,王二狗氣喘吁吁的從酒樓二樓的樓梯口爬了上來。
雖然他已經(jīng)是離清遠鎮(zhèn)不遠了,可是真走起來,也是累的不行。
柳一娘瞧著他那樣也是一副很鐵不成剛眼神,“教你功夫修煉,就跟殺了你似的,現(xiàn)在這才走了多遠,就累成了這樣!”
“丟人現(xiàn)眼?!?p> 柳一娘雖然對王二狗嘴里頗為毒辣,但卻是刀子嘴豆腐心的給他倒了一碗茶水。
王二狗這么多年自然也是知道,聽著柳一娘罵他。他也是呵笑一過,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王二狗小跑過去端起茶水兩口下肚,便癱軟在寬大板凳之上,再無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