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糾纏

　　天氣實在太熱，慕雪言白天宅在家，晚上降溫了才出門覓食。剛出門那天保安還問她弟弟好幾天沒來了，慕雪言只好說他去旅游了。

　　渾渾噩噩過了今天還是沒緩過來。年少的感情那么熱烈，怎能說忘就忘。

　　慕雪言大包小包買了一堆，囤好了幾天的糧食，打定主意要在家宅住了。

　　剛吃了午飯，慕媽的電話就打過來，問她哪天回家。“這幾天都好熱啊，坐車好折磨人啊。要不我看看哪天會下雨？”慕媽深知女兒性子慢，又不愿意動彈，無奈道：“要實在不想回，過年回來也行?！闭f著有有人敲門，慕雪言沒多想就去開了門，一打開看見余珩滿頭大汗站在門口不知怎么回事，沉著臉問：“你來干什么？”慕媽似乎聽見了，問怎么回事，慕雪言沒想好怎么糊弄，余珩就進了門。三言兩語安撫了她媽就掛了電話。

　　那人一進屋就一點不見外地坐到沙發(fā)上。慕雪言臉色一直沒好過，余珩也有點怵，但他這幾天琢磨了慕雪言的反應(yīng)，估計他不糾纏著他們就徹底沒故事了。

　　“這幾天太熱了，那天我k你這里只有一個風(fēng)扇，我剛剛?cè)ソo你訂了空調(diào)，等會師傅就會來裝了。”

　　果然，慕雪言一聽就跳腳了：“這里是我家，你憑什么安排我？你有病吧？要裝你自己裝，我不需要?！?p>　　余珩理虧，但空調(diào)是一定要買：“風(fēng)扇吹多了會感冒的，空調(diào)方便點，再說我給你買的，不要白不要。”

　　算了算了，氣壞自己誰如意。

　　“行，你隨意?！闭f完回了臥室，余珩追上去，差點和被甩出來的門撞上。

　　余珩只好站在門口。“言言?！蹦窖┭孕睦锖軄y，她不知道該怎么辦。“這幾天我想了很多。你說如果那天我們沒有遇到，我就不會想跟你復(fù)合。確實，我從來沒想過我們會重逢。當(dāng)年是我對不起你，一直用冷暴力傷害你，因為我們倆的性格都一樣很強勢，我知道你會說很嚴(yán)重的話，而我又不知道怎么哄你…”

　　門突然打開?！笆遣恢绬幔渴侵绤s不想吧？哪次不是只要你說兩句軟話就可以把我哄好？可是你做了什么？電話不接消息不回，然后你告訴我你不知道怎么辦？我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長不大。你一直都知道問題出在哪里，可是你不想，因為我不配?！?p>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那是什么？你嘴上說不是，可你的所作所為哪一樣不在證明這就是事實？當(dāng)年看到你的朋友圈，我就告訴自己該放下了，你現(xiàn)在又是什么意思？”

　　余珩羞愧低頭，小聲說：“我真的想跟你重新在一起?！?p>　　“為什么？”

　　余珩說不出來，他也不知道為什么。

　　“你這幾天的行為，不過是因為你覺得愧疚想補償我一下而已，你內(nèi)心想的是什么？我不相信是因為你對我還有感情。行了，到此為止吧。我最希望你找我的那幾年已經(jīng)過去了，現(xiàn)在我不需要你的施舍和憐憫。你可以去找很多女朋友，我沒什么值得你留戀的。”

　　是啊，當(dāng)年她給她發(fā)的消息，都是在訴說她對他的思念，可他怎么說的？“你該有自己的生活，別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不值得。”

　　是自己親手推開了她，現(xiàn)在卻又私心想把她找回來。

　　“好，你別生氣，等下空調(diào)裝好我就走。”

　　沒一會兒人就來了，三兩下搞定，任余珩招待客人，慕雪言一言不發(fā)。

　　工人走之后，余珩也不好久待?！把匝?，不管怎么樣，請你相信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我跟別人在一起是因為我以為我們再也沒有以后了。這次我一定會改掉所有你不喜歡的毛病，你等等我好不好？”說完扯了手腕將人帶進懷里：“你不要嫌棄我。當(dāng)時我去了學(xué)校，跟她也沒有經(jīng)常在一起。我們只牽了手，我沒抱過她，沒有和她接吻。我還是干凈的。”

　　他抱的很緊。如果這個擁抱發(fā)生在過去歲，她會不計后果的和他復(fù)合?？伤F(xiàn)在已經(jīng)24歲了，愛情再也不是全部，她的生活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良久，她抬手抱住余珩，勒得很緊。余珩心下一喜，以為她松口了，沒想到這張小嘴里說出來的話還是讓人那么難過。“我很高興你今天說的這些，我也很想念你的懷抱，算是給我們?nèi)炅闫邆€月的感情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也算是給我的少女時代一個交代?！蹦窖┭运砷_手，余珩慌了，連忙將人摟得更緊。

　　慕雪言掙脫不了，沒再繼續(xù)掙扎，任由他抱著。

　　“我們已經(jīng)24了，不應(yīng)該再把情情愛愛當(dāng)作一切?！?p>　　“我們十七歲就去開了房。我一點也不后悔把自己給了你，我只后悔太早了，太早了讓你不知道珍惜我。我以為為了這份責(zé)任你也會一直和我在一起，沒想到…”

　　“對不起，”余珩眼眶發(fā)燙，除了對不起他不知道說什么才能讓她不那么難過?！拔也皇遣回撠?zé)任，我是…”是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抬手輕輕拍了拍他：“余珩，我25歲會談一個男朋友，26歲過年的時候帶他回家，過完年我們就會領(lǐng)證。我不想談太久的戀愛，因為這樣不確定因素太多了，就像我們一樣。”

　　余珩終于松了手。從16歲相識，還沒見他哭過。此時他卻眼淚汪汪，像一只大狗，向你撒嬌。

　　慕雪言轉(zhuǎn)頭不敢看，怕自己心軟。

　　“我們就這樣吧，如果你想跟我做朋友，我們還可以繼續(xù)聯(lián)系。我的號碼沒換過。我有我自己的生活，你也有你的工作。我雖然不知道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但一定不會太差的，”她笑的灑脫，“快回去吧?！?p>　　余珩看似被說服，點點頭，又抱緊她猛吸一口她的味道，想親親她，卻又怕她抗拒，飛快地親了她的額頭，戀戀不舍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