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鳥圖騰海藍(lán)華耀,有一獸靈沖破五重符字,旋舞升空,旌羽屏滿。
鎮(zhèn)玄孔雀,九彩鳳族天凰道中第四位神鳥,其冠頂,一股三發(fā)滄江長綾飄揚(yáng),黑目火眼、藍(lán)頸墨合,橡棕對翅拂綠縷,光映全扇雀翎。居中的五靈羽,乃神鳥力量根源所在。
嫦嫦體內(nèi)鳳血聽到了祖脈的呼喚,與萬物之息一同,驅(qū)逐魔煞,并試圖斬斷隱藏其中的小空間鎖鏈。鏗鏘叮鳴從左腹傷口傳出,只見被絕氣裹挾的魔劍碎片,化身披惡死士逐個顯形。它們和普通爍有異,是魔主余笛憑借自創(chuàng)法決煉制出的,類似法器器魂。
“五翎藍(lán)!青陵火!”
青陵天火燒盡圖騰,被鎮(zhèn)玄含入嘴中,碧藍(lán)之息與獸靈完美契合,點亮散布在整個翎扇上的封印法,后在八曲鳴金幫助下,又用法術(shù)限制住死士的行動。余容明晰,于靈魂心陣深處,那只和五細(xì)藍(lán)翎雀樣貌相似,被黑焰附著的假身,已有六星連珠之象。
“鎖!”
“天凰道十三門!”
“王沖!定吉!魂魁!”
“胎!轉(zhuǎn)!合!居!細(xì)!星!元!曲!彩!”
“正遣九靈各歸其位!”
三位天將在施術(shù)者加持下,率九靈斬滅一眾魔物。而本應(yīng)被奇異精華凈化的魔氣并未消除,反倒是沖破道凰結(jié)界,在眾人所視之間,變作六顆星辰彼此相連,其中有域外生物嬌小。
“泰瓊鸞......他果真做到了?!庇嗳菖c站在紫藤大鸞鸞首的魔主交換目光,即使分形成影,那來自高級血脈的壓制力依舊明顯。
“諸位,開啟護(hù)殿大陣!”
第、羋、翠三位尊者,老蓍、純火余容、水香澤蘭,還有剛剛趕到的靈神燭、蝴蝶堇,八仙各自飛落霄瑯殿時守浮臺,將自身靈氣注入面前的精靈女神像中。
此時,玕之樹海,四方云澤百靈待命,它們投送出屬于自己的神眷,光芒匯集霄瑯上方,盛放森羽包羅萬象。
純火仙子于大陣之內(nèi),獨(dú)自面對余笛。
“最后這份禮物是留給老師的,不知您可滿意?”男人孤傲自持,他總是想證明自己。
“余笛,你是我?guī)н^最有天賦的弟子,但......”
“但您當(dāng)初也和他們一樣,視我為魔物而墮凡,不是嗎?”
“魔變生物不得歸于族類,這是女神定下的規(guī)則。吾乃精靈引路,更無法違背?!?p> “哼哼,一會兒道什么天選之子,一會兒又?jǐn)喽ㄎ襾y修入邪,真是善變、滿嘴謊言的神明?!?p> “不過比起這些,更要感謝嫦嫦才對,若非她將我逼入絕境,我也無法順利完成六星泰瓊鸞的進(jìn)化,真正超越老師你。”
余笛望著那尊被削弱能量的八曲鳴金鳳,心里絲毫不懼,因為他知道,封印術(shù)與修為境界的差距,不是所謂血統(tǒng)能夠左右的。嫦嫦一心為道,追求道修極致,絕對無法像男人和仙子這般,燃燒生命施展逆天術(shù)法。
“......”
純火余容沒有否認(rèn),見她搓轉(zhuǎn)手心于身前,在眾人驚愕中,召喚出了一枚古老符文。
古鳳凰符文,是余容最先在天凰道中獲得的機(jī)緣,也是九彩鳳族祖?zhèn)髯罡叻庥⌒g(shù)之根本。無人知曉它去往何處,又或者被誰所得,只記神物現(xiàn)世當(dāng)首,妖山青陵于天彩虹居日、九靈歡儀,萬凰拱仰、朝拜……
“那日本想著將它傳你,奈何天意弄人,不得所愿?!?p> “而今,借此方云渠,為師再為你上這一課?!?p> “所謂九彩一族最強(qiáng)封印,為此然也!”
鎮(zhèn)玄孔雀再度顯形,在雀尾,緊挨著兩根已經(jīng)失去生機(jī)的靈羽,又有一根藍(lán)翎開始燃燒,光澤漸隱……
……
顧大狗掏了掏屁股,即刻眼神迷離著,享受起指甲縫里的芬芳。而一旁盤坐的素衣老胡子,人字城大軍師夫湘南,正準(zhǔn)備用太一真甲決,測測此時辰這妖山地界的吉兇禍福,為保后續(xù)道路順暢。
“軍師啊?!?p> “我不過來妖山尋些寶貝,您還跟著作甚。行,也罷,您來就來吧,司無夜還有那幫傻子是怎么回事兒?”
“喂,呱唧呱唧,說你呢!”
司無夜,天晴地光琉璃宇,劍目寒眉郎嘴鼻,雖然神情冰冷,但也耐不住文家模子的俊俏,一柄寒天劍于懷中從不離手,心中默背大雪藏歌劍譜,直至永生難忘。他是個怪人,總在自言自語,可不喜同別人講話,亦常尋游四海群州,獨(dú)孤無左右者。
“護(hù)軍師?!焙唵蔚娜齻€字,不知消耗了司無夜多少閑心,他躲藏到夫湘南身后,繼續(xù)背起劍譜。
“......”
“哈哈哈,大狗,可別忘啦,你是咱們?nèi)俗殖俏ㄒ灰晃换瓯T造師,論起真來,比人君貴著呢!”
“軍師折煞顧某。但要說打仗,還得您這位神機(jī)妙算,我那些玩物,頂多陪襯?!?p> 顧大狗捏起耷拉在胸前的鹿頭鑰匙,這是爺爺臨走大山前交給他的,并囑咐小兒,如果將來有機(jī)會,要去符樺圣地的夏魚譚廬看看。
“神瞀山......符樺圣地......靈兵鑄造法......”
“可千萬別讓我失望啊?!?p> “什么什么,又要去攻打神瞀山嗎!”
“?。 蹦腥耸巧窀镨T造場中出名的膽小鬼,短短時間便召出五六把武器栓成一串,掛上脖頸。
“哎呦喂,套他哥兒的,死妮子嚇?biāo)牢遥 ?p> 于野坡露面的四人,為首扛著雪陶狐狼、憨實精壯的青年名左登烺,來自左駒世家;香囊姑娘唐宋雅昔偷貓在右,攥著一撮不知從哪里弄來的漂亮花草。至于東河,無趣談吐,似乎不太在意大軍師口中的“妖狩獎勵”,手里山華折扇輕擺,其中金銀已經(jīng)多到他自己都數(shù)不過來。
而視線繞過這三位,顧大狗果然被黃悠的少年,更不如說是被那把血紋烏棍吸引住,如此材質(zhì),一眼陽木精華不假,再瞧其上銘路渾然天成,特別“濤離云應(yīng)”四個刻字,似有龍韻渲染。
“將人神,你也感覺到了吧?”
“嗯。”
“一股熟悉的味道,但說不上來在哪兒見過,它的神階與吾相當(dāng)?!?p> “嘖嘖嘖,了得!”
源麒自然察覺男人的目光,隔遠(yuǎn)那頭發(fā)半白的猥瑣大叔只給自己陣陣惡寒,他緊了緊胸前裹帶,讓長尊牢靠貼合后背。
“長尊,你看那人,他給我的感覺......和周圍人很不一樣......”
“嘶,怪也?!?p> “小子,你相信這個世界存在神明嗎?”
“神明?呃......信吧......”少年摸不著頭腦,神龍每次答話都令人匪夷所思。
“孩時偶聽教長談?wù)摚]太當(dāng)回事,直到后來見遇奇聞,才慢慢相信神仙一說?!?p> “再者,你不就是神嘛。”
“對,我是神?!?p> “它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