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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光世界之青冗

洋蔥

微光世界之青冗 阿魚s 2228 2021-11-11 22:29:53

  撕掉這層外殼,還有一層,還有一層一層又一層,你全部揭開嗎?

  回到上海我已經(jīng)累癱。子墨風(fēng)一樣地跑來,拉著躺倒在床上像僵尸一樣的我,詢問道,怎么樣?靈魂伴侶呢?有沒有擦出不一樣的火花?

  我眼皮很重,迷迷糊糊說了兩句就陷入昏睡。任憑子墨像地震般劇烈搖晃,都沒能把我搖醒。

  但我不知道我迷糊當(dāng)中說了什么讓子墨兩天都一臉嫌棄地看我。每次我要問他,他都一邊嘆氣一邊搖頭,故作姿態(tài)引我入套。

  我知道這家伙又要跟我玩欲擒故縱欲言又止的游戲,索性不再搭理他。他沉不住氣,第三天屁顛屁顛地跑過來套我話。

  誒,青冗,你說四月天了,這怎么還不暖和?說到四月的時候,他特意加重了語氣。

  我一下子明白那天迷糊之間說到了四月,他這是來打聽情報的。我故作鎮(zhèn)定,說,以前的四月你是深圳香港兩邊跑,那里比上海暖和。

  子墨突然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隨即又加重語氣說道,那今年的四月跟往年似乎不太一樣啊。

  我嘆口氣,往椅背上一仰,說吧,你這四月四月一直特意強調(diào),想知道什么?

  他一聽立馬跑過來,全身都散發(fā)著八卦的氣息,你上次說的四月是誰?為什么連人家聯(lián)系方式都沒有?

  實際上,這也是我的遺憾。

  在我去尼泊爾之前,四月已經(jīng)在那邊呆了四五天了,她安排的行程比我早,所以回程的時候我們也沒有機會見上一面。

  那你為什么不早點問?知道她在哪里嗎?手機號微信什么的,一個聯(lián)系方式都沒有?子墨越說越激動。

  我搖搖頭。

  子墨懊惱地拍著自己的額頭,這次不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而是一臉遺憾的,比我還要后悔的表情。他總是這樣。

  如果相遇于我于她都只是一場偶然,那么故事該要翻篇的時候就要翻篇了。

  我試著這樣說服自己。

  有一年我談了一個女朋友,分手的時候她告訴別人跟我在一起太累了,不懂得疼惜,也不會甜言蜜語,甚至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她說幾乎是感受不到我愛她的。一點也感受不到。她不知道該怎么樣繼續(xù)這樣的感情,也不知道揭開了最外面的疤,里面連著肉還是血淋淋,一點也沒辦法治愈。

  我聽著這話的時候,腦子里突然就變得很安靜。

  那個小人兒忙忙碌碌還在不停的堆砌著城墻。她來了也沒有瓦解。

  那時候子墨什么話都不說陪我坐了一夜。我告訴他我沒事,沒有覺得受傷也沒有不相信愛,我說可能我只是不會愛而已。帶著傷痕去愛,能給予的大致也吝嗇得可憐。

  我才想起來我是有傷痕的。敲開外殼,露出血肉就再也沒有勇氣揭開一層一層又一層了。

  沒過多久她談了新歡,偶然遇見,她挽著身旁的男友笑了笑,問我最近過得怎么樣。我也笑笑,回說還好。那時她的臉上是很坦然的表情,接受得很坦然,愛對方也愛得坦然,沒有什么虧欠了。

  后來很長一段時間里,我都保持著單身的狀態(tài)。不,不對,或許應(yīng)該說我時常都是一個人的狀態(tài)。

  子墨仍舊具備“花花世界”的吸引力,我和他是兩種極端。

  我問他,我說,子墨,你愛過誰嗎?

  子墨一臉不置可否,怎么?你質(zhì)疑我?

  我搖頭輕笑兩聲。他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表情變得認真起來。

  青冗,我和你一樣,也在學(xué)。

  我知道。

  四月的這篇注定翻不過去了。

  六月的風(fēng)帶著一股燥熱,吹得心臟癢癢的。我端著咖啡正盯著樓下的人來人往出神。距離尼泊爾旅行回來已過一個半月,好吧,我是說距離遇見四月已經(jīng)過去一個月零十三天。我之所以記得很清楚,是因為我每天都會想到她。

  很奇怪吧。

  青冗在魚缸里游來游去時,我想到她被風(fēng)拂起的發(fā)絲;子墨買了一束花送給他的新女友,我想起她有一支向日葵的發(fā)卡;路邊背著相機擦身而過的游客,我記得她用那臺黑色的索尼記錄我一瞬的笑臉,她說,你當(dāng)我的模特好不好?

  你不對勁!青冗!子墨此時托著下巴思忖,像極了福爾摩斯在給華生分析案情的樣子。

  我知道了青冗!以我多年的經(jīng)驗...子墨話到嘴邊又故意咽回去,隨后一臉“盡在我掌控中”的表情。

  你等我好消息!

  我全當(dāng)他是又計劃著組什么局,沒有把他的話放心上。實際上,我也沒法去細想他的話。

  沒過幾天,子墨異常興奮地拿著一本雜志跑到我面前,氣喘吁吁地說,青冗,找到你的靈魂伴侶了!翻開一頁遞到我面前,赫然出現(xiàn)那天四月給我拍的照片,逆光微笑,她說我笑得很溫柔。

  我的心臟突然漏掉一拍。

  子墨趴在桌上觀察我的細微表情,眼都不眨一下,生怕錯過我的一丁點表情變化。我在他無打擾模式下,靜靜看完這篇文章。見我看完之后嘴角掛著微笑,他趕緊說:

  怎么樣?是那個你一直魂牽夢縈的四月嗎?

  我輕輕點了下頭。

  隨即子墨又說出自己的疑問,但是啊,你說她不是叫四月嗎?怎么這篇文章的作者跟攝影都叫阿魚?

  我定了定神,看著作者跟攝影確實是寫著阿魚。心里突然又有點失落,如果這個阿魚不是我的四月,茫茫人海又哪里找得到你。

  子墨,你看看能不能聯(lián)系上出版社,就說...圖片的授權(quán)問題要跟原作者談?wù)?..

  子墨一下子恍然大悟,拍著大腿跳開,好主意,我這就去辦。

  短暫又漫長的等待,我竟然心臟微顫,變得緊張起來。很快出版社有了回應(yīng),竟然很爽快地把四月的聯(lián)系方式給了子墨。這一點是我原先沒有想到的。

  行了,都盯著這個號碼看了幾個小時了,你到底打不打?子墨不耐煩地說著。

  當(dāng)他把四月的號碼放在我眼前,我卻突然膽怯起來。如果她不是我的四月,我該怎么辦?如果她是我的四月,那么我應(yīng)該怎么說才不會顯得唐突?我想要見你,還能說得出口嗎?一連串的問題在我腦海里翻來覆去地出現(xiàn),攪動著無法平靜。

  子墨看不下去,奪過我的手機按了撥號鍵,我慌忙搶過來,心突突突的跳個不停。電話接通,仿佛等了好久的樣子,我顫抖著聲音喚了她的名字。

  四月?!

  嗨,青冗!

  那期雜志的某個版面,是那個杵著登山手杖笑起來很溫柔的人。有一些文字,平靜而娓娓道來。

  “你相信嗎?其實人世間所有的相遇都不是偶然?!?

阿魚s

你相信嗎?我遇見你,不是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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